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前，会宁老家大口井渠坝背后的平地里种的全是苜蓿，那是早先生产队时期牲畜的口粮，夏日里绿油油一大片，一直延续到与定西交界的地畔处，盛开的蓝花花脆个生生的好看，蜜蜂采蜡勤往来，彩蝶扎堆翩翩舞，在那个刚刚改革开放，意气风发的年月，仿佛小动物们也得到了心灵的解放。野兔也以那片苜蓿地为婚床，尽情地享受着爱情的甜蜜，日子不长，兔宝宝就穿梭在苜蓿的嫩杆杆之间，跌跌撞撞，很是可爱。梦想着逮一只兔子玩该有多好，大兔子箭一样神速，是不敢想的，但唯独那个碎兔娃娃还是很有希望，于是我经常穿梭在那片苜蓿地里，有时特种兵跃起捕俘般几乎就要捉住了，每次终于还是回到希望的原点，兴冲冲地回家，只是涤卡衣服的肘部、膝盖处多了些经常的绿，还有那额头被蜜蜂蛰过的隐隐的痛。 突然有一天，在上房与旧厨房窑之间的空地上，家中的猫和几乎与她个头对等的一只兔子做着“游戏”。猫儿等兔子向前移动两步，就迅速扑过去将两只前爪压在兔子身上，旋即又慢慢地放开，紧挨着兔子，歪着脑袋一动不动地仔细观看，如果小兔乖乖地不动，猫儿又会将一只爪子斜抻过去，一掏一掏地骚扰，如同斗牛士与公牛之间的引逗，如此这般好多次。我正看的出神，猫儿似乎发现了我的蠢蠢欲动，两只爪子上的指甲利刃出鞘般锋芒毕露，尾巴变粗竖了起来，嘴中发出哇哇护食的声音。我曾经有过被猫挠伤的后怕，就再没敢打扰这对冤家。当我再去看时，猫儿已经转移了战场，甚至连炕眼门里都找了，也没有发现一点踪影，侥幸地推开半掩的碳房房门时，猫儿正在洗脸，一副若无其事、安然自得的样子。小兔的半个残躯斜躺在一边，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老人说，猫暖腿，狗暖嘴。冬日里的猫儿，除正常的“巡逻”，白天往往把腿腿蜷缩在身体底下，静静地卧在炕脚下，晚上钻进被窝取暖是常有的事，呜……呜……呜……呜……一高一低地念经。常言说，家中无米可炊，地下鼠洞有粮。四害之一的老鼠确实比较聪明，知道好日子要精打细算存着过的道理，尽管当下它的食物有所盈余，即使在乡邻条件艰难的岁月里，老鼠也会在人们睡定后寻找其他吃食。别看猫儿在打盹，念经的声音却像是雷达天线的矩阵扫描和预有警报，只要一有目标出现在猫儿的敌我识别中枢，就会嗖地一声窜将出去，解救“灯油”于无声之中。天亮后，与猫儿玩会儿是很惬意的一件事，这时的猫儿又是那样的乖巧，有时还四脚朝天，与你来个友好的互动。听说有的小朋友早上半睡半醒间，抓住猫儿添开眼，省得洗脸少忧愁，是否为真，谁知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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