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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岳文学】大腿拧不过小腿

 西岳文化 2020-07-23

 女儿的小黄白

文/魏宽放

作为家庭庭长,我的大政方针、指导思想是家里除了人是活的,其他都得是死的。

但大腿拧不过小腿,我管不住我的小女儿,她爱小狗小猫小鸡小鱼小兔小龟等小玩意。看见路上有人拉着小狗,无论认不认得人家,她就去跟人家狗玩。看见路上的猫,她就去摸,猫也怪,不跑,任她摸。

女儿对小动物的深厚感情,让为父的我大惑不解,不知她继承了谁的基因?我对人都是冷血,何况动物?老婆更厉害,见了小动物就害怕,更别说养。

女儿想养一只猫,我俩坚决不同意——家里地方小得可怜。女儿就说给她买几只小金鱼,小金鱼不占地方,我考虑了一下,觉得可行,就买了四只。谁知不到俩月,全军覆没。

之后先后买过两只鸭、两只龟都相继归西。

有一次到集上,看见人家卖鸡,我又给她买了两只鸡,一公一母,谁知小母鸡受了风寒,第二天就见背。还是公鸡生命力强,闯过难关,活了先来,女儿给他起了个名字——小蚕豆。

小蚕豆还算可爱,知道人的眉高眼低。女儿的外公也把小蚕豆太当回事,整天没事放鸡,让它自己觅食。谁知天有不测风云,一天岳父大人放鸡时来了一条狗,狗也太胆大妄为,光天化日把鸡叼走,多亏路人拔刀相助,将鸡夺回,但小蚕豆还是未逃过死亡的厄运。

女儿找她外公的事,要求赔她的小蚕豆,让岳父很纠结。小蚕豆已有二斤多,扔了怪可惜。就炖了吃,可是女儿连看都不看,更不用说吃,女儿说自己不忍心吃自己的小蚕豆。

有位同事家里养了一只老猫,下了一窝猫娃,女儿缠着要了一只。我这大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另一条腿——女儿的妈可不好惹。谁知另一条腿也无可奈何,拧不过小腿,小猫被带了回来。

小猫还算可爱,毛色以黄白为主,女儿就给它起了个名字——小黄白

小黄白来家后,女儿用鞋盒子、旧浴巾给它建了个精致的家。但小黄白根本不愿在“家里”呆,放进去就跑出来,放进去就跑出来,没办法。

女儿用红布条给它做项链,用小花布片做衣服,把个小黄白打扮得像个小公主,我也不知她哪来的兴致。我的态度是不支持,但不反对,她高兴就行。

我有个坏习惯,穿个烂棉袄,从来不拉拉链。我坐在电脑前打电脑,小黄白在我的脚上玩一会,看我不烦它,就得寸进尺,胆大包天,竟然从我的腿爬到膝盖上。还知道棉袄下暖和,就跑到我的衣摆下,我懒得理它。

小黄白静静得蜷曲在衣摆下,一个多小时都不出来。女儿不见小黄白的动静,就开始到处找,我也懒得理她,爱找不找,找到天黑你都休想找见!

找不见小黄白,我看见女儿急得都要哭了。我让她过来,揭开衣摆,猫看着女儿,女儿看见猫,女儿激动得蹦了起来。

这之后,我的衣摆下,就成了小黄白温暖的家,只要我一坐下,它就跑到我的衣摆下,后蹄伏在我的腿上,前蹄直立,头抬得高高的,好像个微型老虎,两眼看着我。对这小东西,我舍不得赶它下来。

晚上睡觉,我脚有点热吧,就把被子撑了起来,小黄白大概是饿极了,把我脚的小拇指当肉啃,多亏有指甲盖,不然我一定成残废了吧。我打它不是,不打它吧,唉!太气人!

小黄白这小东西也真有灵性,女儿一放学回来,小黄白就喵喵到门口迎接,女儿真是个猫痴,回来就将小黄白抱在怀里,拿在手上,就差和小黄白亲嘴。

买了香肠、面包,自己舍不得吃,用来给小黄白吃。女儿上学去,小黄白急急忙忙先跑到外边,要跟着去。

女儿说小黄白像小老虎一样,身上有斑纹,我也认可这一点,尤其是尾巴一节一节的,把老虎象神了。

女儿说小黄白的眼睛像翡翠,绿绿的,我问他啥是翡翠?她说她也不知道。我对女儿说,小黄白的两只眼睛宛若珍珠,嵌在它的脸上,亮晶晶,很有神。

闲来无事,我将小黄白放在电脑桌上研究,小黄白的尾巴、脊背、两只耳朵、头顶、嘴巴附近都是棕黄色,确实像老虎。四爪、肚皮、脖子都雪白雪白的,脖子就像围了一条哈达,额头黄白交错,极像写了一个“人”字。

鼻子尖粉红粉红的,像檫过口红一样,显得可爱。我看这小黄白确实是一个猫精,它的举止老是出人意料,我看这小东西真要成精了。

女儿放学回来,小黄白没有出来迎接,女儿大感意外,回来就咪咪咪的叫小黄白,死活不见小黄白的身影。这时女儿就到处找,床底下,门后边,墙角角,柜子底……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找了足足十几分钟,仍然不见踪影,不见叫声。

女儿有点着急,我也感到诧异,帮她找,把屋里都能翻个过,就是不见小黄白的影子。女儿怀疑是不是她妈将门没关住,让猫跑了出去。她妈说一下午她都没出过家门,小黄白不可能跑出去,她也纳闷。

心有灵犀一点通,还是女儿了解她的小黄白。女儿在她的床前向我招手,我急忙走过去,小黄白正在女儿的被子缝隙里,两只小眼睛睁得圆圆的看着我们俩然后嗖地一下,扑到女儿的怀里,还用眼睛看着女儿。

唉,这小东西!

小黄白知道我老婆不喜欢它,但还是喜欢讨好我老婆,老婆走到哪儿,它就屁颠屁颠跟到哪,还喵喵的叫着,声音有点嘶哑,拉得长长的,好像小孩在叫“妈咦,妈——咦,妈————咦……”

声音一声比一声长,似乎在说:“我看你喜欢不喜欢我,我看你喜欢不喜欢我。”把我老婆搞得没办法。

我老婆也是个口是心非的东西,明明我看她早已喜欢上了小黄白,但她还啄木鸟死到六月了——浑身稀软嘴生硬,死不承认。从她叫小黄白的声音里,我早已发现她的变化。小黄白已经把她感化了,收买了。

女儿说:小黄白太萌了,你看它吃完东西,还会用爪子洗脸。地上有一小团红毛线,它将红毛线玩来玩去,津津有味。

小黄白在学弹跳,从沙发上跳到床上,从床上跳到沙发上,一连跳十几个来回,乐此不疲。女儿将手放在它面前,它就用爪子轻轻把手打一下,故意逗你玩。

电视上演动物世界的时候,它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专心致至的看着。昨天晚上我因事没回家。刚才听老婆说,女儿睡着了,小黄白看着女儿的脸,有好长时间,一动不动。小黄白有时它还和小孩一样给你撒娇,把个人玩得团团转。……

唉!人是个怪东西,人和人日久生情,人和猫日久竟然也生情了!

对小黄白我也有点爱意,老婆也似乎也不烦它了。

小黄白现在正在我的膝盖上,我拿它没办法,它两眼正看着我打字,很专心!

爱屋及乌,爱女及猫!唉!唉—!唉——!有啥办法?

作者:魏宽放,1965年生,祖籍华阴,生在蒲城,工作在华阴,从事教育工作,爱好用文字记录生活,当做娱乐,但无建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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