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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尝君联合三国攻打楚国,促成秦国更早地统一六国

 无风起念 2020-07-25

  对于势均力敌的齐、秦对峙战略关系,争取到战国第三极-楚国的联合,便是压倒对方的法宝,谁争取到了楚国的支持,就意味着谁掌握了伐取天下的主动权,经过了血雨腥风历练的宣太后深谙此间的利害关系,所以宣太后在秦国摆平内部的一切忧虑之后(驱逐甘茂,樗里疾单独为名义上的丞相,国家政事已然牢牢的把握在了宣太后和将军魏冉之手)。便把邦交的重点的放在了离间齐、楚的关系上了,秦国最怕的便是齐、楚两国交好,齐、楚两国联合起来对于秦国来说不是一般的灾难,而是秦国的灭顶之灾。当年齐、楚联军就差点把商於攻下,秦国对于气势汹汹的齐、楚联军根本无法抗衡,所以秦惠王就派张仪两次出使楚国便是拆分齐、楚关系的,其实在张仪在战国合纵连横的历史上最辉煌的一页也就是欺骗楚怀王(当然,按照晁福林教授的考证,张仪欺楚为子虚乌有,那么张仪这个大辩士可真的就在战国史上不值得一提了)。


  


  当宣太后橄榄枝伸向楚怀王的时候,楚怀王马上答应了宣太后的恢复邦交关系的请求,秦国派出的庞大的使团送秦女为楚怀王婚并迎娶了楚国公室的公主为秦昭王妻(即昭王后)。楚怀王便不失时机的向掌权的宣太后推荐,由宣太后外族的向寿为秦相而补甘茂左丞相之缺。公元前304年,刚刚加冠的秦昭王(秦青年男子加冠为21岁)和楚王在黄棘(今河南南阳南)相会结盟,秦又还给以前攻伐的楚上庸(今湖北竹溪东南)。宣太后真心实意的对楚政策一改往日秦惠王时期的对楚国的胡萝卜加大棒政策,楚怀王头脑一昏聩便忘了张仪给楚国带来的伤痛,转而一头扎向秦国的怀抱。秦、楚复合后,两国便联合出兵攻打韩的纶氏作为开门红。
  



  次年,秦军便肆无忌惮的攻下韩国武遂地区,强攻魏国的蒲坂、晋阳;其实在前307年,韩国便从秦国笼络的战略伙伴成为了秦国祭刀的俎上之肉,秦国趁占领宜阳之势,渡过黄河又占领了韩国的军事重地武遂,并在武遂筑城(武遂在今山西垣曲,在黄河以北,与大城宜阳遥遥相望,为韩的重要关隘,并有重要之通道,南下渡河可以直达大城宜阳,北上可以直达韩旧都平阳(今山西临汾西南),武遂是利用黄河与山岭穿凿而成,用以贯穿韩国南北领域的动脉大通道);虽然在前306年,秦国返还给了韩国的武遂地区;韩国对秦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总而言之是小心加惧怕的侍候秦国;此为并不是韩国真的怕秦国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此时的秦国也并没强大到使战国七雄闻风丧胆的地步;之所以韩国在秦攻破宜阳后能与秦合,实际上韩王是考虑到了旧都平阳韩国先祖陵寝的安危。此时,出尔反尔的秦国再次出兵攻取武遂地区,彻底的把韩王给激怒了,至于魏国的王向来看不起秦国,虽然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侍秦,但当列国形势一变,魏国便是第一个打出反抗秦国旗号的舵手国家。
  
  齐、魏、韩便在这样的局势下迅速的结成了军事联盟以对抗秦、楚联合(齐、魏、韩三国能迅速的结成军事联盟,孟尝君向国际上充分的展现了自己的对外邦交艺术;韩国有急于摆脱秦国的意思,魏国呢?有位高权重的公孙喜和楼梧这样的亲齐派在,三国合纵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孟尝君大怒,欲以齐、韩、魏联军三国攻秦,这时候孟尝君门下一位唤作公孙弘的门客出来说话了,公孙弘拦着孟尝君说:“主君息怒,秦国现今宣太后与一少主掌国,既是我大齐技击攻秦取胜,也胜之不武;主君不如派使节到秦国观察秦王;如秦王是帝王之主,主君就是做秦王的臣子也还不不够格,那还能闲暇合纵讨伐秦国,如秦王确系无用不肖之君,主君合纵伐秦为时未晚!请主君三思!”公孙弘一小小门客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最后孟尝君还接受了公孙弘建议,说起这个公孙弘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他便是大名鼎鼎的魏国犀武大将军公孙喜的兄长(笔者怀疑犀首公孙衍与犀武公孙喜为父子关系,这样来说,公孙弘也就是孟尝君的老相识了);但公孙弘以前并不在孟尝君门客之列,这位颇有个性的浪荡混子以前服务于越国,并且入乡随俗加入了越国断发文身为越王无彊的骑士,公孙喜在魏国听说了公孙弘的所作所为后气不可耐的派遣使者千里迢迢赴越知会兄长说:“以后你我不再是昆仲兄弟了。”公孙弘笑着对的公孙喜的使者说:“回家告诉你二爷说,他光说我断发纹身,他断颈而为人用兵,我说什么了没有呀?”后来在楚怀王灭越后,公孙弘便在公孙喜的推荐下满怀对楚国的埋怨投入了孟尝君的门下。从此处可看,公孙弘是位能言善辩的谋士。
  



  孟尝君知道公孙弘的口舌之利,便说:“谨遵先生教诲,好,那么就请先生带车马十乘走一趟秦国吧!”秦昭王闻知公孙弘的到来,心中不禁冷笑道‘呵呵,寡人虽初立,尚未亲政,但也不是一个封君随随便便好欺负的,区区孟尝君,能闹翻天?’秦昭王呵呵冷笑道:“足下就是孟尝君的智囊公孙弘先生,不知先生入秦有何要教诲寡人呀!”公孙弘道:“大王想必也听出些山东六国的风声!”秦昭王似乎要有意羞辱公孙弘:“呵呵,寡人早有耳闻,小小的一个封君,孟尝君,竟然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来攻打大秦!孟尝君的领地有多大呀。” 公孙弘道:“百里有余!” 秦昭王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笑死寡人啦!” 终于抑制了狂笑,但并没有把心中的蔑视浇灭,秦昭王继续问道:“寡人领土方圆千里尚不敢与列国为敌,如今薛公却依仗区区百里的封土要和寡人作对,足下以为可以行的通不?”公孙弘呵呵冷笑道:“新秦王也不过如此,孟尝君礼贤下士,大王恐怕是十分之一也做不到!”秦昭王面色转为严肃道:“孟尝君爱惜贤才,不知孟尝君的贤才都是些什么样的人物?”公孙弘道:“只要合乎道义,即使没有做到天子的臣下,不和诸侯交友也在所不惜,得志时做人君当仁不让,不得志也不屈尊做人臣,这样的人才有三个,能治理国家的,堪比管仲、卫鞅的夫子,说正义之理,从正义之行,能够使他的君主成就霸主之业的,这样的人才有五个;万乘大国的国君,侮辱他的使者,能够退而自刎,必然用他的鲜血来染红这位君主的衣衫,像在下这样的碌碌无为的人才有数十个。”
  
  秦昭王吸一口凉气道:“呵呵呵呵,先生言重了,足下何至于此,寡人只是跟您顺便道道而已,寡人早就佩服孟尝君的为人,只是无有为晤,深表遗憾;伏望先生定要转达寡人的善意!”
  
  得力助手公孙弘回到临淄向孟尝君汇报了出使秦国的后邦交事宜后,孟尝君为了师出有名便挑选了一个“楚负其纵亲而合于秦”把齐、魏、韩的虎狼之军引向了楚国,齐(主将匡章、副将大司马田穰苴)、韩(主将暴枭)、魏(主将犀武公孙喜)三国组成的联军在孟尝君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向楚国疾奔而去。楚怀王见三国联军数十万大军来势汹汹,便派太子熊横入质于秦而请救,熊横所率的智囊团的一位成员自告奋勇的要做说客说服执掌秦国军权的将军魏冉,这位智囊团的成员深知秦国的七寸命脉之所在,开门见山跟魏冉点明:“如楚被强齐所战败,秦国呀,也就再也没有机会抗衡齐国了,秦国已经历经三代和韩、魏两国交好,但齐国才刚刚开始和韩、魏联盟;韩、魏如果真的在此次攻击战败楚国,齐、韩、魏军事同盟也就真的是牢不可破了,当三国联盟战败楚国以后,下一个目标便是你秦国。”秦因而派客卿通率兵来救,孟尝君率领的三国联军在楚国边境上耀武扬威的游走了一圈后,见秦军也是有备而来,孟尝君便下令三国统帅引兵而去。
  


  令人意想不到的局面发生了,楚怀王派出的这位熊横太子在秦国没有忍住以往在楚国时期的骄横跋扈惹是生非的毛病,到了秦国为质子以后,或许是忘记了自己的在秦国的身份,仍然把草菅人命当做儿戏;熊横在众人的怂恿下果断的击杀了秦国当朝的一位大夫而逃亡回了楚国,也许这怂恿的众人当中就有宣太后和魏冉将军的奸细(这起误杀显然是出于秦国的预谋),但不管怎么说,这起外交事件的很明朗,明朗到一目了然,楚国太子熊横是在秦国击杀了人家的当朝大夫后潜逃回楚国的。秦国的宣太后,将军魏冉和秦昭王都很生气,平常情况下,大国的一个君主生气了以后,后果就有可能血雨腥风,想想看,秦国的三位巨头都有一股怨气没处发泄,楚国也就再次的要降临兵灾人祸咯。秦、楚的关系因而发生了变化,变化的结果是齐、韩、魏和秦、楚两大军事同盟的分崩离析,秦国彻底的成为孤家寡人;秦国考虑到不能使这样的不利因素继续发展蔓延,便改变策略笼络韩、魏;魏襄王和韩太子婴朝见秦昭王于临晋(今陕西大荔东黄河西岸)的应亭,秦把临晋关对岸的蒲阪关归还给魏。当然韩、魏国君也并不是傀儡木偶,也不会任由秦军在幕后拿捏操纵。
  
  孟尝君见到秦国的政策有变,在前303年又把三国(齐、韩、魏)联合起来再度合纵发起声势浩大的攻楚战役,但孟尝君并不放心秦国,怕秦国又来救楚,便听从策士的计谋,发重使到楚,预约楚王说:如果楚能会合共攻秦,齐、韩、魏三国将调转矛头一致对秦出兵,蓝田也唾手可得,何况楚失地的收复。楚怀王心中暗暗思忖:以秦国三番五次欺骗楚国的行为,想让秦国出兵助楚势必登天还难。孟尝君的使节回大营汇报了楚怀王的意向后,孟尝君果断的把三国联军从军事敏感地带撤退到了安全地区。秦国的斥候也把三国撤兵,孟尝君率三国之军连楚国之军攻打秦国的消息传到了秦国王庭。孟尝君见时机成熟,便率三国的军队火速前进到楚国前线,一场大战一触即发,楚怀王派使节出使秦国求救,此次秦国果然不敢贸然出兵相救。
  
  解决了秦军援楚的后顾之忧后,使孟尝君得以得心应手从容不迫的调兵遣将,齐主将匡章、副将田穰苴、魏将公孙喜、韩将暴鸢率三国40万联军与楚军在重丘相遇发生激战,楚军节节败退,三国联军直接攻打到楚国的方城地区,两军夹沘水(在今天的河南唐河县西南)对峙了起来,三国联军(齐军的技击,韩国的锐利,魏国的武卒都是战国之世最为精锐的甲士,这些战斗力超强的甲士合在一起,战斗力怎敢小觑)虽然气势汹汹争相求战,但毕竟是远道而来,对的楚国方城地区的地形地貌、山川河流、守备大将都不太清楚;反观楚国的军力和装备也是战国军事的佼佼者,“宛钜铁釶(矛),惨如蜂虿”(杀伤力强大的弩,锋利披靡的宝剑,鳄鱼皮、犀牛皮做成的盔甲),这些装备武器都能在决战的时候起到作用;最重要的是楚怀王派出了一位善于守城的大将唐昧。
  
  双方大军势均力敌,匡章、暴枭、公孙喜率领的三国联军竟然六个月不能跨过沘水一步,每当联军有渡河入要靠近方城的意向,军队尚未在沘水对岸集结完毕,楚军的利箭便如密集的雨点一样向河对岸倾泻而来,联军丢下一堆尸体后便引兵而去;匡章在前线能镇定自若的很楚军对峙,但在临淄稳坐钓鱼台的新齐王田地却是如同屁股上长尾巴了一样,在王宫中坐卧不安了;这位史称齐闵王的新齐王,派出最善于辩论的大臣周最到了方城前线,周最到了方城前线完全没有和匡章拉家常,而是公事公办措辞严厉的催促匡章迅速作战,匡章对周最说:“杀掉我、罢免我、残害我的全家,齐王对我能做到。不可以交战而硬让我交战,可以交战而不让我交战,齐王在我这里办不到。”周最虽然能言善辩,但遇见软硬不吃的匡大将军,实属周最的不幸,周最灰头土脸的回临淄复命的时候,齐军的难题在一个樵夫的帮助下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虽然匡章命将士观察河水可以横渡之处的时候,都会受到楚军强弩利箭的射击,但匡章还是不停的派出将士甄勘河流的深浅,以便能迅速出击。一日一位砍柴的樵夫向匡章提了一个要求说:“只要能让我见到孟尝君,齐大军就能渡河战败楚军。”匡章把樵夫带去见了孟尝君,樵夫告诉孟尝君说:“老夫在此生活了几十年,沘水的深浅很容易知道。楚军把守严密的,都是水浅的地方;把守松懈的,都是水深的地方。”齐军于是就选拔士卒乘着黑夜就攻陷了楚军严密把守的地方,憋闷已久的三国精锐砍瓜切菜的消灭了楚军后,顺手楚国方城的守将唐昧也给结果了,此后,顺利的占领方城地区。三国胜利以后,取得了楚国方城以为,宛、叶以北的广大地区;韩、魏两国在战败楚国以后分的楚国富庶的宛、叶地区,韩、魏两国在垂沙之役前曾连受重创,是役的胜利韩、魏两国遏制住了不断下跌的颓势。
  
  在孟尝君率三国两军在的方城激战正酣的时候,秦军不愿落后也要执意分得楚国一杯羹,所以秦军也在庶长奂的率领下,出函谷关从楚国的西部向三国汇合而来,先攻下了楚国的新城(今河南襄城);次年秦又伐楚,斩首三万,杀楚将景缺。这时楚受到齐、秦两面进攻,再加上庄骄率众起事,一度攻到楚都郢,楚就出现四分五裂的局面。楚因此向齐求和,先是派大将景翠以六座城池贿赂于齐,后令昭应送太子横入质于齐以委和于孟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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