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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7 来自百荷书房 作者|老小孩||主播：李春华 那年母亲在故乡秦皇岛小白庙病危，侄儿发电报通知了徐州的二哥和北京的姐姐，我当时从长沙办事回来路过北京，刚刚办理了住宿手续，房间还没来得及看，就接到姐姐收到电报的消息，于是慌里慌张退了房，跟姐姐一起乘火车奔回故乡小白庙。 我不顾一切先看望躺在自家炕上的母亲，她已经不会说话，右肢瘫痪，见到我和姐姐没有任何表情，但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我去长沙路过家乡时母亲曾对我说马家三叔临终失语，心里有话要说，只能哑巴一样喊叫！现在轮到母亲，她知道喊叫也没用，只好无奈地沉默；但我理解，说：“您想说的，我都知道！您什么也不必说了！” 嫂子知道我们刚下车心里有火，为我和姐姐煮了锅大米粥。我们在堂屋吃饭。我端起饭碗，想到很快要失去母亲，心里难过，眼泪扑簌簌从脸上流到碗里，痛苦地吞咽混有泪水的大米粥！嫂子看在眼里，很理解，她说：“要么就别吃了！”我索性放下筷子，跑到没人的前院，放声大哭！ 来访亲友不断，要办的事很多，大哥统揽全局。二哥也很快赶了回来，帮助大哥做很多实事。我和姐姐只是守在母亲身旁，恋恋不舍地观察她的每一个动作和情感变化，幻想发生奇迹……。 我们一幕幕回顾母亲的恩情。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对子女无条件、无底线、无保留的爱没有动摇！我发现她的右手食指根部有个菊花形伤疤，肯定是什么时候恶性事故做下的，她怕子女操心从未提起。 母亲弥留19天，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一辈子吃苦耐劳，像长跑动员到了闯线的时候，太累了！ 临终那天傍晚，母亲睁着眼睛默默地跟我们做最后的告别，当二哥靠近她，发现二哥衣服最上面的纽扣敞开着，担心冷风会灌入，她竟颤颤巍巍抬起能动的左手，为二哥扣上了这个纽扣！这一举动震惊了所有在场的人，感慨母爱真是伟大无比！ 1984年5月9日午夜，母亲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她带着对子女的不舍，停止了心脏的跳动！ 姐姐帮助母亲合上眼睛，我们兄弟姐妹5个谁也不哭，忙着料理后事。我走进院子，脸上感受到天空正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那或许是苍天悲哀的眼泪吧！ 我们化悲痛为力量！我望着夜空对母亲说：“天堂没有悲伤，安息吧，妈妈！” 作者：李景春（笔名老小孩），大庆石化退休高工，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 2020年11月13日于珠海 原创作品，版权归作者所有，未经授权，严禁转载。感谢浏览，感谢关注，欢迎留言讨论，我们一起学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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