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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乡在华阴（四） 文/霍德礼 一个小村镇也好，还是一座千万人规模的城市也罢，都会因为当地的风俗和习惯形成某种个性和特征。这就和一个孩子生在某类家庭必然就会有家风的影响是一样的。佛言心境是所在世界所决定的，上帝知不知道你，全看你心中有没有他。 西安古时叫“西京”，南依终南山，北有浐河渭河，中原处平坦一眼望不到尽头，适合扩张发展；到了渭南就处在渭河平原的入口之地了，扩张已是有限，到了再往东来的华阴华县，受南秦岭北渭河的挤压，峡谷地带就更难扩张了。故而，西安人骄傲得很，把咸阳那边的人叫塬上的，把东边的人们叫沟里的，就他们是平展展的体面人。 华阴东出就是潼关城，过了潼关是一马平川的中原大地。也是东侧迎接温湿气流的风口，外敌也是从这里杀进来的。难民也是打这里逃亡到西北的。一般人是不怎么乐意定居于此的，所以县府的挣下钱的老板不是在渭南市买套房，就是直接弄上一套西安地区的小区房，就算是市郊也不嫌弃。 华阴撤县设市是在1991年初，规格提升了，买房的积极性却老也调动不起来，把个政府都要愁死，想尽好些办法折腾过来、折腾过去就是楼盘炒不上去。给外商说了好多的优惠政策，人家一听说人口就那么多，游客也不停留，北边还不敢建厂，就不谈了。倒是招了些骗子建厂，弄了一些政策贷款就逃跑了。害得老百姓土地被征了，钱还没见影子。致使后边的问题累积下来，财政都没办法给干部教师发薪水了。如今还要响应渭南精神“追赶超越”，签合同没人应，签的都是一些意向书，万般无奈采取授权的办法：谁投资谁受益。怎么受益？那就是搞了景观工程项目的大公司，允许周边耕地种植特种林木，收益归人家。或者是财政打白条，后期由各个收费部门上交财政款后予以分期付款。 华山原来的归口管理是由华管局负责日常管理，收益自然有很大一部分归于县政府财政用度。后来成了直属省旅游集团设在当地的华山旅游公司垂直管理，所有门票收入地方见不到一分钱。根由出在1996年华山会发生了严重的踩踏现象，死了16人，上边责地方管制不力借机收了经营权。 没有了秀丽山川的聚宝盆，华阴从上到下实实憋屈了好些年头，靠山靠不上了，只好所有村镇的富余人员外出打工卖小吃，当建筑工。外地的工头霸占了全县大部分基建工程，县建筑工程公司要死不活。为何本地公司揽不到活，腐败呗。谁给得多工程归谁，招标全是唬人的把戏。另一个原因是行内人士的说法：华阴人做事爱寻思，手里出活比较慢；再有就是亲戚熟人比较多，管理上缺乏硬性尺码，活能做就是缺乏时间观念；还有下不了死苦，喜欢比较着干事。而四川民工讲究个钟点，赶工程是经常的事，出活快，一个工地连着另一个工程，忙死个人。 要说有眼光的都不甘心待在这个死坷拉儿，华阴经济是什么经济？自己人赚自己人的经济。你买了外地的苹果卖给乡党，乡党搞来一些稀罕布料又卖给你。土产卖不到外地去，苹果熟了还要购买白水那边的包装纸箱。没有特色产业，就是一个死。这些年才灵醒过来的学着扣大棚种草莓、养奶牛，搞合作社管理。 华阴也出了一些靠邪路弄事的人。早些年，上世纪改革开放初期，华山城子里发生过一个笑话，也显出华阴人的灵性劲儿，只是用的不是地方。 有个农民和村子里在工厂管车床的乡党合谋，用买来的一个小铜龟制作出一个带机关的木盒子，一摁按钮，龟就缓缓的出了盒子。对外说是出土文物：金龟盒。也是因当年开始有了收藏的文物贩子满处跑，闻听都四方而来，骗子却神秘的不让看，最后是500元看一眼。看后上当的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还有一个集资诓钱的，说是西乡（县城西边的村寨统称）一位老汉，人也70岁了，敢于替人筹集资金。利息百分之三十，不是谁都能加入组织的。借你一万元，马上退三千元，初期按月付清利息，赢得声势，后面的很多人心热狂跳，积极集资筹钱送过去，可想而知，后边的都掉入深坑了。很多人不服气，要收拾老汉，可有些人忙劝，说可别动人家，万一把老汉弄死了，谁管给你退钱呢。老汉就是一句话，投资失败了，钱是钱，就是还不了了。因为政府不允许非法集资，政府也不会替谁追讨，结果只能是不了了之。 华阴五方乡上世纪90年代初还出现过一次感情纠纷爆炸案。女方收了外地小伙的彩礼，却迟迟不应声婚期，害得男的想不开，私自购买了火药装在铁皮暖脚壶里。趁着村里看电影的机会，将爆炸品放在女方和她爸的板凳下，天黑趁人不备点燃导线，“砰”的一声场面惨烈，周围群众死伤一片，而炸的方向是放射性的，周围伤了，女的和她爸反倒毫发未损。男的当然被逮了，而那家人从此也抬不起头来。 也有更为离奇的，说是解放前村寨有件稀罕事。村里两家碎娃玩耍，穷人家的娃不愿意被欺负，还手掀了那个爱欺负人的小子，结果富小子头垫在石头棱角上，当场血流不止就死了。后边是那家富户也没找事，能赔也陪不起。埋葬小孩的那天，穷人家没注意自家娃，发现不见了，再找也寻不着。最后竟然不出人们的猜测，待到县令开棺检查，发现棺内盖上，穷人家的娃被活活钉在棺板上。 华阴人为啥都那般的血性呢？土地贫瘠靠山而居土匪山匪横行，远的不说，台头村就在1939年发生过军阀草灭乡民的惨案；西关村也是枪毙刁民的刑场。直到解放后才让百姓扬眉吐气，不再受恶霸土匪的盘剥和迫害。当然也涌现出了许多保卫潼关的独立大队，为了防止小日本打过来，村镇里的精壮青年都上了中条山，写就了八百壮士投黄河的英雄悲歌。爨家堡就涌现了不少帮助军队抗战的劳军大队和奔赴抗战的群众们，其中的大队长也出自于他们村。 新华阴如今已然焕发出蓬勃向上的整体形象，利用好山水旅游大做文章，形成了布局合理，景观秀美的大华阴格局。房产开发集中连片，高楼林林总总，吸引四方精英投资居住。按照2020年大西安战略规划，西安作为第八个经济文化中心城市，渭南市将被撤销，成为临渭区。韩城和华阴升级为地级市，华阴的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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