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淡风轻近午天 ——读程颢《春日偶成》偶得 文/郁犁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960多年前的一个正午，有一位年轻人路过陕西鄠县的一个郊外，偶然瞥见了这样的画面： 淡淡的云在天上飘，风儿吹拂着柳丝，此时此刻已近正午。于是他穿行于花丛之中，沿着绿柳，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前面的河边。当时的人不理解他此时此刻内心的快乐，还以为他在学年轻人的模样，趁着大好时光忙里偷闲呢。 云淡风轻近午天。起句有余情，为全篇定下了愉悦的基调，留下无尽的遐想与回味。有限的七个字，包含着人生初见的愉悦，青春无悔的愉悦，仕途无虞的愉悦。 作者写这首诗时还不到三十岁，年轻人眼中有景，心中有情。年轻人眼里的春日、时人眼里的春日与时隔近千载的春日是不一样的。但相通的是愉悦，相同的是春风吹过的物象是新鲜的。 云淡风轻近午天。翻开泛黄的古籍，关于这首诗的创作背景，我们可寻出踪迹。这首诗是作者任陕西鄠县主簿时春日郊游，即景生情写下来的。他用白描的手法，勾勒出风和日丽的春日景色。前两句写景，后两句抒情。诗歌描写了风和日丽的春日景色，抒发了春日郊游的愉快心情。诗歌风格平易自然，语言浅近通俗。表达了诗人心中对少年时代以及对故乡前川的怀念。 云淡风轻近午天。每每读之，我就会想起“春风得意马蹄疾”这样脍炙人口的诗句。诗人神采飞扬，不但感到春风骀荡，天宇高远，大道平阔，就连自己的骏马也四蹄生风了。真是“放荡”无比!诗人情与景会，意到笔成，不仅活灵活现地描绘了自己上任之后的得意之态，还酣畅淋漓地抒发了得意之情，明朗畅达而又别有情韵。 这首诗作于公元1058—1062年春。前两句写景，后两句抒情。天空中，淡淡的白云，轻柔的春风，和煦的阳光；地面上，红花，绿柳，碧水。从上到下，互相映照，短短十四个字，便画出了一幅春景图。后两句抒发作者春日郊游的愉快心情，“偷闲学少年”，出语新颖，平淡中寓有深意，这种“怡然自得”之乐，不知感染了古今多少读者。 这位年轻人叫程颢，字伯淳，原籍河南洛阳，生于湖北黄陂。宋代大儒，理学家、教育家。程颢不仅仅是一位理学家，还是一位精通治道的地方官。不仅仅是一位思想家，更是一位实干家。 宋仁宗嘉祐二年（1057年），程颢参加了科举考试，并考取进士。随即，他被任命为京兆府鄠县（今陕西省户县）主簿，后又任江宁府上元县（今江苏省南京市）主簿、晋城（今山西省晋城市）县令等职。在宋代，主簿不仅掌管文书、考核、出纳等事务性工作，有时还要负责狱讼官司。程颢刚刚当上主簿，就接了一件案子。 某乡民租赁了自己兄长的房子居住，一住就是20年。一天，这个乡民在宅基地附近劳作时，挖出来一坛“瘗钱”（“瘗”音同亿， 瘗钱是用来陪葬的钱币，或是当时所用的货币，或是金、银、铜等材料造的币），真是喜从天降。但侄子却说，这笔钱是他父亲当年埋下的，要求物归原主。天降横财，哪能拱手相送？乡民死活不答应。于是，侄子一纸诉状，将亲叔叔告到县衙。程颢看过状子，问乡民侄子：“你父亲埋这笔钱多久了？”答曰：“40年。”又问：“你叔叔租赁宅子多久了？”答曰：“20年。”程颢安排小吏，从挖出的铜钱中挑出一些让乡民侄子过目，然后说道：“这些挖出的钱，都是古钱，乃你父埋前数十年所铸。世间岂有选择古钱作为‘瘗钱’埋藏于地下之理！”乡民侄子听后，大惊失色，只得承认自己妄诉之实。 程颢说话做事，有理有节，不动真气，但他反对变法的态度却是一贯的。变法的对错好坏姑且不论，程颢在变法中表现出的温柔敦厚，颇具君子之风，刚烈火爆如王安石对他也心存尊敬。程颢之所以大半辈子仕途不顺，与当时的政治环境是有关系的。不过，程颢与一般士大夫不同的是，他没有因为不得志而自怨自艾，反而做出很多成绩。看他在那些县、州所做的工作，真有一种“若烹小鲜”的自如。 同样是郊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地位的改变，心态也就不一样了。“芳原绿野恣行时，春入遥山碧四围。兴逐乱红穿柳巷，困临流水坐苔矶。莫辞盏酒十分劝，只恐风花一片飞。况是清明好天气，不妨游衍莫忘归。”（《郊行即事》） 程颢在长满芳草花卉的原野尽情地游玩，春色已到远山，四周一片碧绿。乘着兴致追逐随风飘飞的红色花瓣，穿过柳丝飘摇的小巷；感到困倦时，对着溪边流水，坐在长满青苔的石头上休息。休要推辞这杯酒，休要辜负十分诚挚劝酒的心意，只是怕风吹花落，一片片飞散了。况且今日是清明佳节，又遇着晴朗的好天气，极宜游乐，但不可乐而忘返。此时，程颢有些言不由衷，既恋庙堂之高，又恐江湖之远，既想及时行乐，又怕有损清名。就这样痛并矛盾着活到了54岁，宋神宗元丰八年（1085年），程颢逝世。 可见，好心态能成就非凡人生。这使我想到两个关键词就是“积极”与“消极”，也就是积极的心态和消极的心态。有人感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是一种心态的写照；有人则欢呼：“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已然是另一种心灵境界了。 “勿以物喜，勿以己悲”，也许，大多数人都很难达到这种境界，然而，我们很多人却有着与它相对应的另一种消极心态——浮躁。浮躁让我们忽略了只有沉下心来踏踏实实地工作、苦练内功积蓄力量才能实现这些愿望。只有拭去内心深处的烦躁，我们才能真正把工作做好，获取成功。 郁犁，中华诗词学会、中国楹联学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黑龙江省诗联协会理事、哈市作协委员、哈市诗联协会副秘书长，县作协秘书长、县诗联协会主席，主编《延寿诗联》。在《中华诗词》、《诗词月刊》、《中华辞赋》等百余家报刊公开发表诗词楹联作品4280多首（副），入选《当代诗人词家作品汇编》等各类诗词楹联辞书百余种，荣获各类等级奖百余次。代表作：《新四声对韵》，已出版《桃园集》。入选首批中国诗人档案。被中国楹联学会授予“楹联之家”称号。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