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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诗歌慰藉心灵 黄河 谈及黄河我们两眼一片浑浊 一个游牧民族在纸上尘沙四起 马群在草原用蹄音挥洒不羁的天性 前方永远有丰美草场 滔滔不绝的嘴唇在转述一个事实 我们宁愿相信挥鞭吆喝的是自己 也不想承认冰棱正挤向荒凉的两岸 我们何曾有浩荡之襟怀？ 她奶着一部跌宕起伏的历史 我们均摊了她的黄 她蜷缩我们体内的流淌 已不容泥沙和垃圾 填满 交谈 近些 再近些 我就贴到你的心了 一再俯低的身子就是一把锄头 翻新着内心的荒芜和愧疚 这些草藤曼黄土怎么如此亲切 仿佛你的唠叨自棺椁里爬了出来 父亲 在生我那么讨厌你的絮叨 而今却倍感热切 它穿越了两个 时空隧道漫长的幽暗 满山青藤一样漫过来的鸟语不算 远处的虫鸣不算 它们顶多是照亮荒野的灯盏 或是你托这些绿色植物爬出你的肺腑 等着与我交谈 而我愚钝 总是迟到 直到它们枯萎 一如我一再错过你殷殷守候 临终也未曾赶回你身边 蛙鸣 肆意的叫 不管不顾 把声音当作成布道 我在的地方就是它的教堂 往耳朵里搬池塘 水田 河渠 厂房 城市阴暗的一隅 一把过剩的月光 几束插进夜空的花朵 仿佛它无所不能 见缝插针 像风 如水 视我的辗转为它的辗转 视我的孤独为它的孤独 陪我度过漫长的夏天 每当它响起 童年 青年 中年就酿跄而来 弥漫它发酵般的销魂 雨在耳朵里醒来 雨在耳朵里醒来 热切跑过屋顶 开始一场宏大的叙事 剔除词语间的泥沙 一条清清小河淌过澄明之境 游鱼在白云间轻咬一颗扑通的心跳 掌心里嶙峋的岁月在炊烟里 煮熟了多少个鱼香的夜晚 鸽子潦草的行书在一张蓝色笺纸上 书写锄头犁铧铮亮的汗水 那抬头一瞥是锁不住的满山葱绿 和四季斑斓 清贫时间有鸟鸣与笛声 不可诠释的清越滑过山谷的悠远 鸡鸣犬吠里 阳光把一年四季种进泥土 待时间在额间起伏的波浪里发酵 收割月色下村庄的熟眠 乳白呓语在现代人的焦灼里 芬芳四溢 若镜中徐徐展开三月的画卷 离开 每天我都在与自己 说着再见 在人生这道减法里 没什么是我奢望的 只盼做回当初那个婴孩 事实上却被一步步推远 如涟漪 直至散为无形 仿佛我尚未诞生 或仍未走远 罚单 清晨 大雾开了一张罚单 要我为奔走T台的楼阁 嚣叫的车辆 抽雪茄的工厂 江中突突穿梭的船舶…… 买单 如被逮着的窃贼 颤抖的手 迟疑 在焦煤味的空气里 签下羞愧的大名 为表诚意 我咬破手指 在天边按下一个贫血的 手指印 翻阅 自冬天走出的身影 嶙峋 转身折入故乡的春天 翻阅花朵百媚千娇的眼神里 锁住的蜂蝶 疯狂只为着一件靓丽 衣裳 混入大地的假面舞会 掌心冒出的油菜花 正大光明 抄袭太阳的金黄 白云掏出山里 私藏的水田 揽镜自照 却见白鹤一掠而过的白丝绢 企图拭去村庄一滴滴散淡在 色彩次第的坡度上守旧的墨迹 捆不住的一声声鸡鸣犬吠 像伸入邻居家的红杏 偷偷 泄露了山谷十里长的空旷 随绿树上滚落的鸟鸣 蜇入游子思归的梦里 翻开故乡的小路 这些连接思念的脐带 被风吹草掩得只剩下一条模糊的影子 如记忆里夜夜晃动的香肠 几间被寂静撑起的老屋 一口老水缸还噙着一层干涸的水渍 似思念主人的泪痕 氤氲几张桌椅 努力保持的温馨 难以言说的远 远在故乡之外 仿如只能在梦中翻开的记忆的册页 才能撇去它如今的枯缩和委顿 还原被呓语照亮的清澈与荡漾 在黑暗里读自己 黑暗里 呼吸是一束火苗 思想是另一束 马蹄渐起 衣袂翩飞 往事不经意间就从瞳孔溢出 明天是杯新鲜的牛奶 永远值得身体渴望 浪费了多少牛奶 我才获得一面镜子和镜里荡漾的涟漪 不曾有明日之绿在黑暗里滋长 还将浪费多少枚红色药丸 才把黑暗从身体里剔除 一如当初洗去腿上污泥 走入人人攀爬的高楼 高楼之内我又抬头奢望 高悬的月亮不止照亮大半个中国 时间的味道 想念逝去的时间的味道 宛如童年的葱或蒜苗添加在生活里 莫名其妙的香 上瘾地让我至今仍不时回望 卤味在大街小巷橱窗里 飘散着陈旧的香 除了厌腻 再也尝不出时间的真味 生活依旧一日复一日水肿 亲人仍在往事里晃动头颅 刁钻的舌头 隐约的炊烟 在街衢巷陌 如返潮的青苔湿润思念的井壁 碧绿里一泓井水依然波光粼粼 秋心 揣着银子 鱼游进透明的前世 秋风手起刀落 剔除树木的鳞片 旋舞蝶的悲情 不必舀干一湖秋水 鱼在情殇的泪中 恍惚 假寐 在没有鳞片蜂拥的地方 青蛙藏在稻香熏蒸的酒窖 为秋天谱曲 举杯邀月 用歌声照亮自己的黑夜 即便霜迹就守候在黎明的方向  作者简介 袁靖凯，男，四川仪陇人，诗歌爱好者。作品散见于《星星.散文诗》《诗探索》《常青藤》《扬子江诗刊》《四川文学》《诗歌月刊》《散文诗世界》《九州岛诗文》等！ 1 鲁西诗人 编辑部 主 编：弓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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