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凡,男,1959年3月出生,现供职于黄石市妇幼保健院,职业药师。 父亲母亲生我们兄弟姊妹四个。哥仨一小妹。我是老三,母亲说,生我时,父亲听说家里又添个男孩,愣是三天没回家,呵呵,我父重女轻男,另类哦。 父亲有朋友,名文梓,膝下无子,我呼他伯父,我小时候,父母总爱跟我说他家糖果多多,也许,年幼的我还是懵懂知道这些话的话外音,每逢文梓伯父来家,我总是躲得远远的,生怕他把我带走。有时没躲开,在大人们跟我说伯父家米缸里放的都是糖之类的话时,我会莫名地号啕大哭。我这个德性,就断了文梓伯父收养我的念想,他们担心养不家。 我有个姑妈,读大学后在省城武汉成家立业了,按家族排序,我喊她四姑妈。四姑妈因先天的原因,不能生育孩子。我父母极想把我送给她家,一来可以减轻家庭负担,二来是考虑我的未来。可是,我祖父祖母不喜欢我母亲,所以连带母亲她生的孩子,也不招惹他们喜欢,在祖父祖母安排下,四姑妈抱养的是我三姑妈的孩子——大我一岁的一个表姐。其实这些都是大人们的事情,作为我,打小起,没有过一刻愿意离开父母的念头,再穷再苦,我只想做我父母的儿子,不愿意做别人的儿子,也不愿意做四姑妈的儿子。后来,当我全家从金牛街驱赶到农村,特别是我只有14岁就被剥夺了读书的权利,开始从事繁重的农业劳动的时候,对表姐的生活,曾经有过一丝丝羡慕和吃醋。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心头肉,我一直没有被送出去,跟父母不忍心也大有关系。 我初中毕业回乡务农时,两个哥哥还在农村,母亲经常唉声叹气,她常常对我说:“你妹妹的将来我不那么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在城里去找个人嫁了,只要不傻,跛子聋子也行。我担心你们弟兄光棍几个。唉!要是有人家招你做上门女婿就好了,也就改个姓。”母亲的话,让我伤心。 我妹吴一纯当时跟我母亲说,她不要嫁城里人,只要能换个嫂子回家就好。我当时被小小年纪、这般懂事的妹妹感动得一塌糊涂。可仔细一想,只有一个妹,排队轮不到我呀。 世事无常,一切比梦还好,我终于没有改姓。 [黄石文坛]吴一凡的往事记忆《我读五年级时和一年级同学一起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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