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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邓志林的随笔《那年我二十岁》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邓志林,1969年出生于虬川河畔,大冶市某中学高级语文教师,首届骨干教师,QQ昵称芥子。为了教语文,一直很努力;因为语文,一直很快乐。从教三年获“黄石市优秀青年教师”,从教十年荣获黄石市优秀教师。从教近三十年,可谓步步莲花因语文。
《那年我二十岁》

一九八九年,我二十岁,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三个年头。那年九月我教初二语文,据说如果不是那个语文老师改教政治,我便只能继续教初一语文。  

那时的我如果不跟学生一起升级,便觉得是很大的悲哀,那好像就证明我是不够优秀甚至是不很称职的。哪像现在,巴不得年年教同一个年级同一门课,最好年年带初一语文。但一直以来,我觉得年轻老师们似乎一如我之当年,都一门心思想跟着升级的了。  

我就记得一九九一年九月,我带完第一届毕业班,回头接带初二(一)班,我的那位电大毕业,从教第三年的同事在我面前愤然说,她是大学生(那时我们学校没有全日制大学毕业的老师),初一的教学效果比另一班级好得多,凭什么让刚调入的雷老师接手,使她不能升级带初二语文。说她爸爸还是教育组领导。  

那同事现在是很优秀的,把当年的情侣现在的爱人打造成了局长大人,儿子学而优已去外国深造,自己是资深主任。同事的愤愤然,可见年轻人对随班升是多么介意。其实那年的他从教刚满一年,各方面真的很一般。如今思之,年轻就是行与不行都得积极向上,自信满满,就得任性一些。也许正是这青春的不迁就,一往无前的奋进,才成就了本一般的他如今的优秀。优秀其实不是那么难,你只要永不自惭形秽,积极向上着!  

二十岁那年,虽然是我工作的第三个年头,但我依然迟钝于人情世故木然得很,除了备教改铺,我的生活便不再有他。学生似乎不是很喜欢我,至少不像从教十年后的学生那么喜欢我,当然也绝对没有丝毫的讨厌我。同事好像很不在乎我,甚至莫名的觉得似乎有些轻视我;领导也似乎有我不多无我不少,虽然我是当时的学校团支部书记。  

我清楚的记得,那年学校开始搬迁,初三年级已进驻小镇南边的栽船山——一九九八年普及九年义务教育,合并为新的镇中学。当时我们留守在老校区有初一初二两个年级,共五个班。由于学校重心已转移到新校区,学校日子很是纷乱,食堂早餐只有稀稀的粥,常常有浓浓的糊糊味,也没有了塞肚子馒头。中餐水泥闷子蒸的饭是时好时不好,菜总是弄不清是炒还是煮的那么一个,素的。变压器已拆至新校,晚上也没了电,留守的老师只能点着蜡烛。几个无所事事的老师便玩着麻将,我只好窝在几平米的小宿舍里看着自考专科的厚厚书籍。  

那年,教学很是让人伤感。我所在的班班主任是阿弥陀佛老好人一个,面临拆迁的教室竟然让学生们先行拆开了一个洞,课间放学时学生们就那么“兔从狗窦入”着。现在想起,那时孩子们命真大,那时教室可够坚固!对手班是刚从小学调入的四十岁民办教师,是该班语文老师兼班主任。我总觉得他尤为歧视我,应该常在学生老师面前说过很多对我不利的话。我多次从学生口中听到什么太年轻没教学经验,太固执不变通,字也丑……年轻总是缺点多多,可别太谦卑,因为我们有未来,有无限的发展空间。  

期中考他班语文成绩比我班好得多,我心里很茫然了一些时日。那时的期中试卷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商讨着出的,他的字方正规矩,由他负责刻钢板,我负责脏且累的油印。卷子是各班自改,只交统分表给教务处。  

这较差的成绩,又让我想起上一年的期中考试,那个对手老师是代课老师,也是副校长的姨姐。她班语文成绩比我班好得多,但她竟然出语惊人,说:“你怎么把卷子考前都给学生讲了?连我们班的孩子都知道卷子的内容了。”我清楚我是没讲卷子里的题,连信息也没漏,更无从“都”讲的。  

那时期末全镇要么统考,要么抽考。我们初二那年期末是全镇统考,结果是我班要好得多。成绩揭晓那天,一同事——后来成为我最好忘年交之一,说这下好了,没人低看你这愣头青了。又让我去镇上买一条大鱼做火锅,请几个人庆祝一下。那次庆祝是让我名噪一时,我也因此于从教的第四个年头,也就是二十一岁,教上了初三语文兼班主任。那次庆祝我的对手班语文老师也参加了,我本是很排斥的,但他吃火锅时第一个敬我酒,溢美之词也毫不吝啬。我当时就深深明白,天下者强者的天下,别人不尊重你,是因为你不足够强和大。  

其实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别人总归只是别人,机关总是层出不穷,不可计数的。机关算尽也只几十年,甚至终成空者泛泛。  

其实我们只要努力做好自己,努力做最好的自己。努力的人生,即使老实些又何妨,努力的人生福报差不到哪里的!  

那年,因为教育部门开始对老师学历达标很重视,也开始了教师职称评定。我的学历只能评小学职称,有传言小学职称只能教小学。于是我在一较好同事的指导下,报考了中学语文教师专业合格证考试。那个考试相当于大学文凭,考取后可评初中职称。共有五门,一次最多可报考四门,已经开考了两年,几乎老师们年年参加,但及格的人和科目都少。那一次我报满当年的四门,同事虽然极力鼓励我参加(其中私心也有,那就是一起自学,考试也有照应),但不主张报四门。他一次只报一两门,每次刚六十分合格——这在当时也是骄人的,他也得到上级的表彰。现在只剩一门《古代汉语》没通过,今年就报考这一门。一九九0年暑期考试,我四门全过,也因此进入了领导视线并一度被培养过,当年也受到教育组优秀学员的表彰,奖金三十元——当时我的工资四十六元。也是那一年,我当上了镇级劳动模范。那个忘年交同事也通过了最后一科,顺利获得了证书,还请我打了牙祭,说因为我的帮助才没再次补考。  

二十岁那年,我真的很忙,我还参加了成人自考,要修完十三门课。九月份第一次报了当年开考的全部四门,也是较难的四门——《外国文学》《现代汉语》《古代文学》《政治经学》。我白天忙于教学,晚上点蜡烛自学。那四门对当时只读过师范的我真的很难,但我怕教不成初中,我也很难想象大男人教小学的情景,我真的是夜以继日,咬紧牙学习。  

三年后我拿到货真价实的大专文凭,顺利评上了中二职称,而我的同类们因学历或工作年限问题,虽已经或正在评着小一或小高职称,但教初中的他们很是忐忑了一些年,后来的副高评定又是颇费周折。而我因为文凭拿得及时,中学职称一路顺风顺水,副高也早于他们近十年评定并挂档。虽然他们中很多工作时间比我早,但由于不及时提升学历,满足于后来小教职称也可教初中。  

年轻不能不拼,青春必须勇往直前。年轻时不了了,老大就要徒悲切的了。  

以上是纯纯实实的记述,希望你作为旁观者清楚地看到人之为人的点滴启示,让自己的二十岁及以后的人生有着不断的精彩!  

孩子,今年十一月三十日,你将吃上二十岁的饭了。二十岁,你努力着吗?二十岁,你够努力吗?现在的日子这么好,生活空间这么广,生活条件这么好,建议你开始用QQ空间或其他方式,好好记录此后的每一天或每一段,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祝生日快乐!祝人生精彩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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