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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亲】写给天国里的母亲(作者:葛冬梅)

 天南地北会宁人 2020-07-23

“清明·思亲”征文

写给天国里的母亲

文  \   葛冬梅


昨晚,我又一次梦见了您,在一声声“母亲,你怎么不要我了啊”的哭喊中醒来,泪水已浸湿了枕巾……

转眼,母亲离开我们将近一百天了,但我总觉得您就在我身边一样!您躺在病床上那难受的表情,感觉到您那难受呻吟我的心就像在撕裂!妈妈!我的好妈妈!怎么舍得离开,怎么舍得?怎么舍得离开我呢?妈妈!

母亲,您可知道,自从您走了以后,我的生活一下子失去了依靠,仿佛天塌了一般,对许多事情,常常感到无所适从不知道从哪里着手,精神上一下子失去了支柱,最简单的一日三餐都不知道该吃些什么或做些什么。就像一个被尘世遗弃的孤儿,孤苦地挣扎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 

母亲啊!在您走的这些日子里,女儿每天以泪洗面,精神整天都是恍恍惚惚的,吃不下睡不好,总是觉得您其实并未走远,并未真的离开女儿。白天有工作忙碌,倒也没显得太孤苦伤感。一到晚上,一种无法言表的情绪袭上心头,望着母亲睡过的地方用过的东西发呆,看着生前您用过的每一件物品,还是那样的清晰熟悉,仿佛仍然留着您的体温。趴在床上凄楚地望着窗外一脸茫然。听老人们常说,人死后就能升入天国,就能变成天空的一颗星星。“母亲啊!空中那么茫茫的繁星,哪一颗是您呢?是离我最近的那颗?还是在我偏西方向离我最远最孤独的那一颗,女儿还能看清楚您吗?”搜遍视线的每一个角落,望着数不胜数的眨着眼睛的满天星辰,我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

母亲,在我儿时的记忆里,父亲常年在外很少回家,每次回来您都显得特别兴奋,像家里来了稀客一样,生怕有哪里招待不周,每顿饭都双手捧着送到父亲手里。奶奶瘫痪在床三年,您一人不仅不厌其烦地喂水喂饭,端屎端尿,还要包容奶奶的脾气。奶奶大便干结,拉不出来憋得难受,您用手把一粒粒算盘子似的粪便往外抠......低标准年代,每天每人一两苞谷面的标准,只要能走得动的都被生产队长赶着去工地大办钢铁。我记得那年春天树叶刚露出嫩芽,您抱着刚满周岁的侄女,拉着六岁的我,去地里挖野菜,扒树头摘树叶,回来用凉水泡泡,在不放油的锅里吵吵,舍不得吃,用笼布包好,让从工地上回来的乡亲捎给哥嫂和大姐们,家里仅有的顶点苞谷面给爷爷蒸成小窝头,打点面糊喂喂侄女。上有老下有小,总是到不了母亲的嘴里。母亲因严重缺乏营养得了浮肿病,两条腿肿得像发面馍,一按一个坑,稍有不慎,眼前一黑就栽倒在地爬不起来。

好不容易熬了过来,生活稍稍好一点,母亲却用牙缝里抠出来的饭食接济邻居。几家邻居生活窘迫,经常拿个小碗到咱家讨米面,您从来不会说个不字,用咱家的农具、水桶,铁笼铁鏊子如同在他们自己家里一样方便。您无论多忙多累,给少妇绞脸、给病人拔罐、用套子绳给姑母亲们挽束腰用的团圆结,还有过年给乡亲们剪窗花,您都是有求必应,唯独与别人吵嘴斗气您不沾边,吃亏人常在是您的格言。

写到这里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泪水不断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键盘上,一不小心又一滴眼泪滴落在了打字的指尖上,虽后又顺着指尖的空隙流到了键盘上,无奈停下来轻轻地用纸巾抹去。屏幕的文字也由清晰渐渐变得模糊不清,然后又变成一片模糊的白色。转身起来拿起纸巾又一次的抹去泪水。模糊的文字模糊的视线,但模糊不了的是女儿对您无限的怀念,永远是那样的清晰川流不断,不掺任何杂质……

现在,正值我们长大成人,母亲的付出应得到回报,该好好享受儿女们拳拳孝心的时候,一辈子饱尝艰辛的母亲,你却积劳成疾,身患食道癌,永远地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在你病重期间我没有天天守在您身边,可姐姐做到了。每想至此,我不禁肝肠寸断,愧悔交加,谴责自己。我实在有愧于母亲的养育之恩!我好思念您啊——母亲。我望着天空;谁能帮我找回天国的母亲,去天堂的路又在哪里,告诉我........

此时,泪水又一次的模糊了女儿的视线,母亲啊!您可知道?在女儿心里,无论您走到那里,无论是今生还是来世,您永远是女儿心头上的那一条线。不管放飞多远,不管岁月怎样无情的变化,不管世间怎样的轮回转变,都掩埋不了女儿对您的无限思念。

母亲您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您的爱是无私的,不要任何报答。不因富贵而攀附儿女,也不因贫穷而抛弃儿女。您永远对儿女真心无二。思念母亲是终生的,不会随年龄增长而消失,反而日久更透出醇香。从古至今无私的母爱呀,被人们毫无虚假地传诵着。母亲的微笑像一道雨后的彩虹向着儿女的方向走来。感受着刻骨铭心的母爱,领略着人世间的醇美。 

"寿终德望在,身去音容存",母亲,您走了,给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和无尽思念,我们将继承您的遗志,绝不辜负您的期望,纵使今后生活中遇到再大挫折,只要想到您与命运抗争的不平凡人生,我们就会充满信心和力量,去勇敢地面对生活的各种挑战,去承受命运的不断考验。

有一种爱,比大海更深沉 ;有一种爱,比天空更宽广;有一种爱,比森林更苍翠;有一种爱,比草原更辽阔。这就是母爱!母爱的光辉足以与日月同辉。母爱似春雨,润物无声、绵长悠远。母爱似情歌,婉转悠长、抚慰创伤。母爱似甘露,亲吻干涸的泥土,它用细雨的温情,用钻石的坚毅,期待着闪着碎光的泥土的肥沃。母爱是一条流淌的河,造就人类生命靓丽的风景。走过重重生命的关隘,走过漫漫岁月的长河,走不出的是母爱温暖的心田。 

母亲,没有您的日子,女儿缺少了母亲守候的目光,女儿没了千里迢迢奔赴热气腾腾的家里的渴望,没了母亲,就没有那份牵肠挂肚的爱怜,没了母亲,就没了寒冬的阳光,春天的绿意,盛夏的阴凉,深秋的金黄……只有女儿无限的惆怅。母亲,往事历历在目,记不清多少日子您在泪水中望着怀中的我,在痛失丈夫,怀抱幼小的我,惆怅我何时长大……母亲、妈妈……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如刀割,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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