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全国第二届“七夕杯”爱情作品大奖赛入选作品展:刘学慧

 中华汉语文史馆 2020-07-29

刘学慧

地震那一年

秋冬时节,人们白天忙着碾场,麦落像小山一样堆积在麦场里,场中央腾开一块空地,天蒙蒙亮人们就把扎了一冬的麦茧子一个个松开,一个挨一个摊铺成厚厚的蓬松的一层,待太阳出来,露水散去,牲畜套好,碌劯紧拉其后,碾场人鞭子一扬,牲畜们就开始了自己一天的“工作”。碾场人专注的拉着牲畜,一会儿摔出鞭子狠狠抽打在牲畜的屁股上,牲畜急忙卖力的往前走;一会儿拿起铁锹,将热乎乎的牲畜刚拉下的粪便快速的扔出场外,可不能让粪便沾染到这饱满粉嫩的麦粒。

女人们也没有闲着:赶个早儿抱一摞刚碾好的金黄的绵软的散发着麦香的秸秆进厨房,燃起袅袅炊烟,锅烧的温热,倒点清油用滋锅布一圈一圈的滋开来,胡麻油的清香喷鼻而来,女人的手麻利的将已经发酵好的发软的面团切开一块,一揉一压一擀即已成型,往锅里一展,滋啦啦的声音伴着热气从锅里腾起。一个又一个酥软香甜的干粮饼出锅了。男人们就着熬的红艳艳的砖茶水一个饼子又一个饼子下肚。

碾场人大喊一声:“透场了!”屋里的男人们一个个钻出来,随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木杈、木锨、扫帚像出征的战士一样在场里集合,雄赳赳、气昂昂……顿时,场里异常热闹,小孩子最喜欢看大人们透场了:透场是要按顺序依次进行,先从最外圈开始,麦秆被木杈轻快的挑起在空中一跃,翻个身又安静的瘫软在场里。透场人一个接着一个,一圈又一圈的有序的进行着,他们个个神情严肃,默不作声,只听见麦秆被挑的窸窸窣窣的响声。透场人拿木锨把外围的麦子和麦翼推到场中心,一木锨过去,麦粒在木锨里跳跃着就像收网的鱼儿似的,孩子们追着看,兴奋的拍着手。乘大人不注意偷偷抓一把跑到墙角,左手捯饬过来右手捯饬过去,不停的用嘴吹着,两三下胖乎乎的麦粒干净的躺在手心,抓几粒扔进嘴里嚼着嚼着乳白的面汁从嘴角流出来,香甜的滋味溢满嘴角、流进心里。心,显然是被陶醉了,泛着红晕的脸蛋乐开了花。透场人最后的工作是用大扫帚一挥,把场周围的乱出的麦秆和麦粒一扫而归。

碾场人上场了,又开始新一轮的碾轧。碾场人是个中年男子,膀大腰圆,四肢舒展,脸呈酱紫色,头发花白,膝下有两儿三女,大儿已经成婚,小儿不到六岁,中间三个女儿个个俊俏。其中最可人的要数二女儿了。

要说这二女儿可是这方圆几百里出了名的美人!她的面目姣好甜美,质朴天真,介于美艳和俊俏之间,油黑油黑的大辫子甩于腰间。她的眉宇之间含着富于希望的神情,眼里的流波一定是光艳的脸上最美妙的地方。她的嘴唇时开时合,银铃般的声音脆生生滴落出来像一曲沁人心脾的歌。父母唤她玉丫头,村里人叫她玉姐儿。

再过一个月,赶着把麦场里的麦子碾完,玉姐儿就要和同村的富生结婚了。这事儿刚开始的时候那简直是村里的头条新闻!尤其是村里未婚男青年们个个怒气冲天,傍晚吃完饭聚在一起,把内心的不满发泄一通,唾沫星子都能把富生淹没了,见到满脸喜悦的富生都有冲上去揍一顿为快的想法。

“他富生怎么配得上玉姐儿呢?”

要说这富生从相貌来说,实在太平常。个子不大,头扁而小,身体孱弱,从小多病,一看都不是劳动的好手。可是玉姐儿怎么会看上他呢?

这就要从玉姐儿的父亲李老汉和富生的父亲祁老汉说起。俩人年轻的时候为了生计一起去县城闯荡,在军阀混战的年代,两个年轻人互相帮助,共度难关可谓生死之交。

后来回到村子,他们俩虽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祁老汉老婆那年生了富生,没过多久李老汉的婆姨便生下了玉姐儿,俩老汉一合计就给孩子定了娃娃亲,只是没有给这俩孩子说。

那是初秋的晚上,家里人割完麦子回来,利索的玉姐已经倒好了一盆温热的洗脸水,李老汉第一个洗,他轻轻的用手捧起一捧水,快速的摸在手背上来回的搓着,把像树皮一样的大粗手搓的能看到肉色儿了,再捧起一捧水,用大手在脸上转个圈把脸先打湿了,接着再捧几捧把脸冲干净,玉姐接过早已经准备好的湿毛巾,待他爹擦拭干净,把毛巾递到玉姐儿手里,递毛巾这功夫,李老汉对玉姐儿说:“玉丫头一会儿来我屋,有话说。”玉姐儿的大哥、大嫂……都和李老汉一个洗法。一盆子水洗了一家人的脸,像这样的洗法延续了多少年这里的人谁也没有考究过,脸盆底部还剩下一点儿水,玉姐儿赶紧端进屋子,无根玉指在盆底往外一挑,珍珠般的水滴均匀的洒落在屋子的地面上,干燥的地面顿时潮湿了许多。

吃完饭,玉姐儿去了李老汉的房间。

李老汉:“我的玉丫头长大了,该嫁人了,可有中意的?”老汉吧嗒着旱烟。

玉姐儿:“还没有呢,爹!”玉姐儿猛然觉得形势不对,今天确实有大事发生。

李老汉:“爹给你早相中了一个人!”老汉得意的说

玉姐儿:“谁?”看来爹早有准备。

李老汉:“富生。”

玉姐儿:“爹,为啥?”(惊愕)

李老汉:“早年间,我和你祁大叔一起去外面闯,一天晚上,遇到大头兵到处抓壮丁,你祁大叔让我先走,自己一个人引开当兵的,差点被抓去,这情份咱得记着。”

玉姐儿:“可是,爹,这和我的婚事有关系吗?”(不满)

李老汉:“十年前,你们几个娃娃去河里溜冰,你掉进窟泉里,是谁救你出来的?”

玉姐儿:“是富生。”

李老汉:“每逢咱家里有事,是谁帮忙的?”

玉姐儿:“是祁大叔和富生。”

李老汉:“不嫁这样至诚至善之人,你嫁谁?”

李老汉的话像一把刷子把玉姐儿的心刷了个干干净净!

中午时分,彤云密布。老天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李老汉嘟囔着:恐怕是要变天了!

果然,没多久,刮起了风。李老汉连忙喊:“起场了!起场了!”

顿时,男女老少齐上阵,像和老天爷比赛似的,木杈、铁叉、木锨、扫帚成了强有力的武器,在这场抢救粮食的自由保卫战中,谁也没有松气!你看那祁老汉爷俩,一个轮着木杈抖的麦秆跳起了芭蕾舞,一个手握木锨一推接着一推,灵活、轻快。可是,风也越来越大了,下起小雪来了,陡然间,落起大块的雪片来了。风呜呜的吼了起来,接着,风吹起来的积雪,夹着天上飘下来的大片雪花,劈头盖脸地落下来。远处的山峰,近处的房屋,都笼罩在一片雪帘雾障里。

麦场里的人已经把麦秆堆成了小山,麦粒还没有扬出来,和着麦翼用扫帚扫成一小堆一小堆的,停放在场里,上面盖上麦秆。

这场起的仓促极了!

要是没有这场突如其来,来势迅猛的雪,碾场人喊一声起场了,那便是收获成果的最后时刻,大家的喜悦不自说了。

麦秆被木杈挑到一旁成了娃娃的游乐场,爬上去深一脚浅一脚,爬到顶陷进去,跳几下踏瓷实,把底部的麦草再抱些垫高再垫高,一屁股溜下去,滑滑的柔软的麦草里藏着孩子们的欢喜。几个调皮的孩子坐在麦草堆上看着大人们扬场,扬场可得等待风的到来,初冬的风干而烈,吹着有劲儿,扬场人瞅准风向,一木锨扬去,麦翼被风吹走半截,乖乖的和麦粒分离,麦粒重重的落在扬场人的脚底下。只见木锨高高起,麦翼轻轻远飘,麦粒簌簌落。饱满的粉红的散发着香气的麦粒让扬场人越扬越有劲。手拿扫帚的人轻轻的把麦粒上残留的麦翼往后一扫,归到还没有扬的麦翼堆里,一扫帚一扫帚,轻飘飘起轻飘飘落。女人们把扬好的麦粒用簸箕簸几下,麦粒在簸箕里一高一低的跳几下,柴柴翼翼、小土疙瘩被簸了出来,这才算是把粮食拾掇干净了,装进口袋里,运到屋子里,倒进麦栓里。这麦栓是用麦草编好的麦砖从地面上一圈一圈箍起来的非常牢实的专门用来放粮食的仓,储存起粮食来安全、防潮。农家人等粮食收完了,还要比一比谁家的麦栓子大。

麦粒就这样边扬边收拾,最后剩下一些干瘪的扬不出来的麦粒就的用连枷拍打了,通常这样的细活是由玉姐儿娘完成的。她抡起连枷,在空中划一个完完整整的圆,把力气轮圆实了,一连枷下去,打的瘪麦粒皮开肉绽。整个场里空旷的只听见连枷啪……啪……啪……的拍打声。

傍晚时分,雪已经覆盖了整个小山村,忙了一天的人们早早的睡去,豆粒大的灯盏发出的昏黄的光在山村里陆续熄灭,人们沉浸在丰收的喜悦和对未来美好的幻想中悄然睡去。今晚,由于场里有还没有拾掇出来的麦子,得有个人去看场,玉姐儿说:“爹、娘你们睡屋里,我去看。”玉姐儿娘正在找厚棉衣,听到女儿这样说,忙叨叨:“你个女娃家,不在里屋睡,跑场里干啥,那山上的狼专吃女娃子……”看到玉姐儿被吓着了,娘笑着摸摸玉姐儿的头,接着说:“我娃在屋里睡,娘和你弟弟去场里,一来让你弟弟给娘做个伴,二来让你弟弟从小要吃得当家的苦。”

夜晚的麦场真的寂静,大片的雪花簌簌的落下,此时雪已经下的没住了行人的脚,娘穿着厚棉袄、夹着铺盖、提着灯盏和小儿子依偎着往场里走去。这场里用麦秆箍了一个小洞,本来打算往里填麦翼的,这回派上用场了。走进洞里,娘再撕一些麦草,铺厚厚的一层,把铺盖往上一阁,拉几个麦茧子往里把洞门一堵,一个简易房就成了。

母亲瞅着煤油灯,这煤油灯是富生去年到县城购置的,可不同与玉姐儿她爹随手做的煤油灯:精致的玻璃罩罩着灯芯,灯芯篡在铁夹子里,外面还有一个小圆疙瘩,一拧、灯芯就变长了,灯光就变亮了。一个像花瓶一样形状的用玻璃做成的灯体,里面装着半瓶煤油。整个煤油灯就像一件工艺品精湛、细致。娘把灯芯往小一调,灯自然熄灭了。

娘俩合着身睡着,儿子睡在母亲的怀里,母亲想着明天要干的活、想着给她的玉丫头如何置办嫁妆、想着大媳妇子快生了得准备孙子的穿着、想着……母亲啊!有操不完的琐碎心!

“娘……”

突然,大地仿佛被巨人的大手提起来又推了几把,一瞬间山碰撞着,移动着,山腰间的窑洞塌陷了,窑肩下滑,整个洞口被黄土封的严严实实。在这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只听得见雪山在抖动,轰隆隆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山上的狼惊叫着,那声音惊悚极了;野鸡扑腾腾乱飞,翅膀在空中拍打的声音急促、无力;场前的大树咔嚓一声倒下,狠狠的摔倒在场前的地里;圈里的老牛哞哞叫、羊群咩咩嚷着、骡子用力踢着圈门、马嘶叫着,粗气满鼻孔往出喷……玉姐儿她娘和儿子在麦草堆里随着山走着,只感觉山像长了腿一样,整个麦场都在前行。她紧紧的抱着儿子,她活了这么大岁数,可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场景,黑暗中紧紧抱着儿子,她的脑海里还有一个声音,那声音一直不断的喊着——娘……

约一刻钟后,山不再动了,静下来了,一切都静下来了!,在这漆黑漆黑的夜里,一切都显的那么仓促、那么来不及!

玉姐儿她娘被这一切怔住了,她听到一声接一声微弱的叫声:“娘……娘啊……”不,这不是幻听,是玉丫头的声音!她在外面!“我的娃呀!你在哪里?”后而大哭,小儿子吓的不知所以然,紧抱着娘干哭着。娘一手抱着儿子,一手用力刨开麦草,嘴里大喊:“玉丫头别怕,到娘这里来!”娘终于从麦草堆里刨出来了,眼前,映着雪,一切都走了样儿,她四处寻找:“玉丫头!玉丫头!”

“娘……我在这里!”黑夜,当两双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时候,冰冷、颤抖、这样的恐惧娘没有过,玉姐儿没有过,小孩子更没有过,住在这里的人们谁都没有过!玉姐儿吓坏了,嘴里一个劲儿直说:“我给弟弟送棉袄……我给弟弟送棉袄……我给……”

夜,多么漫长的黑夜啊!母子三人依偎在麦草堆里颤栗着,挨着,等待着天亮。

东方泛白,天终于亮了。活着的人们纷纷互相叫喊传递着信息,而那一刻声音却很微弱。偌大个村子,活着的不到十人,且多为孩子和老人、其中还有富生的小侄子,娃娃出来解手就碰到了地震,死里逃生捡回来一条命。玉姐儿娘望着坍塌的山体无能为力的哭泣着。玉姐儿成了村里的顶梁柱,白天,她带着小孩子们到处找能用的东西,她用手挖出了半个铁锅,这半个锅成了十几个人吃饭喝水的家设。

白天还好过一些,夜里大家住在一起,不敢熄灭火把,满山的狼嚎叫着,远处,那绿绿的发着亮光的眼珠子忽隐忽现,时而出现在这座山头,时而出现在那座山腰。那伸直脖子,头望着苍穹的一声嚎叫,穿透星空,穿透人心。恐怖,蔓延着,人们甚至不敢预测今夜还能不能等到明朝的阳光。当明朝看到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的时刻,总算是安全的渡过了一日。这一堆一堆藏在麦翼里的麦粒好像上天注定好的救命稻草,饿了,就扬出一些麦粒煮着吃。

时光就这样在绝望中一天天过着,母亲的精神一天不如一天,看着眼前的院落已经没有原来的样子,屋子里还埋着自己的丈夫、孩子……眼泪一遍一遍洗刷着母亲憔悴的心。

等到来年春天,大地消融,春的气息挡不住扑向大地,草芽尖尖探出鹅黄的脑袋,一切温润起来了,走了的山看起来也一块一块有了绿的生机。

这天晌午,几个孩子正在麦场里低着头认真的挖剌剌和红根吃,半梁上来了一群人,越走越近,孩子们惊恐的跑回麦草堆,偎依在玉姐儿身旁。这群人不一会儿功夫已经到了场里。这一群人灰头土脸,好像很久很久没有洗过脸,脸色土黄、憔悴 ,显然好久没有吃过饱饭睡过囫囵觉了,他们身上裹着羊皮袄,手里拿着铁锹,身后还拉着架子车。

“你们是什么人?”玉姐儿壮着胆子问道,心已经跳的咚哒咚哒,就差跳出嗓子眼了。

“我们是来找粮食的。”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眼睛不停的打量着走了的山腰间的坍塌的窑洞。

“那……你们……我知道我家粮食在哪里!”玉姐儿大声说。

这群男子眼睛齐刷刷盯着玉姐儿,仿佛粮食就在玉姐儿嘴里。

“但是,我有个条件,你们得把我的亲人挖出来,帮着埋了,我就告诉你们我家的麦栓子在那里。”玉姐儿只能指望这群男人们了,若自己用双手能刨到什么时候呢?

这群人在玉姐儿的带领下找到了木匠家的窑,挖开,找到了锯子,将场前地震时倒下的大树锯开,薄薄的木板钉在一起打制成了几口薄棺材,李老汉、哥哥、嫂子、祁大叔、富生……一摆摆捂的土黄的尸体被挖出来了,哭声回荡在村子上空。

当找到一具长着大辫子的尸体时玉姐她娘大嚎:“我可怜的女子啊!”她轻轻搂起三女儿,瞬间那大辫子顺着头皮掉落,掉落的还有母亲破碎的心……

尸体掩埋结束,玉姐儿没有失信,带着这些地震中幸存的掩埋了自己亲人们的恩人,找到了自家麦栓子所在的窑洞的位置,几个大男人挖了一天才挖开窑洞,找到了麦子。他们脸上露出了好久都没有出现过的微笑。

麦子用口袋足足装了一架子车,男人们匆匆起身,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好几天,等待粮食的人焦急的心得有多么难熬啊!

玉姐儿望着准备离去的男人们,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她大喊:“谁留下来,帮我重修家园,我就嫁给谁!”

这群男人们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女子:头发凌乱,沾满了麦草,衣服破旧,唯有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睛饱含着生的期待,让谁看了都心软半截儿。

这群男人中间,有一后生身躯凛凛、相貌堂堂、骨键筋强,两弯眉毛如漆刷过,两眼又大又黑。她看着眼前这个无助的女子半天,犹豫了一下,扭头走了,其他人也走了。玉姐儿看着这群人翻过山梁,放声大哭。这哭声多么无助、多么绝望、多么凄凉!举目无靠啊!身后还有这么多人要依靠她。心酸和着泪水一同吼出来,看着身后的孩子老人,擦干眼泪,生活还得继续!

又几日过去了,那是傍晚时分,天边红日映着彩霞,山头的落日富有诗意,依偎在麦草堆里的老人和孩子看着余晖,恐怖的夜即将来临。突然,山梁上来了一位骑着大马的人,那身影可真威风!马一颠一颠,马上的人儿随着马身左扭右扭,玉姐儿猜测着,打量着……

近了,更近了……是前几日拉走麦子的后生。

后生:“那日姑娘说的话可还算数?”

玉姐儿眼泪哗啦啦流出来:“算数!那日为啥不留?”

后生:“地摇了,就剩我和我家这匹马了,粮食拉回去,我牵着我的马就赶过来了。”

……

从此这片土地上又开出了希望之花。

作者简介:

刘学慧,女,汉族,小学语文老师,北斗星诗社会员,2018年初开始创作。

全国第二届“七夕杯”爱情作品大奖赛征稿启事

一、主办

新时代诗典编委会

《世纪诗典》编委会

《世界诗人》编辑部

《中外华语作家》编辑部

《文学与艺术》微刊编辑部

二、征稿时间:

2018611811

三、征稿内容

来稿体裁不限,内容必须健康向上,以爱情为主题。小说、散文、诗歌、散文诗、微电影电视剧本、辞赋均可。

诗歌类作品310首(200行以内),文章类作品5000字以内。

来稿请务必附作者照片一张、简介、手机号码、详细通讯地址、电子邮箱、个人微信号。

请勿重复、反复、变换名字投稿,一旦发觉,立即取消参评资格。

四、投稿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