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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铁《航海往事》 南洋有个爪哇国，以往跟蒙古国的关系一直还算友好。爪哇国每次前往朝贡时，蒙古国必定厚礼赐还，使者满意而归。但忽必烈建立元朝以后，情况发生了变化。 有一年，爪哇国又派使节前来朝贡，表示愿意与元朝通好，但忽必烈认为，元朝是大国，爪哇国只是个小国，国王应该亲自到元大都朝觐。 而爪哇国只派了一个普通的使臣，让忽必烈有些不高兴，元朝的回礼因此也比以往少了许多，这让爪哇国主非常不满。于是，爪哇国王决定停止朝贡，不去元大都了。 由于老也不来朝贡，不知道其中原因的忽必烈便派使者前去爪哇国，斥责其国主。爪哇国王本来就对元朝很有意见，一怒之下，不仅拒绝了元朝使者，还给他们脸上刺了字，赶了回去。 忽必烈觉得好没面子，认为这是对元帝国极大的侮辱，决定远征爪哇国，出兵教训他们一下。 忽必烈把这件事托付给大将史弼。史弼说，爪哇不过是个蕞尔小国，大军一到，他们就完了，元军定能取胜，忽必烈也信心满满。 经过一番准备，忽必烈共调集了两万多人，战船1000艘，携载一年的粮食。元军从泉州起航，历经一年多的行驶，途径西沙群岛、南沙群岛，还路过了不少南亚国家，最终抵达爪哇。 途中，元朝大军用强大的武力威慑，招降了南亚十多个国家，勒令他们遣使去大元朝贡。 由于长期在海上航行，到爪哇海岸时，元军中有很多人生病，随行的战马也大多不能骑了。 史弼与下属诸将一商议，决定上岸驻扎，让有病有伤的士兵在营地休养，而身体状况好一些的军士，则分成两路，有些换乘小船，有些还在陆地上走，水陆并进，继续向爪哇国都开进。 这时，爪哇岛上正在发生战争。爪哇国与相邻的葛朗国发生矛盾，葛朗国军队杀死了爪哇国王，爪哇国被迫退却。 听说元军登陆，爪哇国生出一条借刀杀人之计，他们派使者迎接元军，并献出了当地的山川、户口等，向元军表示归顺。 与此同时，爪哇国献上葛朗国的地图，请求元军进兵葛朗国，帮他们复仇。史弼不知是计，也没多考虑一下，就接受了这个请求。 于是元军分成三路，大举进攻葛朗国首都。葛郎军当时有10多万部队迎战，而元军只有5000多人。 人数虽然相差不少，但葛郎军战斗力很差，双方激战了一天，人数较多的葛郎兵大败。有很多士兵想逃跑，在过河时淹死了好几万。元军借机乘胜追击，又掩杀了5000多人。 主力兵败，葛郎国王只好退到都城的内城死守。但元军穷追猛打，围城猛攻，葛郎国王被迫投降。元军占领了葛郎国首都，俘虏了其王族的1000多人，给爪哇国报了一箭之仇。 胜利后，爪哇国指挥官声称回去取正式的降表和朝贡礼品，要求离开元军大营。史弼一听这挺好，立即表示同意，并派出200多名元军护送。但在中途，爪哇国指挥官突然翻脸，将护送的元军士兵全部杀死，200多人无一生还。 然后，爪哇国集结军队，回头突袭了元军大营。元军对此毫无戒备，在以少胜多的战斗后尚未得到休整补充，已经疲惫不堪，只得且战且退。 爪哇军从后面堵截了元军归路，包围了元军。这一战元军大败，3000多人阵亡，残军步行300多里，退回海边营地。 元军无力再战，主帅史弼主张撤军回国，军中将领亦黑迷失则坚持先请示一下忽必烈再做决定。但远征军离本土太远了，处境日渐困难，根本来不及请示，只好在没有指示的情况下被迫撤离，回到了泉州。 这次远征爪哇国，元军虽然带回价值50多万锭的珠宝香料，但损失了很多士兵，总体上得不偿失，忽必烈对此大失所望。他对擅自撤军的史弼处以杖刑，没收了他三分之一的家产。 亦黑迷失由于提出过不同主张免杖责，但家资的三分之一也被入官。直至元成宗时，才有大臣上奏，认为他们渡海远征，失败情有可原。 朝廷也觉得他多次下西洋，功劳比较大，在军中并不是主要负责人，就发还了亦黑迷失被没收的财产。 这次远征失败后，耿耿于怀的忽必烈还想再次发兵，后因他驾崩离世，出兵的事不了了之。爪哇国王担心元军再次来攻，便主动派遣使节到元朝谢罪，恢复了与元朝的“友好”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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