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北国,常念廊桥那一弯月,萌萌的,浅浅的,印在桥下,和水草贴合,空生一丝闲风愁绪,揽一弯月,牵一株草,在水波里轻柔地荡漾。 北方少婉约的那种桥,更无有气无力般的水草,这一丝念想,只能蛰伏心室,偶相似的场景,憾泛地不想用一段文字,款解隽咏。 几天前的一个黄昏,吃过完饭,迈步黄河岸边,落霞夕照,西天的云彩似火烧朱染,一行大小车辆,从钢筋水泥铸就的大桥上穿行,便又想起从前黄昏夜晚去过的江面了,想起那弯月,想起那水草…… 延着新筑的黄河大堤,堤下一河浊浪浩荡向前。一月前,黄河是清澈的,绿蓝的水围着几处沙洲,款款而行,有黄鸦栖息在近岸,河柳舒展的枝条倒映河水,比之过往,这已是难遇的景色。但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欣喜若狂的感觉:黄河是北方的河,黄色是它的生命体征,失去了黄色,好像失去了什么,就象烧制一锅菜,没有生抽老抽介入,广州人窃喜,北方人嗔怨。今日一观,水量大了,水流急了,水色浊了。这也许是到了北方盛雨季节,支流纳入混油的泥沙的结果。 修堤,占去了原本生长的几处野生芦苇,石砌铁网锁过的堤坝,再少有野草和苇子存活,光秃整洁的坝面,现代盖住了荒野,人水争地,文明的人不得不用科技手段解决。 芦苇是遍及全国的野生植物,在北方,特别是西北,连片成景的地方不多。黄河滩涂,盐碱弃地,才能看见,。而黄河之畔的苇最是好看,因有丰富的系养,个大叶长茎直穗硕,河畔漫步,有一处芦苇存在,也不失收一份雅致,取悦独欢。 边走边想,来到了只供人行的黄河吊桥的桥头,看三三两两行人从城里回家过桥,听桥头农人就地摆滩贩卖蔬菜瓜果的吆喝,城乡相接处,乃算一人文景点。 继续前行,二十年前的荒沙洲,已被北岸人趁船开垦成了良田,玉米小麦绿意盎然,辣椒茄子长势正欢。兴叹间,有朋友电话约到此处一转,巧遇,几步便来到了洲中弯道处的一个池塘边。池塘系天然,原是一沙坑,逐渐有位人称周三的人,蓄水成塘,投苗有鱼。 聊谈数句,他忙照看几人垂钓,我顺便来到池塘的另一侧:天啦,一小池通着黄河,水依涨落,出进自若,一地苇旁若无人地生长,个头有一人多高。 我借了一把小凳,坐在苇前,欣赏霞光中的芦苇。 芦苇正值年少,还未到谈婚弄嫁的年龄,叶肥而长,茎粗而绿,不几苇穂生出时,一定是盈实而健康,育孕出的芦花,籽粒饱满,随风去处,明年必会有更多的小芦苇繁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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