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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我整个小学到中学的时段里，中餐都没有母亲的参与。她上班的地方很远，又不会骑自行车，于是每天中午给我们三个子女做饭的任务，就落到了上班同样很远、但会骑自行车的父亲身上。他每天中午从母亲单位的锅炉房带回蒸好的饭和母亲上班前去菜场买回的菜，然后洗菜切菜炒菜，整出几盘菜来，然后我们三个小孩只管吃，好像洗碗都不管。 记得有次我爸切菜急了，一刀下去把大拇指连甲带肉削掉一小块，他立即丢下刀，痛得又叫又跳，可我们三个也小，看着父亲鲜血淋漓的指头，不知所措，还是我爸自己捡起切掉的指甲，放回伤处，撒上云南白药，缠上纱布，然后躺在床上痛苦地呻吟。那一顿饭后来是如何解决的，我不记得了。 我家养过两次猫，因为家里跑进来过老鼠。一次是一九八八年的夏天开始，养了多久忘了，也忘了为什么后来又不养了把猫送到李家坊的姨妈家，另一次是哪一年开始养的忘了，后来是送给乡下的舅舅家。这两只猫带给过我们全家很多欢乐。而猫的吃食，印象中倒是我妈准备得多，她每天早上买菜时顺便买点小鱼或者人家不要的鱼杂，回来烧熟了拌上饭，猫儿不知道吃得多香。其实在吃饭上，我妈还是起了重要作用的，她虽然给我做饭少，但她在挣我们的吃饭钱啊，还有那些晚上我挑灯学习到很晚母亲呈上来的一碗碗营养汤。 一九九八年，我大学毕业回到家里，大哥已经谈了女友，还带回家过夜，二哥已经大学毕业回到家乡工作两年了，父母也退休了，天天在家，我突然一下觉得家里人好多。但很快，大哥结婚了，要自立门户到外面租房子住了，二哥谈了朋友很快也结婚到外面住了，我呢，上班初期还天天在家里住，后来也是发展到一个星期回一次家、一个月回一次家，在单位要么吃食堂，要么在宿舍开始学着炒菜了。 然后大哥有了小孩，二哥有了小孩，母亲负责带大哥的，父亲负责带二哥的。父亲这时已经坚决不愿做饭了，任务交给我妈。母亲喜欢我们子女经常回家，于是采取了每逢周末就做一大桌好菜叫我们回去吃饭的方法。可惜这也导致她吸入过多的厨房油烟患上肺癌，最终于二O一三年五月病逝，让我们追悔莫及。 一晃母亲已经仙逝三年有余，父亲长期独居，也不可能叫他老人家做一桌饭让我们回去吃，所以家人已经甚少一起吃饭了，也就是一年一次的年饭能聚到一起，可有时这年饭也凑不齐人。其实我现在对吃年饭和过年、看春晚已经很不感兴趣，总觉得是旧年俗。 我工作这些年来都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吃饭好解决多了，可以到食堂吃，可以到餐馆吃，有时间有心情可以自己做着吃，现在还有了叫外卖的形式，足不出户人不劳形就可以吃到不错的饭菜。只是这一个人吃饭的日子，怕是要一直过下去，好在我已经觉得很适应。 一边回想着恍如隔世的旧时光和家人吃饭的情景，一边吃完了食堂的饭，然后提上另炒打包的饭菜，离开食堂，我的晚饭也有着落咯。 2017年元月6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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