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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写作

 杏坛归客 2020-07-24

王小波在《沉默的大多数》杂文“我为什么要写作”中提到:“写作是个笼统的字眼,还要看写什么东西。写畅销小说、爱情小诗等等热门东西,应该列入熵增过程之列。我写的东西一点不热门,不但挣不了钱,有时还要倒贴一些。”因此,小波写作可以归为反熵一列。我亦如此,我个人文字所及之处是我精神食粮的仓库,而我不愿其被蛇虫鼠蚁入侵,因此要小心翼翼地将其保护好以确保留下来的全是营养丰富的物质。每当我打开仓库,我的精神会像享受过饕餮大餐一般满足。

精神避难所

有人说, 九零后是既幸运又不幸的一代人;幸,是我们不曾有过父辈们食不果腹的经历,物质生活相对丰富;不幸,是我们大多数人作为家庭中的第一代大学生,作用只能启下,而无法承上,与父母的思想格格不入。典型的喂养式教育,只管吃饱穿暖,精神供给几乎为零。我喜欢这段话因其言简意赅地道出了作为九零后,也作为家庭中第一代大学生,肉身沦为考学机器,精神营养全无的辛酸处境。我曾经是一个精神极度贫瘠的人。

小时候,我的学习成绩总是差强人意。于是听到最多的来自父母和老师的话就是:“你看某某某那么聪明,你怎么那么笨!”‘笨’这个字眼深深地刺痛着我的神经,乃至于现在只要我听到这个字,会自然而然的将其与我画上等号。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托管、自身的笨拙、同龄人的出色都使我在精神几乎备受摧残的背景下长大。由于在现实生活中寻不到任何精神财富,我将大部分的视线转移到课外读物上,只因在那里,我可以获得短暂而美妙的精神快乐。再者,当身边的人不愿意聆听我心之所向,神之所往,否定我能够释放出的能量,认定我所想所感乃天方夜谭,我于是闭口不言。但是由于长期压抑的心绪无法排解,必须要借助另一种途径舒解心结,那便是文字。在自我的精神小屋,我将所有的不满、辛酸、无奈一股脑地抛给白纸,写满宣泄的文字。写作久而久之便成为了我个人的避难所、精神食粮的供给站,因此我常常伏案桌前,不能自拔。

我思故我在

尽管我努力克制杂念,借上帝之笔,创造虚幻王国,我依旧不能完全摆脱桎梏。当我开始下定决心做一件事情之时,有一个问题总会第一时间跳出来问自己:“你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这件事情能够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当今社会似乎非常流行一个概念——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些人高智商、老道、世俗、精于世故、善于表演,巧用政策体制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我有时也不能免俗,反问自己写作是否能为我带来的实质性好处。为了避免这种急功近利的思想在脑海里作祟,我不得不在书桌面前贴上一句:“活在当下!”

小波还在《三十而立》中说过:“存在本身有无穷的魅力,为此值得把虚名浮利全部放弃。

“于我而言,活在当下,不过度忧虑未来,是我对‘存在‘的理解,而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标准则是’我是否还在进行思考?”

思卡尔说:“我思,故我在。“存在的前提条件应该是思辨能力。

苏格拉底也说:“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度过。“

当我身处群体之中,惊觉地发现自己失去了一切理性的思考能力,而突然退化成智障。为了证明我自己还活着,并且活在当下,我需要不断的提醒大脑无时无刻地进行思考。失去了这一项能力,我肉体虽在,灵魂却已逝。写作是证明我还活着这一客观事实,因为大脑要为此奉献大量思索时间。

将发散思维串成线

美国一位心理学家曾说:“每个人的大脑每天要处理至少3000个思绪,而有些想法是不断重复的。”如果这一结论符合所有人的大脑,那么我们日常所承载的精神压力是巨大的。同样的概念在脑海里来回闪现很容易弱化我们的集中思考能力。而写作恰恰是要努力的克服这种千丝万缕的发散式、惯性式的思考方式,摘出其中一点将其完美的串联起来。无论是长篇小说、中篇小说、短篇小说、还是一篇短文,作者在这中间扮演着引路人的角色。读者并不能知道下一个路口的风景是什么,但是无论作者如何引导,如果绕转,最终还是会带到原来制定好的终点。如果这种解释方式晦涩难懂,那么可以将这个过程想象成是一场乘车旅行。在旅行中,乘客尽管在一开始就知道终点在哪里,但却不能预测司机会走哪一条路、经过怎样的风景、是否会绕道而行、沿途是否有堵车等等。司机的角色和作者是一致的,最终要将乘客和读者走到目的地。这也是为什么,每一本书都应该有启示性作用。这个启示就是作者从头至尾、千回百转都要传达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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