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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事修成了心境 || 作者 杨进荣​

 天南地北会宁人 2020-07-23


农事修成了心境

作者    ‖    杨进荣

作者杨进荣,曾用名绿云、罗巴、走天涯。甘肃省会宁县人。本科学历。中学时代起在《中学语文报》《诗歌报》《散文林》《诗人》《驼铃》《白银晚报》《白银文艺》《甘肃日报》《首都文艺》乡土文学》乡韵》陇上风情》天南地北会宁人》中华诗词》中国网、神州网、今日头条》等网络报刊发表小说诗歌散文游记多篇。现供职央企,从事管理工作。

作者前期文字链接:

《荒村》《一场春雪落故乡 》《推磨》

我是收种过小麦的。跟着父亲的脚仰,牵着母亲的衣襟。庄重的一场春播后,单等麦苗从一隆一隆的土地上生根发芽,顶破土皮,长得郁郁葱葱。

这时最怕倒春寒,一夜北风雪花,让即将出土的麦苗弯曲在地下,再也无力爬出地面。若是这般,小麦的减产已成当然,农人相见,哀婉的眼神,甚是可怜。


生长的苗在阳光雨露的爱抚下,一天拔节几寸,一般到端午,麦子便会抽穗扬花灌浆,南风吹过,波涛似的麦浪在山地里翻滚,蝴蝶轻盈其间,甲壳虫附在麦芒上,蚂蚱此起彼伏地歌唱。田园有了诗意的时光。

收割时,山塬上的人,大多不敢用镰刀,因麦草要烧炕做饭,铡碎还要饲喂牲蓄。另外,若是割刮,麦根在旱田里朽孽不掉,影响第二年的播种。种田人常感叹:重茬麦子产量太低。殊不知,连根拔走的土地更是贫瘠,怎能有连续的丰产?况且旱田靠天吃饭,不敢大量施用化肥,遇旱,更是因施肥,绝收,籽种都收不回。


赤手拔麦。第一天手没感觉,第二天,肿胀的手挨不到麦杆上,三四天,生泡溃烂,那种疼痛,撕心连肺。麦子拔完了,手也就好了。

捆好的麦子叫麦拣子。等到在田间晒干,一架子车可装拉五十拣,拉到大场上,摞成垛子(摞子),待到其它农活闲了时,把麦拣打开,摊成一个园饼状,吆一对牛或一对驴螺,套上碌碡,从外边按顺时针转碾,一圈两圈……中间停歇,其他人用木杈挑翻一遍,俗称抖场。如此三遍,挑拾麦草,一人扶耙,几人背绳往前拉,运在场心,用木锹铲堆,按照风的方向,一锹一锹高扬,一人用大扫把轻扫衣草,反复运作,叫掠场。会掠场的人都是把式,需要一点有技术的人才行。


撵场是最为欢畅的时刻,特别对于儿童而言,抱麦拣,在草堆里追逐打闹,还有瓜果,在大人休息时一共吃喝。

多年后,我总在想,这些农事活动,在务农的人,可以修为成一种心境,从事着,劳累着,忙碌着,也快乐着。


传统的农事变了,大量的人涌进了城,土地弃耕荒芜,现代化农业的渐行渐进,传统耕种方法,已失去了土地对人的吸引。籽种、农药、化肥、温室大棚、机械耕种………自然,人会想方设法提高产量,于是转基因食品应用而生,吃出的病,潜在构成了对人类寿命存续的巨大威胁。

那种传统中包含的一切,都在悄无声息地改变。


偶尔走进山村,看见一两户人家守着故园,还在耕种那几亩薄田,便会感慨无限。

这些人文化不高,说不出什么道道,只一问:还能苦动,跟上娃娃到城里等死?还不如种一点,就下一把苦,自己种的粮油养的鸡羊猪,吃起来放心,逢年过节给孩子们带点,唉………娃娃们都买着吃坏了……


没有修为到一种程度,体味不到粗衣莱根胜佳馐的长远。他们用一生秉持,悟出的话,远胜游手好闲的所谓享受。

沒有溶情到土地之中,看见土地都嫌弃土大尘脏,汗啧肤粗,光鲜裹住的身躯里,整天只能让垃圾塞满。写着麦浪,站在城,人永远适应不了麦子生长的地方,无心的热爱,怎有情深似海?

能守一辈子农事的人,比秉烛读佛的人还有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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