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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海涛//最是人间烟火味

 后稷文苑 2020-07-23

感恩相遇 后稷文苑


最是人间烟火味
 

裴海涛

昨晚梦见自己与一帮同事游玩,期间发现许多干柴木棒之类的柴火,欣喜若狂!便弯腰捡拾了起来。

梦醒,睡意全无。

那一根根一节节大小不等,粗细有别的柴火棒在我的眼前,时隐时显,不停地晃荡。岁月留痕,这不起眼的一柴一棒,沉淀着一种别样的童趣,一段悲喜交加的过往。

1960庚子鼠年,我出生在后稷故里一个小山村。记得小时候,家里烧火做饭,都是用柴火。种稼收割归仓之后,地里的玉米高梁棉花杆,还有木工做家俱剩余的边角料等等都是绝好的柴火。之外,拾柴火,也就成了每家每户的一项必不可少的农活。这种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活儿,更多的时候就落到农家孩子们的肩上。周未或放学之后,三五成群,要么去远一点的山坡上拣拾枯枝、砍割荆条;要么上近处地埝的桃树杏树柿子树上去扳拾干柴。

现在开发的很火的云丘山玉皇顶,另一面就是我的故乡沙沟村。顺着村子后面的一条蜿蜒起伏的清澈见底的溪水,过东所西所、十八盘、钻天溜,一直往上,就是玉皇顶。为了生计,我们经常的爬上爬下,采药、砍椽、拾柴火。那个年代,没有游山玩水这般闲情逸致。

与没出嫁的二姐居家的日子较长,拾柴火的时间最多,跟在村子里与二姐同龄的几个姐妹后面,厮混的像个小大人似的。"涛儿涛儿"她们亲亲的喊着我的乳名。岁月蹉跎,一别数年。偶而相遇,再叫一声"涛儿",不觉泪眼婆娑。

勤劳的父亲,远在康杰中学教书,回家的日子极少。一有空也会带着我上后山拾柴火。父亲无论干什么活,都是有板有眼。长短不齐,歪瓜裂枣的干柴棒子,经他的手一摆弄,便整整齐齐。柴火上一般要捆两圈腰绳,为了减轻压力,会寻一根有叉的木棍,穿过柴火缝隙,撑在前面的腰绳上。然后经棍子撑起的三角区放在肩膀上拉着走,这样一部分重量就放到了路面上。父亲拉着一大捆,我拉着一小捆,父女俩一前一后在山路上小跑,尘土一溜烟在身后飞扬,温暖而心酸。

稍大一些时,我便与儿时几个发小结伴而行。村子周围的柿子树,容易折,干得快,成了那时我们的最爱。我们有秩序的从这边柿子园,往那边柿子园轮流着转。有时也会故意使坏,随手扳折几个树枝。不夸张地说,村子里的柿子树几乎毫无遗漏,被我们上了无数个遍。由此也培养了自已上树的技巧与本领。我能从这个树枝一越而攀爬到了相邻另一棵树的树枝上。老家古井边原有个楸树林,一排排粗而高,三下五除二,我能爬上树冠去掏鸟蛋。

而那时,最大的成就感则是,看着南墙根分门别类被家人拾掇地有棱有角的一堆堆柴火。更多的时候,喜欢独自一人站在学校围墙边,踮起脚尖去瞧自家烟囱中袅袅而上飘忽不定的炊烟;回到家,则宁愿蹲在母亲的身边,目不转睛地观赏灶膛里燃烧着的一明一灭哔哩啪啦的火焰。那沁人心脾令人沉醉的柴火的味道是怎样的刻骨铭心!现如今随着煤电气的普遍使用,所谓柴火二字,早已被生活的滚滚红尘所淹没。睹物思旧,但它却顽固地存在于一代人的记忆之中。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市井百态、寻常生活最能抚慰世俗人的心绪了。正如汪曾祺在《人间滋味》里写的:“看看生鸡活鸭、新鲜水灵的瓜菜、彤红的辣椒,热热闹闹,挨挨挤挤,让人感到一种生之乐趣。”《早餐中国》里也说:世间万物唯有美食不可辜负,烟火味道藏在市井的生活里。生活也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食物无疑是勾连着我们所有的生活轨迹。

最不舍那一碗人间烟火,点燃了一尺灶台热腾腾的苦乐日子,最不舍那一根根柴棒,吟唱着岁月长河中的浪漫悲歌。

林语堂说:幸福人生,无非四件事:一是睡在自家床上;二是吃父母做的菜;三是听爱人讲情话;四是跟孩子做游戏。

 "家人闲坐,灯火可亲"。

炊烟飘起的地方,就是牵挂,就是思念,就是叫做故乡的家。

烟火气,人间最绵长的滋味。充满烟火气的生活,才是最诗意的生活……



 裴海涛,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副教授。中国楹联学会会员,山西省作家协会会员。曾任山西省稷山师范副校长、运城学院稷山师范分院副院长。先后荣获山西省劳动模范,运城市专业技术拔尖人才,全国优秀指导教师等称号。为河东教育、公安、环保、煤炭等系统采写报告文学达上百万字,出书四本。其中《平平淡淡才是真》荣获全国大型报告文学征文一等奖;《流金岁月》荣获“三个代表的忠实实践者”全国大型报告文学征文三等奖。
——发刊制作:薛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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