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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石文坛]邢福林的散文《大棉袄与小背心》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邢福林,女,湖北黄梅孔垅镇人。毕业于湖北师范大学中文系,一直从事中学语文教学,中学高级教师。曾被评为黄石市和湖北电网局优秀教师。


大棉袄与小背心

小外孙上小学四年级了,每个周,老师布置的家庭作文,她总是同我讨论好要写的内容后,才开始打草稿。草稿写好后,还要让我评点,她才拿去修改誊写。  

这个周却一反常态,既不告诉我作文的标题,又不跟我讨论写作内容,写好了,还不让我看。我很好奇,等她妈妈带她去上培训班时,我就偷偷地从她书包里翻出了作文本。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偷,在偷看外孙女的秘密。  俗话说“老小,老小”,人老了就像小孩一样那么好奇。我想既然可以给老师看,也就没有什么秘密。于是,我好奇地打开了作文本,首先展现在我眼前的标题就吸引了我:《外婆我想对您说》。哦,小家伙到底要和我说什么?  

“外婆,我想大声地对你说:‘外婆,我爱您!您用温暖的双手呵护着我,让我无忧无虑地健康成长。十年的教育,十年的陪伴,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上。’记得有一次,我上完舞蹈课时,天已经很晚了,又下着暴雨,街上狂风耨后,外婆匆匆忙忙地带我上错了车。司机开车走了好远,才把我们放下来。这里也没有到我们小区的公交车,我们只能站在公交车站等的士。雨越下越大,风越来越狂,外婆脱下自己的外套把我裹住。我问:‘外婆,您不冷吗?’外婆一边哆哆嗦嗦地说:‘我不冷,我不冷,’一边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接着接着说,‘宝宝,你是我的小背心,搂在怀里,心里暖乎乎的!’我立马伸出双手抱着外婆激动地说:‘外婆,您就是我的大棉袄,包着我,全身都是暖洋洋的。’自此,我就叫外婆大棉袄,外婆就叫我小背心。我们相互抱着等了好久,才坐上的士回家。回家后,外婆,连续发了几天烧,我却安然无恙……”  

我看到这里,激动的泪水像开了闸的水一样,再也止不住哗哗往下流。想不到六年前发生的事情,她还记得那么清楚。那时,她刚刚四岁,可四岁的孩子却懂得照顾别人。她每天从幼儿园回到家里,第一件事情就是就是跑到我床边问:“大棉袄,您好些吗?”一边问,还一边拿出体温表给我量体温。如果,我还在发烧,她就会学我平时对她那样,拿风油精在我身上这里擦擦,那里抹抹。边擦边说:“大棉袄别着急,我来帮你降温。”擦完了,还拿出兵乓帖贴在我头上。  

她外公看见了还笑话她说:“哦,我家小二百五还会照顾人!”  

“外公,你再叫我二百五,等你老了,我就不倒水你喝,你发烧了,我也不给你贴兵乓帖。”外孙气呼呼地说。  

“你总是叫我们二百五,你是我们家最小的一个,不就是小二百五吗?”外公笑嘻嘻地问。  

“我才不是小二百五呢!二百五是傻瓜,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傻瓜,你就不能叫我二百五。你和妈妈看到我就傻笑,我才叫你们二百五。”  

“哈哈……我以后再也不叫你小二百五了。”  

“哈哈……”  

一家人欢快的笑声,似乎也扫去了我的病痛。  

看起来这十年,是我在照顾外孙的生活,陪伴她学习。实际上,外孙也给我们带来了无尽的幸福和快乐。她每一步成长,每一点进步都会给我们带来用金钱买不来的惊喜。  

她上小学以后表现比较突出,开家长会,老师要我交流教育孩子的经验。会后,她喜滋滋地拉着我的手问:“大棉袄,您今天在家长会上说了什么?”  

“我说我家小背心在家很喜欢读书。告诉家长们陪伴孩子不仅是陪他们吃,陪他们睡,更重要的是陪他们读书。”  

“难怪那些家长都说你讲得好,羡慕我有个这么好的‘三陪外婆’”  

“什么‘三陪外婆’?”  

“就是陪吃,陪睡,陪学习啦。你是我的外婆,不就是‘三陪外婆’吗?”         “对,对。我就是你的‘三陪外婆’。”从此,我这“三陪外婆”的外号就叫出了名。  

外孙小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接着问:“大棉袄,您是我的‘三陪外婆’,我就做您的‘三笑宝宝’好不好?”  

“要我同意也可以,但你先要跟我解释解释什么是‘三笑宝宝’。”  

“好,我跟您解释:一,早晨起床,我对您笑一笑,让您一天有个好心情;二,下午放学,我跟您讲我们同学之间发生的趣闻,让您也跟着我乐一乐;晚饭前,我跟全家人讲个笑话,让大家笑一笑,吃饭会更香。这不是三笑吗?我是您的宝宝,这不就是‘三笑宝宝’吗?”  

“是是!好好!小背心就是我的‘三笑宝宝’,大棉袄,就是你的‘三陪外婆’。”  

于是,小外孙还要我跟她拉钩承诺才算数。  

自此,我尽力去做好“三陪外婆”,小外孙也在努力做好她的“三笑宝宝”。特别是在我腿摔伤几个月不能下楼的日子里,她每天放学回家后,不是跟我讲笑话,就是说相声,尤其喜欢模仿笑星孙建宏的脱口秀。今天来一段:“百家笑坛,谈笑古今。今天,我们不讲《三国》,我们讲一讲《拉丁》……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明天来一段:“百家笑坛,谈笑古今。今天,我们不讲《三国》,我们讲一讲《麻豆》……我就是我,不一样的花朵。”  

她惟妙惟肖的模仿,逗得全家人笑开了花。爸爸妈妈说她是开心果,外公说她是开胃小菜,我说她是我减轻痛苦的良药。在她的欢笑中,我顺利度过了不能行走的几个月,又可以开开心心地去做好小背心的“三好外婆”了!  

大棉袄和小背心的故事暂告一段落。总之,能陪伴在外孙身边,见证她的成长过程,是我晚年最大的快乐!有人说“带孙苦,带孙累,带孙还没有保姆费……”我说再多的保姆费也买不到老来的健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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