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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前对1993-2016年在中国大陆出版的、由非日语翻译成中文的日本研究译著作了初步的数据分析。从译著的类别来看，社会文化类独占鳌头，其出版数量远远高于历史、经济、外交、文学艺术、政治等其他大类。[1]而进一步观察不难发现，社会文化类的译著数量之所以一马当先，主要源于诸多版本的《菊与刀》堆积形成的庞大基数。谈到日本社会文化，不少人的第一印象就是《菊与刀》，《菊与刀》近乎日本社会文化研究的同义词。 著名的文化人类学者别府春海把“日本文化论”称为“大众消费品”。[2]这一“大众消费品”不仅在日本国内长盛不衰，在美国等西方社会也风靡一时。改革开放以来，“日本文化论”在中国出版市场也始终占有一席之地：象牙塔内的学术研究与布衣百姓的求知渴望实现了有机结合。更进一步讲，无论是一般意义上的日本社会文化研究，还是在日本史等细分议题领域，出版社的利益驱动与普通读者的阅读需求殊途同归，造成相关日本研究的译著出版持续繁荣。但是，随着数量的持续增长，出版质量参差不齐的问题也日益突出。[3] 一、译介的热点：再思《菊与刀》的重译20世纪90年代中前期之后，中国大陆的著作权和版权管理日益完善。在此背景下，当前中国出版市场的“抢译”现象已逐渐销声匿迹。但部分译著仍存在重复翻译、重复出版的现象，《菊与刀》就是其中的典型案例。 在过去的近三十年中，中国国内出版的《菊与刀》接近百种。这其中，既有平装版也有精装版，既有中文版也有双语版，既有原文翻译版也有注解版或解说版，既有纯文字版也有图文版，既有单行本也有与《武士道》、《日本人论》等其他相关著作捆绑的合订本，可谓五花八门、种类繁多。除了装帧和版式之外，更引人注目的译者和译本数量众多、蔚为大观。 
当然，西方的日本研究名著在日本也往往有多个日语译本。如罗伯特·贝拉（RobertN. Bellah）的《德川宗教》在1957年出版后，就有1962年（堀一郎、池田昭译）、1996年（池田昭译）等多个日译版本。又如查莫斯·约翰逊（ChalmersA. Johnson）的《通产省与日本的奇迹》，在1982年日译版本（矢野俊比古监译）的基础上，时隔三十余年又于2018年推出了全新的译本（佐佐田博教译）。《菊与刀》的日译本也存在数个版本，并多次再版，如社会思想社在1948年、1949年、1967年、1972年的多个版本（长谷川松治译）、2005年的讲谈社版（长谷川松治译）、2013年的平凡社版（越智敏之、越智道雄译）等。更宽泛地讲，无论是中国的四大名著等古典文学，还是《万叶集》、《源氏物语》等日本的典籍等都曾被两国多次翻译，拥有十几个甚至几十个译本。类似的现象也出现在《武士道》等日本研究名著的翻译中。例如，据张玉萍统计，戴季陶的《日本论》曾前后被7位译者译成日语，出版多达12次。但像《菊与刀》这样版本数量达到近百个的案例可以说绝无仅有。 《菊与刀》是否值得翻译？答案恐怕是不言自明的，也鲜有争议。国际学界通常把《菊与刀》作为战后“文化相对主义”的代表作，与“西欧中心主义”相对应。众所周知，对《菊与刀》的评价并非众口一词，但这并无损该书的价值，甚至在相当程度上是其影响力的体现。对《菊与刀》的评价中，既有从人类学等专业视角出发的激烈批评，也有延续近半个世纪的赞不绝口。前者以克利福德·格尔茨（Clifford Geertz）等为代表。格尔茨认为，作为“敌国研究”，《菊与刀》接近于“如何应对日本人的政治心理训练手册”，且“概念上较多变、经验上较薄弱、道德上较可疑”。[4]后者亦不可胜数。例如，青木保认为在“日本文化论”上，迄今为止超越《菊与刀》的作品尚未出现。[5]除了国际学界之外，在日本国内，对于《菊与刀》一书也有着细致的评析和丰富的研究，褒贬扬抑、莫衷一是，自柳田国男、和辻哲郎、津田左右吉、南博、川岛武宜、有贺喜左卫门、副田义也等大家始，至今不衰。 
《菊与刀》是否有必要反复译？这恐怕见仁见智。一方面，尽管各种版本的《菊与刀》层出不穷，但仍有源源不断的中国读者希望购买和阅读这本书。在各大书店和网上图书销售平台，《菊与刀》的整体销量也始终居高不下。这说明，就该书而言，市场远没有饱和。问题是，既然早期的版本仅略有瑕疵、甚至质量尚佳，后续的版本改动有限、提升不大，是否还需要反复重译？即便考虑到语言的时代差异，有没有必要在短期内由不同的译者一再重复劳动？从知识生产和消费的角度来说，这种劳动的“边际效应”有多大？事实上，这更像是“同人作品的商业化”。各个译本固然春兰秋菊，但很难说后续的译本定然青出于蓝、白璧无瑕。 钱存训在回顾近代外文书籍的中译时曾提到，同一部作品的多个译本，“在译本的品质上，虽然可以比较出优劣，但放弃其他重要的著作未译，而产生许多重复的译本，毕竟是一种人力浪费”。[6]百年之后，国际日本研究的中译也面临类似的取舍。在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中，对企业而言，相比研发新产品，采取“跟进战略”、投身成熟产品往往风险更小、前景可期。这一策略或许也适用于部分出版机构，对于那些市场反响良好又不存在版权壁垒的原著更是如此，但对译者而言却恐怕需要另当别论。毕竟，中国国内的译介资源并不充裕，与其将大量精力投入同一本书的反复重译，何妨在其他的精品佳作上一试身手。 二、问卷调查：《菊与刀》，天下谁人不识君？在岩波书店供职30年的马场公彦指出，由于言必称《菊与刀》，日本研究中的个别著作事实上“固化了中国人的日本认识”。[7]现实的情况如何？为了更有针对性地了解一般读者的阅读习惯，特别是其对日本研究译著的认知，2019年9月21-24日，我们以复旦大学在读学生为主要对象，进行了一项在线问卷调查。调查结果基本印证了马场公彦的判断。 此次问卷调查共收回有效问卷273份。受访对象的专业分布如下：自然科学类（2.56%）；医药科学类（6.23%）；工程与技术科学类（4.4%）；人文与社会科学类（86.81%），以人文与社会科学类为主。在读学历的分布较为均衡，分别为本科（61.9%）、硕士（27.84%）、博士（10.26%）。 4.4%的受访对象的第一外语为日语，89.74%为英语；而在第二外语中：日语占到22.34%，英语为9.52%，其他语种为22.71%，无第二外语为45.42%，显示出日语在第二外语习得中仍是最受欢迎和最为主要的外语之一，相当一部分学生通过第二外语课程或自学的方式具备了一定的日语技能。 在阅读日本研究著作的频率方面，阅读中文日本研究的频次相对较高，回答“非常频繁”和“较为频繁”的受访者分别为3.3%和17.22%，明显高于翻译自日语的日本研究（分别为1.47%和10.99%）和翻译自非日语日本研究（分别为2.93%和6.59%）。但值得注意的是，在“非常频繁”的选项中，翻译自非日语的日本研究甚至高于翻译自日语的日本研究。无论是在日本研究著作中，还是在在翻译自非日语的日本研究著作中，历史、社会文化、文学艺术、政治均占据前四位最感兴趣的领域，尽管位次略有差异。整体上，在阅读翻译自非日语的日本研究著作中，主题的焦点分布更为平均。对非日语的日本研究著作的翻译质量，受访者整体上评价较高，回答“较为满意”和“一般”的分别为30.04%和61.17%。 关于从非日语翻译成中文的日本研究著作，信息来源较为多元。在该题的多选项中，“学校老师推荐”（71.06%）、“大众媒体宣传”（51.65%）、“豆瓣等图书社交平台”（37.73%）、“同学朋友介绍”（37.73%）占据前四位，均高于“实体书店或网络销售平台的推介”（29.67%）。这符合新媒体时代的特点，显示传统实体书店的进一步式微，也反映问卷调查内容的较高学术性和受访者的人际关系特点。这或许也为相关译著的营销提供了一定的启示。 当被问及“印象最深”的从非日语翻译成中文的日本研究著作时，问卷结果颇为耐人寻味。在273个受访者中，共有84位提供了较为明确的答案，占总数的30.8%，不到三分之一，比例并不高。但其中，有65人次提到了《菊与刀》，占该题回答者的比例高达77%。此外，《拥抱战败》、《日本第一》、《通产省与日本奇迹》、《剑桥日本史》、《附庸国》是仅有被提及2人次以上的译著，分别被提及了14、7、3、2、2人次。作为一道开放性问题，问卷并未事先提供选项，所有的答案均由受访者自行举例，问卷结果也更加反映出《菊与刀》的受众基础。 这一“言必称《菊与刀》”的现象再一次证明，在多语种日本研究的中文译介中，普通读者的认知范围确实较为有限和固化。考虑到参与这次问卷调查的受访者包括本课题读书会的所有成员，而读书会对于上述所有译著均有所涉及，那么非读书会成员对于《菊与刀》以外的其他日本研究译著更觉陌生。这一问卷调查相对简单，也未必十分科学，但从中不难看出，及时译介更多、更新的多语种日本研究著作仍任重道远。 三、译介的空间：除了《菊与刀》，还能译什么？就译介而言，“选择引进什么样的原著”其重要性并不亚于“如何翻译”：一本优秀原著常因其劣译而让人扼腕叹息，但译文再晓畅准确也难以从本质上提高原著的学术水平。因此，相比“如何译”，“译什么”的问题亦不可等闲视之。顾炎武讲“著书不如抄书”。其实，译书亦是一种“抄书”，“抄”的对象因此大有讲究。 在《国际日本研究的中文译介述略——第三方镜鉴的意义》一文中，我们已经简单提及，在今后译介书目的筛选和引进过程中，“山片蟠桃奖”、“大平正芳纪念奖”、“国际交流基金奖”、“费正清奖”、“约翰·霍尔图书奖”等日本国内和国际学界的不少评奖或许能够提供有益的参考。[8]限于篇幅，当时对于这些奖项的具体内容未能充分展开，为便于更加直观的认识，不妨在此再略作介绍。从下文对“山片蟠桃奖”和“费正清奖”的梳理可以看出，绝大部分在国际学术界享有盛誉的日本研究作品仍待字闺中，尚未得到中译。 表1：山片蟠桃奖历年获奖名单[9] 年份 | 获奖者 | 获奖代表作或贡献领域 | 中译 | 2018 | Haruo Shirane | Japan and the Culture of the Four Seasons: Nature, Literature, and the Art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12 | 否 | 2016 | Willy. F. Vande Walle | Een geschiedenis van Japan: Van samurai tot soft power Leuven: Acco Uitgeverij, 2009 | 否 | 2013 | Peter Kornicki | The Book in Japan: A Cultural History from the Beginnings to the Nineteenth Century, Leiden; Boston: Brill, 1998 | 否 | 2010 | 严绍璗 | 《日本藏汉籍珍本追踪纪实》，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年 |
| 2007 | Edwin A. Cranston | A Waka Anthology, Volume One: The Gem-Glistening Cup, Stanford, Calif.: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8 | 否 | 2004 | Sepp Linhart | The Culture of Japan as Seen through Its Leisure,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8 | 否 | 2001 | John W. Dower | Embracing Defeat: Japan in the Wake of World War II,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2000 | 是 | 2000 | John M. Rosenfield | Extraordinary Persons: Works by Eccentric, Non-Conformist Japanese Artists of the Early Modern Era, Cambridge, Mass.: Harvard University Art Museum, 1998 | 否 | 1999 | Barbara Ruch | 『もう一つの中世像 : 比丘尼・御伽草子・来世』、京都：思文閣出版、1991年 | 否 | 1998 | Wiestaw Kotanski | 对《古事记》的语言学研究等 |
| 1997 | Augustin Berque | Être humains sur la Terre, principes d’éthique de l’écoumène, Paris, Gallimard, 1996 | 否 | 1996 | 周一良 | 《中日文化关系史论》，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90年 |
| 1995 | Josef Kreiner | 以奄美、冲绳的田野调查为中心的日本人类文化学研究 |
| 1994 | Kenneth B. Gardner | Descriptive Catalogue of Japanese Books in the British Library Printed before 1700, London: Tenri-shi, Japan: British Library; Tenri Central Library, 1993 | 否 | 1993 | Francine Herail | Notes journalieres de Fujiwara no Michinaga, Genève: Droz, 1987-1988. | 否 | 1992 | Marius B. Jansen | Sakamoto Ryoma and the Meiji Restoration，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1 | 是 | 1991 | Edward G. Seidensticker | Translation of The Tale of Genji，New York : Knopf, 1976 |
| 1990 | Hugh Cortazzi | 对日本历史的文明论研究与学术考察 |
| 1989 | Tetsuo Najita | Visions of Virtue in Tokugawa Japan: The Kaitokudo Merchant Academy of Osaka，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7 | 否 | 1988 | Jacqueline Pigeot | Michiyuki-bun, Paris: G.-P. Maisonneuve et Larose, 1982 | 否 | 1987 | Earl R. Miner | The Princeton Companion to Classical Japanese Literature,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5 | 否 | 1986 | Vladislav N.Goregliyad | Дневники и эссе в япон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е X-XIII вв.，Москва: Главная редакция восточн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 издательства 'Наука'，1975 | 否 | 1985 | 金思燁 | 日本의万葉集：그内包된韓國的要素，서울：民音社， 1983 | 否 | 1984 | Frits Vos | De Nederlandse taal in Japan, Leo G. Dalhuisen and HJ M. van der Geest (eds.) Deshima, een factorij en Japan, 1985 | 否 | 1983 | Joyce Ackroyd | Lessons from History: Arai Hakuseki’s Tokushi Yoron, New York, University of Queensland Press, 1982 | 否 | 1982 | Donald Keene | World Within Walls: Japanese Literature of the Pre-Modern Era, 1600–1867, New York: Holt, Rinehart, and Winston, 1978 | 否 |
表2：费正清奖（John K. Fairbank Prize）历年与日本相关作品[10] 年份 | 获奖者 | 获奖代表作 | 中译 | 2016 | Barak Kushner | Men to Devils, Devils to Men: Japanese War Crimes and Chinese Justice,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5 | 否 | 2012 | Jun Uchida | Brokers of Empire: Japanese Settler Colonialism in Korea, 1876-1945,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 distributed b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 否 | 2004 | Jordan Sand | House and Home in Modern Japan: Architecture, Domestic Space, and Bourgeois Culture, 1880-1930,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Asia Center: Distributed by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3 | 否 | 2002 | Julia Thomas | Reconfiguring Modernity: Concepts of Nature in Japanese Political Ideology, Berkeley, Cali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2001 | 否 | 1999 | John Dower | Embracing Defeat: Japan in the Wake of World War II, New York: W.W. Norton & Co./New Press, 1999 | 是 | 1998 | Louise Young | Japan’s Total Empire: Manchuria and the Culture of Wartime Imperialism,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8 | 否 | 1995 | Karen Wigen | The Making of Japanese Periphery, 1750-1920, Berkeley, Cali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5 | 否 | 1993 | Stefan Tanaka | Japan’s Orient: Rendering Pasts into History, Berkeley, Cali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3 | 否 | 1991 | Andrew Gordon | Labor and Imperial Democracy in Prewar Japan, Berkeley, Cali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1 | 否 | 1990 | Miriam Silverberg | Changing Song: The Marxist Manifestos of Nakano Shigeharu,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0 | 否 | 1988 | Sheldon Garon | The State and Labor in Modern Japan, Berkeley, Cali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87 | 否 | 1986 | Carol Gluck | Japan's Modern Myths: Ideology in the Late Meiji Period，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5 | 否 | 1981 | Conrad Totman | The Collapse of the Tokugawa Bakufu, 1862-68, Honolulu: University Press of Hawaii, 1980 | 否 | 1977 | Gail Bernstein | Japanese Marxist: A Portrait of Kawakami Hajime, 1879-1946,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6 | 否 | 1973 | William Beasley | The Meiji Restoration, Stanford: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2 | 是 | 1969 | Tetsuo Najita | Hara Kei in the Politics of Compromise, 1905-15, Cambridge, Massachusetts: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67 | 否 |
上述奖项自然只是国际学术界的一种声音、一种立场，但作为参考不无助益。任何一个评奖都无法覆盖所有的杰出作品，各个奖项遗漏的佳作也俯仰皆是。以下爰就目力所及，结合上述榜单略举数例“值得翻译”的国际日本研究作品。考虑到翻译的专业难度和议题的特殊性，这一书单以英语学界对现代日本的综合性、整体研究为主；在学科领域上，对于人类学、社会学、政治学及其交叉的研究有所侧重，每个分类均以出版时间为序。 这里所选的图书并非一味求新求异，不少遗珠的出版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几十年前。从中可以发现，相比《菊与刀》享受的无尽荣宠，相当一部分在过去半个多世纪中问世的国际日本研究佳作，其价值仍值得进一步挖掘。毋庸讳言，这一书单反映的仅仅是我们的自我偏好，甚至难免武断和盲目。或许其中有个别著作已获译介，或已进入出版计划，而我们未曾得知。我们只是期待，这些著作的中文译本能早日问世，惠泽普通读者，襄助专业研究。 J.W. Dower, Empireand Aftermath: Yoshida Shigeru and the Japanese Experience, 1878-1954, Cambridge,Mass.: Council on East Asian Studies, Harvard University and distributed by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79;Ronald P. Toby, Stateand Diplomacy in Early Modern Japan: Asia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TokugawaBakufu, Stanford, Calif.: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1;Stefan Tanaka, NewTimes in Modern Japan, Rendering Pasts into History, Berkeley and LosAnge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3;Louise Young, Japan’sTotal Empire: Manchuria and the Culture of Wartime Imperialism. Berkeley: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98;Kenneth J. Ruoff, ThePeople’s Emperor: Democracy and the Japanese Monarchy, 1945-1995,Cambridge, Mass. and London: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1;Marius B. Jansen, TheMaking of Modern Japan, Cambridge: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02;Scott O’Bryan, TheGrowth Idea: Purpose and Prosperity in Postwar Japan, Honolulu: Universityof Hawaii Press, 2009;John W. Dower, Waysof Forgetting, Ways of Remembering: Japan in the Modern World, New York:New Press, 2012;R.P. Dore, CityLife in Japan: a Study of a Tokyo Ward, London: Routledge & Paul, 1958;Donald Keene, LivingJapan: The Land, the People and Their Changing World, New York: Doubleday,1959;John F. Embree, SuyeMura: a Japanese Village, 1st Phoenix ed., Chicago: Universityof Chicago Press, 1964(1939);Albert M. Craig ed., Japan: A Comparative View,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79;David W. Plath, LongEngagements: Maturity in Modern Japan, Stanford, Calif.: StanfordUniversity Press, 1980;Robert J. Smith, JapaneseSociety: Tradition, Self, and the Social Order, Cambridge and New York: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3;Dorinne K. Kondo, CraftingSelves: Power, Gender, and Discourses of Identity in a Japanese Workplace,Chicago: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90;Ellis S. Krauss, BroadcastingPolitics in Japan: NHK and Television News, 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Press, 2000;Theodore C. Bestor, Tsukiji:The Fish Market at the Center of the World, Berkeley: University ofCalifornia Press, 2004;Mary C. Brinton, Lostin Transition: Youth, Work, and Instability in Postindustrial Japan, New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1;Takie Sugiyama Lebra, Japanese Patterns of Behavior, Honolulu: University Press ofHawaii, 1976;Emiko Ohnuki-Tierney, Illness and Culture in Contemporary Japan: An Anthropological View,New York: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84;Peter N. Dale, TheMyth of Japanese Uniqueness, London: Croom Helm, 1986;Gordon Mathews, WhatMakes Life Worth Living?: How Japanese and Americans Make Sense of Their Worlds,Berkeley, Calif.: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Tessa Morris-Suzuki, Re-inventing Japan: Time, Space, Nation, Armonk, N.Y. : M.E.Sharpe, 1998;Robert N. Bellah, ImaginingJapan: the Japanese Tradition and Its Modern Interpretation, Berkeley; LosAngeles: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2003;William W. Kelly, Fanningthe Flames: Fans and Consumer Culture in Contemporary Japan, Albany: State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2004;Nancy K. Stalker, Japan:History and Culture from Classical to Cool, Oakland, California: Universityof California Press, 2018;Gerald L. Curtis, Election Campaigning Japanese Style,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71;Zbigniew Brzezinski, The Fragile Blossom: Crisis and Change in Japan, New York: Harperand Row, 1972;John Creighton Campbell, Contemporary Japanese Budget Politics, Berkeley: University ofCalifornia Press, 1977;Gerald L. Curtis, TheJapanese Way of Politic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8;Kent E. Calder, Crisisand Compensation: Public Policy and Political Stability in Japan, 1949-1986,Princeton, N.J. :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88;Susan J. Pharr, LosingFace: Status Politics in Japan,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1990;J. Mark Ramseyer and Frances McCall Rosenbluth, Japan’s Political Marketplace, Cambridge,MA :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1993;Steven K. Vogel, FreerMarkets, More Rules: Regulatory Reform in Advanced Industrial Countries,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96;Chalmers Johnson,Japan: Who Governs?: The Rise of the Developmental State, New York: W. W.Norton & Company, 1996;J.A.A. Stockwin, GoverningJapan: Divided Politics in a Major Economy, Oxford: Blackwell Publishing,1999;Gerald L. Curtis, TheLogic of Japanese Politics: Leaders, Institutions, and the Limits of Change,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99;Leonard J. Schoppa, Racefor the Exits: The Unraveling of Japan’s System of Social Protection,Ithaca, N.Y.: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6;Steven K. Vogel, JapanRemodeled: How Government and Industry Are Reforming Japanese Capitalism,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2006;Kenneth B. Pyle, JapanRising: the Resurgence of Japanese Power and Purpose, New York: PublicAffairs, 2007;Margarita Estévez-Abe, Welfare and Capitalism in Postwar Japan: Party, Bureaucracy, andBusines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8;Daniel M. Smith, Dynastiesand Democracy: The Inherited Incumbency Advantage in Japan, Stanford: StanfordUniversity Press, 2018;Ronald Dore, BritishFactory–Japanese Factory: The Origins of National Diversity in IndustrialRelations, Berkeley: 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Press, 1973;Rodney Clark, TheJapanese Company, New Haven: Yale University Press, 1979;David Arase, BuyingPower: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Japan’s Foreign Aid, Boulder, Colo.: LynneRienner Publishers, 1995;James C. Abegglen,21st-Century Japanese Management: New Systems, Lasting Values, Basingstoke:Palgrave Macmillan, 2006. （贺平：复旦大学日本研究中心教授） （本文为东芝国际交流财团“多语种中译日本研究数据库”项目的阶段性成果，感谢同名读书会全体成员的大力支持。）注释
[1]贺平：《国外日本研究的中文译介：基于样本数据的分析（1993-2016）》，《中国社会科学评价》，2020年即出。[2]ハルミ・ベフ『イデオロギーとしての日本文化論』、東京：思想の科学社、1997年、54-67頁。[3]宋成有：《从北大〈日本学〉管窥中国的日本研究》，林昶主编：《杂志视点：中国日本研究的深化及其与世界的链接》，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2012年，第40页。[4] Clifford Geertz, Works and Lives:The Anthropologist as Author, Stanford, Calif. : 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1988, p.122.[5]青木保『「文化力」の時代：21世紀のアジアと日本』、東京：岩波書店、2011年、118頁。[6]钱存训：《近代译书对中国现代化的影响》，钱存训：《中美书缘》，台北：文华图书馆管理资讯有限公司，1998年，第55页。[7]《马场公彦：四本书固化了中国人的日本认识》，《东方历史评论》，2019年2月20日。[8]贺平：《国际日本研究的中文译介述略——第三方镜鉴的意义》，《日本学刊》，2020年第2期。[9] 1991年之前获奖的详细信息亦可参见：大阪府生活文化部文化課編『山片蟠桃賞の軌跡: 1982-1991』増補改訂版、大阪: 大阪府生活文化部文化課、1993年。[10]“费正清奖”奖励的研究，在时间上聚焦1800年之后，在地域范围上不仅包括日本、中国、韩国等国家，还包括“西域”等地区。即便如此，从表中可以看出，获奖的日本研究仍为数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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