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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星散文:送别母亲

 淡味茶原创文艺 2020-07-30

     送别母亲

      作者:刘晓星

     母亲在忍受了近三年病痛煎熬后,于前几天黎明前,安祥的走了。

     最初,母亲查出确诊为肺癌后,尽管我和姐姐连同父亲,一再隐埋不识字的母亲,告诉她只是普通肺炎。但是母亲不痴不傻,还是在治疗细节中知道了自己得了不治之症。为了不拖累家人,她坚决放弃治疗。好在我孝顺的姐姐和贤德的妻子苦苦哀求,几乎给她下跪规劝,母亲才开始接受化疗。省吃俭用的她在住院期间,还一再叮嘱我和姐姐,不要让大夫开昂贵的药液,专捡清淡便宜点的饭菜买。但凡目睹过化疗的人,都知道,那是一个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在化疗后,忍受强烈药理反应,下床活动中,还捡了一大袋子纯净水瓶,以带回家后卖钱。

     出院后,闲不住的母亲,还坚持做力所能及的活儿,有时还偷偷下地除草摆弄庄稼。年前,做完最后一次化疗后,母亲已经是皮包骨头,尽管这样,她还边歇边喘的做了一块花糕。最后近两个月,再好的止疼药,也止不住她的剧烈疼痛,她将手撑在床头,把肘尖顶在胸口,以减轻痛苦,尽管这样她疼痛过后,汗水还是㓎透她的衣衫,如同水洗。后来,她疼痛时间愈来愈长,间隔时间,愈来愈短,气喘吁吁,为了不麻烦别人,她用旧布条接了一个绳子,拴在床头,拉着绳子躺下起来,至死没在床上解过一次大小便。

     凭心而论,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哪一个不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健康长寿,陪伴自己一生。但是,当我目睹一次次忍受疼痛来袭,死去活来的煎熬时,无奈的我真不知道该祈求上苍保佑母亲活下来,还是该祈求佛菩萨接引她到极乐,就此解脱。母亲,曾无数次背着我和姐姐,偷偷流泪,有人说母亲恋世怕死,但是,我知道母亲多半还是舍不得儿孙家人。

      母亲在临走前晚上还好好的,为了让父亲好好歇歇,我让父亲到外间床上睡觉。我躺在母亲身边照应她。她在凌晨2点多醒来,说躺累了,愿起来坐会。二十分钟后,我说:″娘,时间不短了,躺下吧,会儿大了腰疼"?她还能说行。但是头刚放在枕头上,便囗出粘痰伴有血丝。我叫她时,已经不能言语了。我赶紧唤起父亲,父亲凭经验哽咽地说:″你娘不行了。给你堂叔打电话,让他来赶忙,穿寿衣吧"。

     三天丧礼期间,来吊唁的亲人陆续不断,他们有的放声悲泣,有的掩面流泪,望着母亲遗像,久久不肯离去。最让人忴悯的是数年前,被母亲收留的流浪京巴,仿佛觉察到了什么。哼哼唧唧在灵棚口趴了半天,抱走几次后,自己又走回来,把它平时喜欢吃的肥肉放在它嘴边,它看都不看一眼。

     母亲出殡那天,为她送行的庄乡亲友,站了长长一条街。广袤无垠的黄土地朴实敦厚,不分贵贱,不论善恶,最终全部揽入自己温暖怀中。慈悲的佛祖啊!祈求您接引我的母亲到您的极乐净土,让她永得祥和!

特邀作家简介:刘晓星,山东茌平人,1979年3月20日,喜欢文学,酷爱茶文化,初中学历,职业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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