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雨丝丝，一个每天工作在城市，生活在乡村，业余时间喜欢种菜做饭和写一点生活感想的普通女子。 怀念两位特殊的老人 文/雨丝丝 
© 摄影：网络 因为2020年庚子年春天这场突如其来的肺炎疫情，导致荆楚大地3千多人被无情的病毒夺去了生命，从而也让多少个家庭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清明节悲伤落泪。在这些不幸失去生命的人中，也有我熟悉的两位老人。这两位老人在这个不寻常的春天，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先后走了。他们的突然逝世，真的让我无比悲痛。虽然他们与我没有血缘亲情，却有一段特殊的生活经历和难忘的感情。那是在上世纪90年代末，因为我所在的单位效益不好，让本来工资就不高的我们，经常是发了上月愁下月。当时为了生活,也为了能早点还清因买房欠下的债务，我毅然辞掉那份又闲又穷，但还比较令别人羡慕的工作。南下广州，在姐姐的帮助下，来到广州一家卫生防疫站打工。在那儿我一干就是三年。三年里，我和姐姐工作在同一个单位，吃住也在一起。那时，我们住的是姐姐单位给她分配的一套三室两厅住房。有一段时间，我们一起住了五个人：姐姐，姐夫，她公公婆婆和我。姐姐的公公婆婆当时从老家去广州，主要是想帮忙照顾刚怀孕不久的姐姐的日常生活。我当时称呼他们为叔叔阿姨。在去广州之前，叔叔阿姨我是没有见过的。叔叔是一名普通的退休工人。退休前是在老家一家钢铁企业工作。叔叔长的高大魁梧，而且穿着也蛮讲究，每天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叔叔性格比较温和（除了对阿姨说话声音比较大，因为阿姨听力不是很好），每次和别人说话时总是笑咪咪的。也许是叔叔形象比较好，在广州那个院子里的左邻右舍，都以为他是哪个单位的退休干部呢！阿姨在来广州前一直呆在农村，属于比较典型的农家妇女，既勤劳又朴实。可能是听力不好的原因，阿姨说话声音比较大，还是纯正的家乡话。这一对老人在私底下，叔叔喊阿姨“聋子”，阿姨叫叔叔“疯子”。记得两位老人和我们住在一起的那段日子，真的是把我们的日常生活安排照顾的很好。我和姐姐姐夫三人每天只管安心上各自的班就行，家里买菜做饭的事几乎都是两位老人负责。因为阿姨不会说普通话，外出买菜的事几乎都是叔叔去办。姐姐家附近有两个菜场，一个大而远，另一个小而近。大的菜场菜品丰富，小的菜场菜品单调但比较新鲜，大部分都是附近村民种的。叔叔为了让我们每天都能吃到既新鲜又丰富的晚餐，往往是不辞劳苦两个菜场都去转，尽量买到既新鲜又适合我们湖北人爱吃的食材。做饭的事一般是阿姨负责。她每天都是很用心地按老家的饮食习惯去做。比如煲汤时，她总喜欢先把排骨放在炒锅里，用油盐和生姜炒一炒，然后再放到汤罐加水煲。这样煲出来的汤，味道又浓又香。每次在家喝这种靓汤时，让平时总在单位食堂喝广式清汤寡水的我们大饱口福。喝着喝着，一股浓浓的家乡味道溢满齿间，暖上心头。两位老人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帮忙做饭料理家务，有时在我们休息时，还和我们一起打打麻将娱乐娱乐。每次打牌，两位老人总是赢多输少。一方面是他们的牌技的确比我们高，另外姐夫他们或多或少也有点故意“放水“的嫌疑，想以此来逗老人开心。因此，每次打牌时，我们不必过多去在乎输赢，只管尽情地去享受那种难得的轻松快乐的氛围就好。节假日，我们除了打牌玩，还会外出上街购物，逛公园散步，去品尝各种美食。记得每次出去，阿姨总喜欢和我走在一起。我也习惯挽着老人家的胳膊，慢慢地走，慢慢地聊。一路上，用我们彼此熟悉的乡音，不停地聊着各自老家的事情，仿佛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也正是因为有这两位老人的相依相伴，才使我在那段背井离乡的日子里，从未感受到寂寞和孤独。后来，两位老人回了老家，我随后也结束了打工生涯，离开广州回家工作。再后来，姐姐一家也出国了。但在广州那段工作和生活经历一直让我无法忘怀。常常想起那座美丽的城市，也怀念和姐姐一家生活的美好时光。多少次想去看看那两位慈祥善良的老人，但因各种琐事缠身，终是没有成行。好在去年暑假，远在国外的外甥大学毕业，利用有限的假期，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回来看望他的爷爷奶奶。那天，是我先生开车送他去的，听说两位老人特别高兴。提前几天就准备了各种好吃好喝的。回来时，还把自家的土鸡蛋和各种干菜蔬菜让先生带了一堆回来。两位老人一生勤劳朴实。过去是半边户，叔叔长期工作在外，阿姨一人在家务农照顾四个孩子，并把孩子们都培养的很优秀。他们中有毕业名校的硕士，博士研究生，有的人后来成为工程师，教授。可以说叔叔阿姨在教育培养孩子方面是非常成功的。可能是叔叔阿姨过去一直过着聚少离多的生活，因此，大家总认为叔叔对阿姨的关心体贴似乎少了一些。这一次，叔叔不幸去世，却是因为去照顾先期中风住院的阿姨染上肺炎的。叔叔染上新冠肺炎后，只得扔下躺在重症监护室的阿姨，被隔离在另一所医院接受治疗。此时，阿姨对叔叔得病住院的事全然不知，而叔叔却是清楚的明白阿姨不久即将离世。我真的不忍心去想，当叔叔一个人在接受隔离治疗期间，在即将与阿姨的这种生离死别的时刻，自然会想起过去他们几十年中种种事情，老人家心里将是何等的刻骨铭心，何等的痛彻心扉啊！没想到去年还好好的两位老人，如今已与我们天人永隔。他们走的是那么突然，又是那么孤独冷清。由于，正处在防疫抗疫的特殊时期，两位老人走时，儿孙都没能去看他们最后一眼，送最后一程。这也成了各位亲人心中永远的痛。那天，当姐姐在我们的家庭微信群里，告诉大家叔叔不幸去世的消息，此时离上次他们传来阿姨去世的噩耗，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当时大家都怀着一种极度悲痛的心情安慰姐姐姐夫及外甥。那时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说了一句：”阿姨舍不得叔叔，所以把叔叔也接走了……”。其实，姐姐姐夫早就想回国看望父母，原本打算去年回的，后来因为别的事情给耽搁了，今年是必须要回的，谁知......。我不敢想象，当姐姐姐夫及他们家所有亲人再次回到故乡，面对那一栋空空的楼房，心里将会是怎样的悲痛啊！我们总说来日方长，谁知有时又会是世事无常。在这个令人无比悲伤的清明节即将来临之际，我只能在心中祈愿两位老人在天堂远离病痛，好好安息!作家刘富道为相子诗生活题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