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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乡情▌老家的味道(水井篇)

 吟诗品文 2020-0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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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味道(水井篇)

(长按以上音频,同步收听,朗诵:周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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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在赣西边陲莲花县的一个小山村,离我现在的小家仅有一个小时车程,但却很难经常回去。特别是现在孩子逐渐长大,要么已有自己的朋友圈,要么是学业关键期,因此往往只有我一个人匆匆回去一趟,陪父母吃顿饭,然后又匆匆往回赶,在家逗留的时间远远没有赶路的时间长。但因父母已是耄耋之年,想着能见见就是好的,所以也就将这种奔波当成了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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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上午没事,十点就出发了,十一点到家,照例和母亲聊了几句,说到门口鱼塘里水色发浑,估计鱼又长大了许多,说到塘里的小杂鱼也好多,经常用网网来喂乌龟。那两只我花二十块钱买的小乌龟,在门口的小池子里养了五六年,都长得有两三斤重了。顿时兴起,起身到外面走走,经过池子时果然看到两只乌龟趴在假山上晒太阳,一见我,就猛然扎进水里,然后很快又浮出水面,两只眼睛瞪着我,想必恼火我打扰了它们的清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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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春色正浓,阳光明媚,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头顶是城里难得一见的蓝天白云,路边到处可见野花朵朵,野草长得正疯。久不经农事,原来熟悉的花花草草有些都叫不出名字了,但熟悉的味道却依旧,离家不远处有一口水井,井中水草甚蕃,将近长满整个水井。井水非常清澈,一个个水泡从井底不时冒出,宛如一串串大珍珠。水草上、井壁上的小虾米怡然自得地爬行,跳跃,旁若无人。这井以前是附近两个小村子主要的饮用水源,古人缘水而居,先民能选择在此地安家落户,想必就是因为有这水井以及边上的小河,如此方能引水种田,汲水饮用。

小时候,因家中缺劳力,早晨醒来做的第一件家务就是挑水。两个水桶,一副扁担,开始没有经验,总是把水桶舀得满满当当,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结果一路上变成洒水桶,一桶水到家只剩半桶。后来学乖了,只舀大半桶,轻松又不会出洋相。当然,到读初中成半大小伙子的时候,挑一桶水就不再是难事,挑满水缸也只要四担水了。因为小时候挑担多,长大后也曾将个子不高的原因归罪于受压太重。井中一年四季总有泉水涌出。再旱的天,只会对出水量有些影响,但断流的情况从未出现过。原来的井分上下两边,上井供村民挑水饮用,下井是用来洗菜洗衣服的,一井水,滋养了两个村子的村民。水井边是一条小河,河水在秋冬两季变得很小,但因为有这井,也从来没有干涸过。早几年,一场洪水将老井的基脚冲垮了,泉水直接从井底流走,再也不能满满的从井沿溢出,我几次回家看到那浅浅的、略带浑浊的井水,心中有如失去什么,后来琢磨半天才找到原因,请人将水井维修了一番。但现在因为全村家家都装了自来水,再也不用每天挑水了,水井的作用逐渐失去,变成了让我们这些游子怀旧的风景。

有时漫步村中,打眼望去,见整个村庄似乎也有步水井后尘的感觉,虽然新房子越来越多,越来越漂亮,但村中的人却越来越少。年轻的村民多数已经远离故土,见过世面之后,再回来长住恐怕已不适应。回来把老屋拆了重建,也只为了偶尔回乡有个落脚的地方,为了故乡那一份无法切割的念想。

老家,于我们这些游子而言是童年的回忆,是亲情和友情的源头,是魂牵梦绕的地方,永远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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