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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的诗 《说给妈妈》 我不能如别人那样，回忆童年时你对我的爱抚了，妈妈！你能原谅我吗？能原谅你健忘的儿子吗？ 我不回忆，真的不能回忆了，妈妈！ 不能回忆的我，只借用别人回忆时船上的桅杆，扬起自己的双浆，张满想象之帆，翱翔在碧蓝的心湖： 我的童年，也与别人一样，您用儿歌或故事拍我入睡；在噩梦中惊醒，你又用甜柔的软怀给我以慰安；也曾让我对着镜中的自己呀呀学语；也曾握着我的手教我做题…… 这，我都不记得！ 我今天所记得的，唯有您脸上被时光刻下的永难熨平的皱纹和鬓边日惭斑白的浸满秋霜和辛酸的发丝。 不，这皱纹和白发并非仅是时光的笔迹，都是我——您不孝的儿子造成的，如果没有我，您的秀发一定还是美丽迷人，一定还是黝黑闪光，妈妈！ 在青春的每一根琴弦上，都弹奏着您当年的痕迹；我的每一颗泪珠，都闪烁着你当年的心事，我的每一株字词，都勾勒出您当年的靓丽…… 不是吗？我如是一名女孩，一定就是当年的您 ！ 酸心深处，有无尽的言语。面对衰老的您——妈妈！我只有把一切的内疚倾吐于颤抖的笔。 《请理解我的动荡》 满头染霜的妈妈，不要对我……我有自己的思维，请理解我的动荡！ 痛苦中分解的我，怎能只顾自己的安宁？是龙就该呈现威严，以不屈的身姿和向上的性格，在高空、高空的云端缝隙穿行；是神就应挥手无边，以无尽的锐目和多能的智慧，在上苍、上苍崇高的殿堂降福、降福给灾祸重重的人类。 皱纹蔓延鬓边的妈妈，不要对我……我有自己的志向，请理解我的动荡！ 诗歌的车轮从历史中走来，惊醒昏睡的青年，在惊醒的青年中，我以自己独特的形象振臂呐喊，徘徊的一代不再徘徊，己驾御明镜的圆盘，在方方的空间征途上拼搏。 游蛇爬上嘴角的妈妈，不要对我……我有自己的行踪，请理解我的动荡！ 蹒跚的脚步从远古走来，途经初出芽尖的童年，到如今烦恼缠身的青春，向坎坷蜿蜒的坟茔走去；带着父母您们二老的渴望、期盼和人类的责任，凭借绿叶的筋纹，编织船的征帆，用笔开道走去、走去…… 满头飘霜、皱纹蔓延鬓边、游蛇爬上嘴角、步履日惭蹒跚的妈妈呀！我有自己的思维、志向和行踪，请理解我的动荡，请理解我四维间永久的动荡！ 《泪水转化》 当我踏入家门，迎面是母亲的目光。 迎面是母亲衰老的目光和满头的银霜。 真想问候一句，不知怎么却没有说出，哽咽在喉咙；母亲却问：“在外面不如家里吧？看，瘦多了，是吃不饱？” 我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冲溃了眼睑的堤坝，奔涌而出。为了不使母亲伤心，我立刻转过头去，用手帕擦着泪，笑着说：“吃得饱，这不，己安全回来了吗！”心里却说“母亲呀！外面怎么能和家里比？如果不为了实现诺言，我情愿在家里喝白开水，也不离开你呀”！ 母亲看见我转过身去，听见我笑着说话的声音说“回来就好！不管外面怎么样，反正你回来了，这就很好，你先歇一下，我给你做点热饭。” 看见母亲瘦弱的面庞和双手，以及对儿子的关怀至深的话语，我的泪怎么也控制不住了，从每一根感知的神经流出，流出我漂泊时的辛酸和苦楚，以及思念母亲时的情绪。我觉得：这就是女人，这就是母亲！一个至高无上的母亲。 我为能有这样的母亲而自豪、欣慰！ 母亲没看见。 不知是真的没看见，还是她也在流泪。 母亲正蹲着烧火。 母亲的泪，我的泪，都不是昔日苦楚的思念泪，而是欣慰、欢乐、幸福、团聚的泪。 《母亲》 （一） 走过黄土地，走过黑土地，走过红土地。 母亲如是说。 （二） 黄土地出生的母亲，在哪春天狂风呼号就烟尘弥漫、冬季西北风咆哮就刮冒烟雪的东北平原上，沿着褶皱起伏的田垅捡拾生活，在捡拾生活的季节里长大少女长发。 飘逸的长发指引眼光走向父亲的庭院，一个家庭在母亲侍弄的双手下红红火火。 就在红火的家庭中，我们兄弟四人分别骑着爱犬、斑斓虎、祥龙、绵羊领着追赶京巴的妹妹来到这和谐气氛暖融融的家里。 （三） 奋斗多年的母亲由于我和二哥病情的拖累，和父亲牵着弟妹、背着我和二哥来到了插一根筷子都能抽芽的黑土地，开始近似野人的生活。 由于当时条件艰苦，母亲和父亲砍一些树枝、割几捆蒿草，建起了我们的临时住所——被当地的达斡尔人称为撮罗子的猎人狩猎时居住的地窨子，地窨子里的火炕是用从山上捡来的薄石片打起来的。做饭只能在外面架起几块河卵石、把锅放在上面。 就是这样的环境，参加过朝鲜战争的瘦弱父亲由于生活条件艰辛和沉重负担的压力，早早地告别了我们，不到53周岁的眼睛紧紧闭上了。 家庭的袅袅炊烟和柴米油盐酱醋茶落在母亲肩上，就这样母亲造就了我们不怕苦的本性。 我们兄妹的环境被母亲改造得温暖如春。 （四） 时间在日升日落中染白了母亲华发，凄寒的霜雪侵占了母亲两鬓，鱼尾纹是刻刀，在母亲脸上留下道道田垄，这田垄告诉为子女的我们记牢她对家庭耗尽的心思。 二哥为了回报年近八旬母亲的辛劳，把她老人家接到了红土地似火燃烧的云贵高原——春城昆明。 母亲如是说： 年轻时在黄土地，中年时在黑土地，如今老了老了却来到了红土地！ 作者简介： 天风，网名天风神威，本名邱士友，男，汉族， 1965年1月生于吉林长春，祖籍山东莱州。黑龙江民间文艺家、作家协会会员，出版诗集《伴你过渡》、评论集《矢石成宾诗词评析》。还有短诗集两部，散文诗集、散文集、中短篇小说集各一部，长篇小说两部待出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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