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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张纸 文/濮云 第022章 四人组 林雪早已止住哭泣，一个人坐在那里抱着膝盖发呆，看到姜晓明过来，故意把头埋在腿间。 姜晓明忽然从主动变的格外被动。 他背着手，将两只手手指抠来抠去，就是不知道从何处开口。他呆呆的看了半天，默不作声。 林雪感觉他可能走了，抬头见他还是站在对面，又把头埋进腿间。姜晓明本指望这一刹那间的目光对视能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可他根本来不及。 他选择并排坐在林雪旁边，唉声叹气，时而看着天空，时而瞅瞅院子里旗杆上的五星红旗。 “哎！”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要叹气到一边慢慢叹去，我现在不想跟你说任何一句话。” “我知道你不想说话，我也没想让你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可能要退学了。” 林雪哼了一声，将头转向另外一侧。 “我说真的，刚才在教室里我的病又忽然发作了，而且很严重，可能我坚持不到中考了。” 林雪没有从他话里听出一丝开玩笑的成分，忽然转过身看着他。 “你说认真的？” “是，我很严肃很认真的对你说，我怕我走了来不及跟你道歉。是我情绪不稳，失去了理智，才把你的一番好心当成驴肝肺。” 林雪想从他目光中看到谎言，哪怕是平时十分之一的玩笑话，可是她只看到了姜晓明呆滞的目光和躲闪他的眼神，她明白他这次是认真的。 她又哭了，眼泪在胸前滴落成一滩月牙形状。 “真的是因为生病吗，不是因为我说了那些话？” “不是，是我真的撑不住了。你知道的，长期以来我都忍受着这种病痛带来的折磨，这两年时好时坏，发作的时候我想死，哪怕是家人我也顾及不了了。” 林雪站起身，挂着眼泪，六神无主，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合适。 过了很久，她哭着说：“我不想你走。” “可是，可是我……” 姜晓明自己也哽咽了，是感动，是不舍，更是无尽的痛苦和纠结。 “我很想帮你，做梦都想着你能尽快好起来，可是我只能想想，我什么事也做不了。” “不要为我担心，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短暂却又那样珍贵，我不会忘记你，更忘不了你，好好把初中读完，答应我。” “我们一起走到最后好吗，只剩两个月了，你答应过我还要一起爬爷台山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姜晓明内心百感交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尽量转移目光，不去看林雪。 “都在这呢？” 吴炯和谢晓飞的忽然出现，使气氛有所缓解。 谢晓飞懂得察言观色，暗示吴炯和他到一边去，以为两人感情出了问题。 林雪忽然叫住他俩：“你俩先别走，不要误会了。姜晓明说他要退学，不打算参加中考了。” “啊？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有这个念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能消极对待，中考必须参加。” 谢晓飞也插嘴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期中考试没考好，心里有了负担呀？” 姜晓明没有说话，林雪思忖了一会，决定实话实说：“他头晕病又犯了，这次好像还很严重，所以他就特别悲观，不想念了。” 吴炯说：“该看病看病，医生救死扶伤是应该的，咱们看病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行再买点补品什么的调理调理，我看没多大事，中考可不敢懈怠。” 姜晓明对吴炯这番话特别反感，他也不想说，不想让他去理解，父母气火了都怀疑自己装病，何况是其他人，他压根就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同情。 “这样吧，我看你们之间也有话要说，先把你们俩的事处理完，我有点事要找晓明私下说说。” 林雪说：“我们也没什么事，就是今天一点误会，他带我去老汉叔那里吃饭，我觉得那里都是男生，环境也不卫生，说了他两句，他就对我发火，我也太在意所以就跑到这儿来哭，谁知道他偏偏又这个时候头晕复发，我说可能是这件事引起的，他又执意说不是，只是巧合。” “你俩都是站在自己的位置考虑问题，算了，既然已经发生，就让它过去吧，别再提这件事了。以后我陪晓明去老汉叔那里吃饭。” 姜晓明听了这话一怔：“你陪我去？”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吗？” 姜晓明想到他从来不舍得多花一毛钱，每周只拿两块钱，回家还能剩下五毛一块，几乎除了学习上需要添置的用品，他连一根辣条都不会去买，现在说要陪自己去老汉叔那里吃饭，有点不可思议。心里这么想但绝对不能说出口，毕竟姜晓明也算个聪明人。 “好吧，那以后去的时候我叫你，我也是偶尔去。” 吴炯说：“我也去，正好三剑客，一个不能少。” 谢晓飞嘿嘿一笑，在吴炯头上轻轻摸了一把，说：“三剑客又出来了，你一天真的让人捉摸不透。” 吴炯笑着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总有看透那天的。现在我们该把时间交给主人公了，配角该散场了。” 谢晓飞恍然大悟：“这次你说的对。” 见吴炯嘴上光说不练，一把拽着胳膊：“走吧，看什么看。” 两人像一对冤家，吵吵闹闹朝教学楼走去。 “你舍得你的朋友和兄弟吗，他们都甘愿帮助你。其实大家嘴上不说，心里都明白，都在想办法和你一起度过难关，所以你自己绝对不能放弃自己。” 姜晓明默不作声。 “这两块钱你拿着，不要不好意思，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你就当我借你的，下午去外边买点好吃的，我不能整天都陪着你，咱们班那些闲言碎语有时候能把人淹死。” 她把钱塞进姜晓明裤子口袋，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好好考虑吧。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她决定先离开一会，让姜晓明自己静下心来好好考虑，因为大家的帮助只能来自心里的安慰和生活上的照顾，很大程度还需要他自己的坚强和紧密的配合。没有人愿意他离开，就像当初他不舍得休学离开大家一样。 姜晓明真的饿急了，他没有过多思索，拿着林雪给的两块钱冲出了校门，他要了一碗饸饹，五毛钱一份只能填个半饱，原本偷偷带一个馒头或者锅盔，吃完饭还可以泡汤吃，绝对能吃的肚子圆，可现在他无计可施，只能又叫了一碗。 没有人不吃惊，没有人不用异样的目光去看他，都会在心里揣测：这人谁呀，居然这么有钱，一次就吃两碗饸饹。 冷暖自知，他只想填饱肚子。一顿饭过后他勉强打了个饱嗝，下午放假回到家一切都好过了。 这周他带的馒头比上次多，走到半道他外公又给了两块钱，这使他心里非常开心和满足。 夏天的馒头很快就会变硬，即便是在老汉叔那里重新回一次锅，那也比不上刚出锅的新蒸馒头。姜晓明这周经济宽裕，买了两个菜夹馍，自己吃了一个，给谢晓飞带了一个。 最近他俩睡在一个床铺，经过谢晓飞不断开导，姜晓明退学的念头没有之前那么强烈了。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有什么不懂的，你问我，抽空我可以帮你补习。” 谢晓飞虽然不在年级前十名，但班里前十名还是稳稳的，考高中应该没多大问题，所以他信心十足。 姜晓明嘴上说可以，心里却有抵触情绪，之前那一股拼一把的勇气又泄掉一半，从始至终也没问过一道题。 吴炯除了研究政治外，还喜欢研究国际新闻，包括文学和地理，虽然他说的很多话都不靠谱，但姜晓明也从他那里知道了贾平凹的《废都》和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也第一次听说了郭敬明这个名字。 至于学习，吴炯是半拉子，从不抄袭别人，只顾自己钻研，还必须一副大学问家的架势，屡次讥讽鄙视姜晓明让薛晓燕代写作业。 反正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能交的起作业已经很奢侈了，老师都懒得问怎么做出来的，有时候一看数量都笑了，说：“你们不交作业更好，省的我晚上熬夜批改。” 姜晓明、范伟、吴炯和谢晓飞被誉为三年级“四大才子”而姜晓明则是“四大才子”之首。他们都有写诗的爱好，只是姜晓明更专注一些。范伟除了探讨诗歌和有关方园的事之外，基本上不怎么合群，平时都是姜晓明和吴炯谢晓飞走的比较近。 谢晓飞圈子太广，而范伟又是那种清高自傲的性格，与其他人难以融合。他喜欢独来独往，要么和方园夹着课本在操场上慢悠悠的散步，至于说什么，没有人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扑朔迷离，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三道四。但他们像没事人一样，完全不去顾及别人的流言蜚语，依然保持着那份亲密度。 （待续） 作者简介 濮云，原名刘凯，曾用名刘宏冲。，陕西咸阳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淳化县作家协会小说创作部部长，陕西淳化县诗词学会会员，陕西淳化县刘氏宗亲联谊会副会长兼副秘书长；曾担任江山文学网檀香书苑总编、顾问，《淳化作家》微刊主编；今日头条原创作者，作品分别发表《咸阳日报》《华商报.今日咸阳》《检察文学》《精短小说》《作家导刊》《豳洲》《三原诗刊》《当代作家》《西南作家》及起点中文网、看书网、逐浪网等报刊杂志和网络平台，累计发表文章200余万字，获各类奖项十余次，有作品收录《当代乡土作家》等丛书，著有长篇小说《谁给谁洗脑》《愿有岁月可回首》《爱情是张纸》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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