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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叶国成:​儿子逃学

 黄石新东西 2020-07-30

儿子逃学

也许是快到“六一”的缘故,这几天脑子里满是儿子,他的笑脸,他那调皮的样子,便情不自禁地想起他小时候逃学的事。  
记得儿子小学五年级的那次逃学,那是他学生生涯中唯一的一次逃学,时隔多年现在想起仍记忆犹新。  
那段时间我和妻子都很忙,对儿子的关注少了,对他细微的变化也没看出来。那段时间厂里接了一批活,因为时间紧,任务重,没有办法,不得不日夜加班,天不亮就出门,深更半夜才回家,一天到晚地绷着紧张的神经,早出晚归的,哪还顾得上儿子。再说,儿子和我们一样早晨出门上学,晚上踩着点回家,一点异样也没有,我和妻子还以为他和往常一样乖乖地上学。  
直到一天上午,我正在办公室里起草文件,突然接到儿子班主任冯老师打来的电话,才知道儿子已经有两天没去上课了。我说不会吧,他可是每天很早就出门的,怎么会没去上课呢?是不是弄错了或者有什么事?冯老师说,前天让每个学生交五块钱买课课练。别的同学都交了,问到儿子时,儿子说爸妈不在家明天再交,到了第二天也没交,老师便叫他让爸妈来,结果儿子今天就不见了。放下电话,我急急忙忙去了儿子就读的学校。  
在办公室里我见到了儿子的班主任冯老师。她说,像这样的事以前有过,好多学生把钱弄丢了或者买东西吃了,回家后都不敢跟大人实话实说,最后都采取逃避的方法躲着不敢见老师避开不见家长。我明明是给儿子五元钱的啊,他为什么不交呢?我在心里嘀咕着。当着老师的面,我没有戳穿儿子的谎言,问老师,那你为什么昨天不告诉我呢?冯老师解释说,我怕你们家有什么急事。以前有的同学家有事或者家长不在家时,钱也是过两天才交的。但是叶豪无故缺课,而且有两天了,我感觉有点不对劲所以就和你联系。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我满怀歉意地对冯老师说。冯老师嫣然一笑,说,没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孩子找到。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开始着急起来。嘴里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不上学能去哪儿呢?  
冯老师看我着急的样子,于是说,一般的孩子都爱去网吧或者游戏室里打游戏,要不你去哪儿看看,也许能找到。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谢你。我正要出门的时候,冯老师接着说,找到孩子后一定要给我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还有,找到孩子时,一定记住不要当着众人的面打骂他,吼他。别看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其实他们和大人一样也爱面子,有什么事等回家后,待了解清楚再说。  
能不生气吗?别过冯老师,我气冲冲地出门,沿着矿区寻找。从主干道开始,只要是网吧或者游戏机室,我都不放过。临街店面里都没有,只有往里找了。我知道,在菜场里面还有两家不起眼的游戏室。果不其然,最后在一家狭小的游戏机室里找到了儿子。儿子见我突然出现,一时惊呆了,惊恐万状不知所措,他愣愣地看着我。我顿时火冒三丈,扬起高高的手,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我想起冯老师说的话。我气急败坏地把儿子从昏暗的游戏机室里拖出来,不由分说地将他拉回家。  
给老子跪下,说,为什么不上学。到家后我气愤地问。“扑通”一声,儿子跪下了,顷刻间泪如雨下。我还是不解气,操起放在墙角的竹条象征性地在他背上抽了几下。开始儿子不说话,不管怎么问,他都不回答。我知道,他怕挨打。我告诉他,只要你老实交代就不打你。接着,儿子委屈极了边哭边说。原来,他把我给他的钱在上学的路上不知怎么的竟然弄丢了。他说了,不是故意的。他说了,他发现后立即返回找了几次,结果都没找到。回家后又不敢告诉大人,在学校里也不敢面对老师,没有办法只能说谎,只有逃学。我气得火冒三丈,最后还是忍不住在儿子头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看着儿子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心软了,说,以后不许这样,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人一生中会遇到许多事,男子汉要有担当,做错了不要紧,但要勇敢的去面对,要做个诚实的孩子,如果你是无心之失,我们一定会原谅你的。儿子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爸爸,以后一定不会的,要是再有什么事一定会事先告诉你和妈。我从钱包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儿子,叫他收好,下午去交给老师。  
自那以后,儿子便再也没逃过学了,有什么事也会主动地告诉我和她妈。

[母亲节特刊]叶国成的诗《母亲的记事本》(外一首)


叶国成,1974年出生,湖北鄂州人,现居黄石。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著有中短篇小说集《行走的爱情》、《失落的天堂》、散文集《生活的碎片》、诗集《恋曲2006》、长篇小说《一把手》等。

《新东西》编辑部

主     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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