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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车，车身难求，您听说过吗？ 在江苏丹阳，有这么一家企业，2015年被无数企业踏破了门槛：南京金龙、苏州金龙、厦门金龙、潍柴亚星、南车时代、东风扬子江、重汽豪沃客车、中通客车…… 众多客车大佬到这家企业来，追逐的是他们生产欧系轻客的车身。这家企业的名字，叫做江苏新万宝车业制造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江苏新万宝）。 2015年，江苏新万宝的车身销售接近万台，但还是不能满足来自大江南北合作伙伴的需要。这家“神秘的”车身制造企业，为何能获得如此多主流商用车企业的青睐？其背后又有着哪些鲜为人知的故事呢？ 近日，第一商用车网与江苏新万宝董事长姚建中面对面，以解开这个“被追逐的车身”背后的故事。 2015年，6米的纯电动欧系轻客车型大“火”，让这家在欧系轻客车身领域处于顶尖地位的制造商——江苏新万宝被踏破门槛。 这一刻，姚建中已经等了7年。 七年前，新万宝（当时还是其前身丹阳市万宝车辆部件有限公司）开始启动凌特欧系轻客车身项目研发；2010年，江苏新万宝成立并落户丹阳市延陵镇凤凰工业园区，2011年完成主体厂区建设，2012年4月份投入生产。到目前为止，新万宝已经是国内最大的凌特车身制造厂，整车合作伙伴接近40家，去年一年销售车身近万台。 如同很多励志的桥段一样，今天看起来风光无比的新万宝，当年也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艰难历程：车身业务曾连年亏损。其掌门人姚建中的创业经历，更可谓是跌宕起伏。“我80年代初中毕业后，就去了丹阳当地的一个微型汽车厂做钣金工。原来的车都是手工敲的，这家汽车厂当时主要是买淮海机械厂的底盘，买回来后扣个车身壳子。我就在那里干了两年钣金工，天天敲车壳。上世纪90年代，车厂经营不下去，转成了修理厂，那时候也不像现在，几乎没什么品牌汽车，经常见到的只有北京吉普212，上海760，北京130，跃进嘎斯小货车和解放CA10卡车。” 姚建中告诉记者，在干了2年钣金工、2年修车工之后，他开始想要自主创业。“当时的第一份创业就是修摩托车。随着我们这个地方的摩托车产业慢慢发展起来，我觉得自己有了一定经验，便自己干个体，修摩托车。没想到，干了几年后，摩托车都快变成自行车了，竞争越来越激烈。有一次，我借了人家一辆桑塔纳开出去，不小心把车的翼子板给刮了，就去修理厂换一个，那时候换个翼子板还是很贵的。我当时就想，这个小部件有这么贵吗？于是便萌生了做汽车零部件的想法。于是，我就去学开模具和冲压，从那时候一直干到现在。” 从2002年起，姚建中开始为国内的一些皮卡产品供应冲压件，“当时比较简陋，租了几间房子，雇了几个人，买了几台设备。回首一看，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在汽车行业摸爬滚打期间，尽管日子过得很艰苦，却为姚建中积累了宝贵的从业经验。 2008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姚建中看到了凌特（Sprinter，国内也译作“斯宾特”）欧洲的原型车，心中便开始酝酿转型的计划。 “有人问我，为什么想起做这样的车身？其实也是机缘巧合。这款车型2007年四季度刚刚在欧洲上市，2008年初我在网上看到了它的照片，当时就觉得这款车可能是今后的一个发展方向。当时的情况下，国内欧系轻客市场上只有经典全顺和依维柯两款老车型，新世代全顺还没批量上市，更没有现在的上汽大通。”姚建中向第一商用车网解释说道，“我们刚开始做的时候，也是从零开始，从测绘，到建数模，先做出冲压件，后来看到国内客车企业都不能焊接这种全冲压件，便自己建了一条焊接线。” 江苏新万宝2008年启动开发的第一款产品，是5.9米的标准顶欧系车身，姚建中在此基础上又陆续开发出高顶、5.2米短轴车身以及今年的6.9米车身。为了这个新兴的欧系轻客事业，姚建中投入了大量精力和资源。由于老厂区地方比较小，新万宝就在凤凰工业园区重新征了200亩地，新盖厂房，“当时也是蛮费周折的。在此之后，除了稳定的皮卡冲压件业务之外，我逐渐放弃了其他业务，专心打造轻客车身。现在，我们的厂房面积是6.4万平方米，等到二期工程完成后，将达到8万平方米。” 姚建中对记者说，虽然公司从2012年就有了成熟产品，但真正形成批量是在2015年。2012年直至2014年，其销量都很少。“2013、2014年的时候，我们主要是为苏州金龙、厦门金龙和南京金龙的常规动力欧系轻客配套车身，但是量很少，2013年只有两、三百台，2014年只有1000台左右。投资这么多年，这个业务几乎一直是亏损的，我一有钱就往里投，期间投入有多少，已经不记得了。” 直到2015年，新万宝才迎来了真正的转机。 2015年，可以看做是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史上的一个关键年份。这一年，也是国家2013-2015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新阶段的最后一年。按照国家规划，这一年结束后的2016年，6-8米纯电动客车的单台补贴就将由2015年的30万元，降至最高只有25万元。 也正为此，为了赶上新能源汽车高额补贴的最后一班车，众多汽车企业也是蛮拼的，几乎是卯足了劲生产。根据工信部合格证统计，2015年全年国内纯电动客车产量达到惊人的8.82万辆，同比增长584%，这个数值，也创造了新能源客车的历史记录。 在这种环境下，行业对轻客车身的需求空前高涨，大量客车生产企业纷纷从江苏新万宝采购白车身，回去组装内饰和动力系统，然后销售给客户。新万宝去年一年销售轻客车身就达到9860余台，一举扭转了前几年一直亏损的状况。那一年里，新万宝的生产线昼夜轰鸣，员工加班加点，也只能说是勉强满足客户需求。 “用我们的车身上公告的整车企业有近40家之多。已经形成批量产能和销售的约有十几家，包括苏州金龙、厦门金龙、南京金龙、潍柴亚星、东风扬子江、南车时代、江苏卡威、重汽豪沃和中通客车等。”姚建中表示。其中有几家的产销非常大，如南京金龙去年一家的纯电动欧系轻客产量就达到了3900多台，苏州金龙的产量也有2700多台。 这样一家生产车身的企业，为什么能让这么多整车企业都青睐它？相比新进入轻客车身行业的同行，它又有什么优势呢？ 姚建中认为，新万宝有几个独特优势，是其他同行所不能比拟的。首先就是进入行业较早。新万宝从2008年就开始研发欧系轻客车身，其多年来所积累的工艺经验、开发经验、整车匹配经验，是其他新同行不具备的。 “前段时间北京有一家公司应整车厂的要求，对我们的白车身进行模态试验与分析，做完后的结果是，我们的车身固有振动频率是27，振动频率越高，说明车身刚度越好。该公司的工程师认为，车身固有振动频率能达到这么高，在轻型车里面几乎是没有的，只有乘用车能达到这个水平。” 其次是民营体制，灵活，反应快，投入产出比更高。“很多大公司从决策到执行需要很长时间。要知道，时间成本也是一种成本。而我们一旦决定，马上就能行动起来，反应速度非常快，对整车厂的产品开发需求也能够很快完成。” 此外，新万宝的产业链很长，从模具制造、车身件冲压到焊接，都能独立完成。由于产业链较长，因此成本可控，产品具有很强的性价比优势。“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做模具和冲压，我很清楚模具要投多少钱，时间周期要多长，质量水平能控制到什么程度。所有这些还没干之前，我就已经心里有数。我们的投入达到同样的效果，成本比别人要少很多。有的企业没有接触过这种车身全冲压模式，对这个不太在行，心里没底。因此，性价比是我们的一大优势。” “十三五”的开局年，新能源汽车行业进入短暂的调整期和阵痛期。作为江苏新万宝的“掌门人”，姚建中也开始思索未来的发展道路。 “我在去年新能源最火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觉得，电动车的这种井喷势头很难持久。”姚建中这样说道。后来的事实证明，姚建中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年初开始，国家几大部委严查“骗补”，新能源汽车推广应用推荐目录重新申报，这个产业的发展也随之步入调整期。 姚建中向记者透露，现在的新万宝，采取的是“两条腿走路”的策略，一方面，借助于传统优势，新万宝仍然坚持为国内汽车厂提供优质的轻客车身，不断扩大现有合作伙伴的数量和范围。“年初以来，一汽等大型企业也来到我们公司参观考察，希望促成双方在电动车车身匹配上的深度合作”。 为此，新万宝今年以来的产品线进一步完善。“欧洲的凌特共有三个轴距、四个长度；我们是三种轴距（3250、3665、4325mm）和三个车身长度（5.2米、5.9米、6.9米），轮距都是一样的，就差一款7.4米加长后悬的产品。这种车身标准化和系列化的水准，是其他企业所不具备的。” 姚建中还补充说，考虑到中国物流业的发展，公司正计划开发一款5.9米后双胎大承载力车型，并开发全系列右舵产品，针对海外市场。“二类底盘我们也会投入更多资源，以满足现在市场看好的房车改装需求”。 而另一方面，新万宝也在寻找新的商业模式，以求快速发展常规车业务。姚建中认为，电动车还处于起步和培育阶段，常规车短时期内是无法取代的，而且，欧系轻客未来在中国新型城镇化建设中会有更为广阔的天地。因此，江苏新万宝希望在发展现有业务的同时，寻找到合适的先进发动机和变速箱，建立起一条完整的轻型汽车研发产业链，进而与国内优秀的整车厂合资合作。 “如果能找到合适的发动机，前期的技术准备工作和匹配方案由我们来做，这样能够为我们现有的合作伙伴提供更系统、更完整的欧系轻客车身解决方案。在此过程中，如果能找到有意向、有实力的整车合作伙伴，我们会考虑与其成立合资公司。” 一路走来，风雨兼程，姚建中回首公司的发展历程，颇有感慨。“从苦日子往好日子过，日子才越过越有滋味。我们小时候，在社会最底层，看所有东西都是仰视的，看所有东西都是有困难的，就像爬山一样，原来眼界也不高，看不到大山，只能看到小山，就翻过去，翻过去之后发现还有更高的大山，但是如果没有前面翻越小山的锻炼，后面有大山也不敢翻。这就锻炼了我们克服困难的决心和信念，觉得不管山有多高，肯定能爬过去。所以我认为，上帝是公平的，现在看上去是坏事，过段时间来看，可能是好事。每一次的吃苦受罪，都是非常有意义的，对人都是一种磨练。” 2015年，新能源欧系轻客的火爆，让江苏新万宝从幕后走向台前。2016年年初，虽然新能源欧系轻客不及2015年底那般火爆，但是，新万宝依然是众多企业追逐合作的首选对象。 未来，江苏新万宝前面还有什么样的大山可以翻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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