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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海内外华语作品展(14)刘宝胜、刘成忠、刘刚、刘关波、刘会民

 中国文学档案馆 2020-07-29

(外一首)
刘宝胜

(一)


矮我一公分的爹
思想觉悟却很高
不是党员的头衔约束的
是他脑子里根本容不下一切毒素滋生
但凡与他较真的思想
特别是偷鸡摸狗之类的
决不姑息
六年的生产队长
得罪了不少人
”骂”他的几个青年
只因龌龊的行为和懒惰导致的工资低分

哪怕路上的小麦穗或柴禾
被奶奶或娘拾起
都得交公
因为这
娘始终”抱怨”爹对工作的忠诚

(二)

巴掌大的墓地
记录了您一生的酸甜苦辣
一刀草纸的焚烧
播下了怀念您无限思念的种子
不孝的我
在您住院时掐断了您一生钟爱的香烟
真的指望我
能把死神埋在公路两侧
让环卫领导
给予公正的奖励
清明期磕头
您和娘在咫尺间接受
孩儿
永恒的思念


★娘

用面糊糊
喂养了四个子女
只因是农民
从不奢华妈妈的称谓
娘啊
天堂里的医生
是否治愈了您的类风湿性关节炎

阴天下雨
您是最准的天气预报
大骨节的手
揉搓着沧桑的岁月
一生苦命的您
从小失去了娘
用瘦弱的身体
赶走了我们身上的蚊虫叮咬
历尽沧桑饱受磨难
于二零零三年正月初五
随风了去天堂
从此,没有了伤痛
娘,您是四个子女最大的债主

刘宝胜近影

清明祭父(外一首)

刘成忠

每到

清明这个怀念的日子

一直都会小雨纷纷    

幽幽暗暗         可记得

我曾经写过很多的诗寄给您

无穷无尽的哀伤    也会

告诉您我已经真的懂事

不会再惹您生气

肩膀已经能承载住您所有的希望

一天一天的过着

我的眼泪已经为您流干

我也开始苍老

春雨已经不能那么如约了

雨水早已过去

我期盼的眼神挂在夜空

父亲啊,你可看见我

日夜想您的心一直徜徉着

采集甜蜜给您添置了我的思念

我翻遍所有给您的诗篇

都找不回您离去的背影

每年的清明都期盼您的归来

每次我都孤独的回家

没有您的陪伴……

★祭母

今年的清明

您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父亲

总会有说不完的话题   唠唠叨叨

您可有什么嘱托托梦给我

您的小花猫追上您了吗

跪在您的坟前

哭过的思绪

不停的后悔

为什么不能在您活着的时候

对您再好一点……

您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一句话

我至今难忘    没有回头

而我

夜夜都在您温柔的怀里

听您的故事

不愿醒来……

作者简介:

刘成忠,网名一片落叶,来自美丽的山东诸城,酷爱诗歌,梦想把平凡的日子过成诗。高中时期曾有处女作《一串红》入选巜语文报》诠释两点一线的学生生活,因迫于生计,辍笔多年,近几年又拾笔耕作,有作品巜想》等被编入巜中国当代爱情诗典》。《立春》巜娘走了,我的梦也醒了》《和春天有个约会》入选巜当代优秀诗人诗选》。巜爱情的感觉》入选《中国爱情诗刊》创刊号。

清明  残花(五首)

刘刚

我回来了

你却凋败了

怎能想象

暗夜的寂寥中

 独自承受摧残

残破的蕊

看不到  一点鲜艳

我悲伤

却流不出  为你祭奠的泪

这清明了

再也不见你

娇媚的容颜

你飞走了吗?

我回来了

在这静夜里

还会有  清香

悄悄熏醉

我的酣眠?

★回首

寒夜

禁不住寂寞的逼迫

流泪的眼眸

穿越时空

 早已枯黄的回想

真忘了吗?

夕下黄昏  紫丁香墙

晓星残月  绿树荫凉

挣扎的身影  在失意的风雨中

哀叹  彷徨

怆然回首

倩影消逝在泪光。

斑驳的的岁月印记上

一支折断的玫瑰

孤独地

执着地

散发着不舍的馨香。

灵的夜

墨漆漆的夜

隐去了夜光。

昏黄的烛火

恐惧到迷茫

一个精灵

似乎总在  身后的某一个角落

来回游荡

黑色的影子

映在暗暗的墙

晃动  让窗外的风雨

飘忽  渐灭

忽然  又尖厉啸响

我的心

也在摇摆

一如这漆黑的影。

也许

人站在什么角度

灵魂便会成为什么形状!

父亲的麦田

我走的时候

桃花正开

父亲

用那破旧的自行车

送我去上学的路。

路上  反复叮咛  来回叮嘱

我一直敷衍着

直到  我晓得了

父亲的麦田为什么总那么干旱

麦田里没有水

父亲只好用肩挑  用手捧

甚至用那晒得发红的背脊

淌下的汗  浇灌

来换取  芒夏闪光的麦穗

和冬天里香喷喷的的白面馒

有时,我会盯着面食

迟迟无法下咽。

父亲那在麦地中

踟躇的身影

粗糙  长满老茧的手

总是徘徊在眼前。

那干皱的脸庞

稍显浑浊的眼

弥满的是  深深的希冀

盼望着  丰收的果实

让孱弱的鸟雀  飞上天

如今,我也在耕耘

用肩膀撑着生命,

一如我的父亲,

坚强地对抗着麦田的干旱。

人世间

只要有传承

有责任

有信念

 一定会带着我们  执着向前。

过去  忘得了吗?

沉郁中

流淌着  干燥的苦涩。

过度的消瘦

更多地  让人感到活的艰难。

我举起一杯酒

却怎么也

寻不到  饮酒的唇。

我看不到  黑暗的边缘,

却更多地  发现了虚幻。

做梦时

得到了一切,

醒来,

会发现  缘来睡在泪间!

也许

一切都会过去,

岁月从来不会给任何人

留下回溯的留恋。

那块雪地上  月儿下的倩影,

早已  凝成了  永远。

作者简介:

刘刚,本科学历,1980年4月出生,遵化作家协会理事,遵化电视台新媒体编辑部主任。业余创作诗歌、散文300多篇。

清明时节感怀母亲

刘关波

又是草长莺飞的人间四月天,又逢细雨纷纷的清明时节,我不由自主的缅怀起母亲。

母亲在世的时候,她的身份只是山区农村的一位普通农民而已。母亲虽然文化不高、识字不多、视域不开阔,然而,她的心底特别善良,即便是对待前来乞讨的乞丐,也会以善良的怜悯之情和恻隐之心,待之若亲人。

依稀记得,大约我8岁时的一个傍晚,两名操着外地口音的女乞丐,讨饭讨到我们家,以恳求的语气向我母亲提出了两个请求:一是希望我们家能够提供一顿晚饭,填饱肚子就行;二是希望在我们家借宿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自行离开。陡然间,母亲对这两位女乞丐提出的乞求,感到措手不及。因为,此前也曾遇到过不少乞丐前来乞讨,母亲每次都是舀一些大米给他们,他们在获得食物后就会很快离开。而彼时的两位女乞丐所提出的两点要求,对于正身患肺结核病的母亲而言,确实算是过高要求。   

其实,为她们做一顿饭,这对母亲而言并不是难事。然而,对于留宿两位女乞丐,说实在话,母亲还是有所犹豫和顾虑的,万一她们是坏人,或是生出什么意想不到的事端,那岂不是惹祸上身、自尝苦果吗?但是,最终母亲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两位女乞丐的请求。

当天晚上,善良的母亲拖着病体,亲自为两位陌生的女同胞烹制了可口的饭菜。为了让她们能舒服的休息一晚,在没有多余床铺的情况下,母亲专门在家堂屋里用稻草和床单铺设了地铺,虽然只是让她们睡在简易的地铺上,但总比流落街头、无家可归要好得多。第二天一大早,母亲又早早起床,为她们亲自煮好了鸡蛋和面条,让她们吃饱后上路。临走时,母亲还让她们带走了一些煮熟的花生,以便在路上充饥。

在今年的清明时节里,我忍不住将母亲二十多年前留宿女乞丐的真实故事,与我心爱的妻子进行了分享。妻子听完我的叙述后说:“真想不到婆婆活着的时候能够这么心慈手软,作为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农村妇女,她在自身处境困难的情况下,不仅以力所能及的物资周济困顿中的乞丐,更难能可贵的是,她能以姊妹之情留宿无家可归的女乞丐,这分明是一种无言的大爱,也算是一种小人物的勇于担当,说得正统一点,那是最底层草根人物身上真善美的彰显和折射。”

人生在世,其实大家都不容易,母亲的善心和善行只是出自善良的天然本性,出自母亲厚道的、朴素的点滴悲天悯人之情怀;“我只要还有一把力,只要我还能为这个社会做那么一点好事,我就豁出去了”,正是这点滴之举、正是这素朴的情怀,却有如一抹惠人的春风,让那两位女乞丐能够切实感受到人世间的丝丝暖意和不尽的温情,能够体味到这人世间终归还是好人多,能够让她们更加平添一些坚强的勇气,也许能够让她们更加增强勇敢活下去、坦然笑对人生的信心和决心。

母亲虽然已病逝24年,但是母亲善良的本性、悲天悯人的恻隐情怀、助人惠人的善举,将生生世世熏染着我的魂灵,激励和鼓舞着我也要像母亲那样,一辈子做一个心地善良之人,一辈子保持大爱的情怀,一辈子践行助人惠人的善举,为社会的和谐与人间的温馨,贡献出更多的正能量!

作者简介

刘关波,男,汉族,现年34岁,湖北广水人,大学文化,现工作于湖北黄石市委办公室,业余爱好写作。

梦回达坂

刘会民

这条铁路是当时世界上最后一条,仍采用内燃机驱动的机车线路。不日将要改为,电气化机车运行。最后的内燃机车,吸引着世界各国好多摄影爱好者,慕名前来拍照留念。

金孝娘很想去小城火车站瞅一瞅,瞅瞅家乡,冒白烟儿鸣着汽笛跑的火车。她还想乘火车西去,寻找自己少年的踪影。老人跟儿子金孝,讲了自己的愿望。儿子说,娘,有时间我一定陪您去。

那几年,小城地区有地震的征兆。儿子金孝在地震监测站上班,日夜守候监视仪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娘见儿子忙,想去看火车的愿望就耽搁下了。

夜深了几公里外,火车进站的隆隆声,就像在自家房子后面。娘年纪大了,神经也不好,常常晚上睡半宿觉。睡不着觉的时候,躺床上想像着:火车鸣起了强劲的喇叭,“嘟——嘟——嘟!”汽笛声。好听极了。

——嗤——喷出蒸腾的白汽,缭绕的白汽之中,红色大铁轮子时隐时现,接着徐徐转动,喘着粗气加速开走了。

娘心想,趁着身子骨还硬棒,去一趟达坂。达坂是她的出生地,虽然那里没有亲人了,但有她熟悉的山水草木、儿时的发小。不知她们谁还健在……娘觉着,童年的美好时光在召唤她。

娘的这些想法盛在心里,想对老伴儿讲,老伴儿经常下乡。回家来住不了两天,匆忙就走了。娘不想对老伴儿讲,娘也不想对儿子讲。可是不讲,儿子哪里知道娘的心思啊!金孝娘还有好多心思……年前说过的去火车站的事,儿子大概忙忘了。一定要和儿子再说一遍,自己的心思。

早起,老人看到儿子消瘦的面庞,娘心疼。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儿子不但单位里忙,下班还要辅导孩子作业,还要写关于地震的学术论文。嗯,写论文可是大事情,马虎不得,耽误不得。一想到这些,娘就更舍不得劳动儿子。

娘心里想,一大把年纪了,不去看火车吧。看火车是个浪漫的事儿,是个不着边际的事儿,不顶吃不顶喝的,儿时的追思埋在心底吧。于是这门心思,也就随着时间流去,慢慢地钝了。

隔壁一位退休女教师,去了一趟出阁在外地的女儿家。对了,她是在小城火车站乘车走的。女教师在女儿家住了一阵子。回来后,写了一篇游记,发表在《文丛》上。金孝娘捧着书读,其中一段是这样描述的:“吐着白烟的火车,像一条蜿蜒长龙‘刷刷刷’地跑……蓝天像被水洗过。白云下,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草原。羊儿珍珠般撒落在天边……一会儿火车把草原远远抛在了身后;一会儿喘息的火车,一头扎进了石砬子隧道。”金孝娘读到到这一段时,一下子又勾起了去看火车和乘坐火车的念头。

夏天的傍晚,金孝娘在摇椅上纳凉。邻家孩子们围着她,跑来跑去藏猫猫。洁净的晚风,撩拂金孝娘的心。星星空中调皮地眨眼,似乎有什么未了心愿?

转年清明节那天,金孝娘得了一场重病。老人躺在那里,脑海里许多模糊幻觉、片段的念头,透过遗忘的迷雾闪现出来。弥留之际,她拉着儿子金孝的手,不清楚想说些啥……老人撒手走了。金孝懊悔不已。

小城车站,金孝夫妇,乘坐电气化机车西行,火车驶向达坂方向……母亲的骨灰盒,静静躺在儿子怀中。窗外细雨霏霏,火车呼啸前行

作者简介:

刘会民回族祖籍赤峰现居住开鲁县开鲁镇郑州《小小说文化传媒》签约作者 东北小小说沙龙会员河南小小说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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