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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特稿 | 不能总是走麦城

 相子诗生活 2020-07-25

我正在一线东奔西跑做记者时,友人问我:“要是你年纪大了,跑不动了,做什么?”我脱口而出:“做编辑呗!”

  你还别说,真被我说中了。

  2009年夏季,正热的时候,时任《东楚晚报》时事部主任老范给我打电话,问我愿不愿意做时事编辑?我一想,自己老大不小了,做记者的时间也不短了,换个岗位也行,那就做个“幕后英雄”吧!

  我答应了老范,很快走马上任,负责编国内新闻,有时挑土编国际新闻。

  那时,很傻很天真,以为做时事编辑是小菜一碟。从网上搜搜新闻,搬到版面上就OK了。

  其实哪有那么简单啊!选什么样的新闻,哪些做大,哪些不能漏发,很有讲究。

  网上的新闻太多,我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选哪一条好。干了才几天,我就漏发了一条重要新闻,挨了批。

  最使我刻骨铭心的是,我出了一个重大差错。我做责任编辑的版面有个标题将“驾”错写成了“架”,结果读者将报社的热线打爆了。

  彼时,报社每天下午要开评报会。那天下午的评报会上,听着同事火辣辣的批评,我一直低着头,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当天深夜,下班后,我情绪低落地回到宿舍。屋内的一台旧空调呼呼吹着冷风,同事呼呼地打鼾,睡得正香,而我躺在床上翻烙饼,心烦意乱。

  我一夜无眠,熬到天亮。

  那段时间,我见到老总躲着走,自惭啊!

  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有时旁人的一句话,会使你茅塞顿开。

  在我垂头丧气的时候,一位美眉开导我:做任何事,只要专心致志,心无二用,坚持下去,定能成功!

  有文化的美眉就是不一样,说得多漂亮,我一下子就记住了。从那以后,我就用她的话来给自己鼓劲。

  渐渐地,我上路了,稿子编得像那么回事了,老总也表扬过我几回。

  年终,我制作的一则标题“受贿时胆大包天 受审时胆小如鼠”在省里获得了好标题奖。

  2012年3月份,采编人员双向选择时,我走上新岗位,负责编黄石本地的社会新闻。  

  我从来不敢自诩是一个成熟的编辑。尽管,那样的大错我再没犯过,但是低级差错还是有的。

  比如,我将报社的热线电话6537777少写了一个“7”。

  比如,一名高中生,前面说他读高中,后面却说他是初中生,自相矛盾。稿子出现这样的差错,我硬是没看出来。

  我时常提醒自己,吸取教训,一步一步往前走。

  东楚晚报每年都改版,一年一个台阶。2014年酝酿改版时,老总让每个采编人员提建议。

  《温州都市报》有一个“老师伯讲新闻”专栏,其特色是运用评书的方式讲故事,每条稿子的末尾都有一首打油诗。我提出可以借鉴其经验,在社会新闻版开办一个类似专栏。这一建议被老总采纳,敲定专栏名称为“老曹咵天”,要求通过生动活泼的语言讲故事,由我负责运作。

  为办好这个专栏,我到书店买来一大堆旧《故事会》,突击学习。我还将一些好故事与记者分享,让他们参照学习。

  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2014年7月1日改版那天,“老曹咵天”亮相。首篇稿子的标题是《爸贩毒悔恨痛哭 儿生日无法落屋》,你看,两行题不但前后对称,而且押韵,读起来琅琅上口。但稿子也有不足之处,用老总的话说是“打油诗欠佳”。

  以后,我请擅长写打油诗的副主任赵志宏,对每篇稿子的打油诗进行润色,这样一来,打油诗有了味道。

  绞尽脑汁,只为将故事讲好。有时一篇几百字的稿子,我要改一个多小时。但采编人员的心血没有白费。读者也好,业内人士也好,都看好“老曹咵天”。

  有一次,我碰到市委宣传部阅评组阅评员、资深报人文尚泳。他说,“老曹咵天”不错,故事讲得好。

  许多读者特别关注“老曹咵天”。报社采编人员进报亭、入户调查时,报亭的同志,在报亭买晚报的读者,以及私费订户,不少人认为“老曹咵天”这个专栏好看、耐看。

  2014年底,我到阳新县城办事,一位姓刘的熟人向朋友介绍:“这是东楚晚报的曹中江。”对方惊喜地上前握着我的手说:“曹中江是你啊,‘老曹咵天’我每篇必看!”

  “老曹咵天”每篇稿子的后面附上了我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大冶热心读者袁先生特意给我打电话,对“老曹咵天”赞不绝口。

  这个好专栏后来获得了赵超构新闻奖。

  做编辑,我一路跌跌撞撞走来。

  跌倒了,爬起来,只要不在同一个地方摔跤,就够了。

       (2017年6月3日晚上)

▲著名作家刘富道为相子诗生活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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