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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日子，每天爸爸和逗逗都乘地铁上学和放学。不为什么，只为方便。 当然，也是因为天冷的缘故。要不然，骑车似乎更为方便。但难得的是，爸爸喜欢这样，逗逗也喜欢。所以，每个日子这样往来，都可算是一种享受。毕竟，父女俩走在一起，可以有很多的时间说话。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甚至于，因为近在咫尺，偶尔还可以做一些亲昵的举动，譬如抚一抚、搂一搂或是亲一亲什么的。没有讲究，彼此喜欢就好。 更难得的是，这一路上，爸爸没少享受逗逗的照顾。譬如去的路上，每次通过地铁的闸口，只要逗逗走在前面，她总不会就近通过，而是跨过最近的闸口再往前走两步，另选临近一个闸口走过去。一次爸爸没在意，两次爸爸也没在意。可是，一来二去，往来穿梭次数多了，爸爸便多了一个心眼。有时，爸爸会有意和逗逗往一个闸口上凑，然后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对不起”。可是，爸爸说“对不起”的时候，逗逗也是忙不迭笑着说声“对不起”，并且立刻就退出来，转身走向另一个临近的闸口。 有一次，爸爸实在忍不住了，便笑着问逗逗：“宝贝，你干吗不走这个近一点的闸口啊？” 你猜逗逗怎么说？想也不想，早准备好似的，张口便来：“我留给爸爸走呀。”其实，这般说的时候，每次爸爸都走在后面。但无一例外，逗逗每次都会这样坚持。 可奇怪的是，每次出地铁，电梯上行，逗逗都要坚持走在前面。干吗呢？起初，爸爸只以为逗逗喜欢和爸爸比个子。毕竟这样的事儿，逗逗没少做。 你看，逗逗往上一级台阶上一站，电梯上行，逗逗便很有成就感。“爸比，我比你高啦。”逗逗经常会这样逗笑爸爸。有时候，还自娱自乐：“爸比，你看，这是十年后的我。”说着话的时候，她站在比爸爸上一级的台阶上。有时甚至会站到比爸爸高两级的台阶上：“爸比，这是十二年之后的我，哈哈！”爸爸是个好配角，所以，通常都是笑笑，然后立刻将身子矮下去，装出一副年老体弱的样子：“咳咳咳，宝贝女儿，你都这么大啦！”莫怪，逗逗再长十年二十年，爸爸就五十岁六十岁啦。一个年过半百几近花甲的人，自然与常人有异。 这样的小把戏，逗逗喜欢，爸爸也乐此不疲。只是，站在高处，逗逗却并不只是想与爸爸比个子。逗逗还有逗逗的想法。譬如这个早晨，电梯上，逗逗老踮着脚，爸爸看个子早也比过了，就笑着提醒逗逗：“宝贝，你老是踮着脚，不累啊？”“不累。我给爸爸挡风。”逗逗煞有介事地应道。“啊？”爸爸不由一惊，“怎么想起来给爸爸挡风啊？”“爸比不是说电梯口穿堂风对身体不好么？爸比今天没有帽子。所以，我要给爸比挡着。”哎呀，爸爸这才想起，今天换了外套，这件外套的确没有帽子。早几天一直穿的羽绒服，那帽子可是大大的。而那时候，爸爸的习惯，总是一进电梯，就把帽子往头顶一扣。至于逗逗，爸爸扣习惯了，她也就习惯了。这么一习惯，而当爸爸没有帽子可戴的时候，她居然想起来给爸爸挡风。于是，面对此情此景，爸爸只好凑近了逗逗，柔声说了一句：“谢谢宝贝！” 提起帽子，爸爸又想起一事。每天不是乘着地铁往来吗？但为了尽可能节约时间，从家往地铁口，如果不是下雨，还是每天爸爸用自行车驮着逗逗。步行五六分钟，骑车一分钟左右，分分钟都是时间，爸爸和逗逗可不敢浪费。尤其是早晨，俗话有云“一日之计在于晨”，爸爸和逗逗可是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奢侈的。可时下尽管是春天，但春寒料峭，早上还是很冷。所以，车子才一启动，车轮还没滚出两米远，逗逗突然就站起来，提起爸爸挂在身后的帽子，不由分说，就往爸爸的头顶一扣。最初一次，爸爸吓得不轻。到底是冷不丁，更何况正上坡。所以等到尔后逗逗猛地往下一坐，爸爸险些车子就歪倒。于是，很自然就问了一句：“宝贝，你干吗呀？”“我给爸比戴帽子。”早知道是白问。可是，听着逗逗的言语，爸爸仍旧不由心里一暖。 一次这样，两次这样，慢慢的，逗逗就有了习惯。眼下，只要天冷，或是有风，只要爸爸的衣服有帽子，车子启动之后，逗逗都会突然恶作剧似的，从身后猛地给爸爸扣上帽子。 其实，逗逗还有给爸爸掀门帘的习惯。每天进食堂，逗逗走在前面。她要坚持掀起门帘，然后站等爸爸进去。每次出食堂，逗逗还是走在前面。她要再次坚持掀起门帘，然后让爸爸先行出去。冬去春来，风雨无阻。若不是爸爸偶尔心血来潮，抢着也给逗逗掀一次，几乎天天就是一个模样。掀起门帘的时候，逗逗有时会给爸爸示意“爸比——”，有时只是那么站着候着。可是无一例外，爸爸走过逗逗的身旁，总要轻声地说一句：“谢谢宝贝！”然后，再一起开开心心地走。 就这样，每个早晨都很美好。就这样，每个傍晚也都美好。 二〇一六年三月十七日 （备注：打赏所得，皆纳入“荣辉公益基金”，用以专项推广儿童经典阅读和救助失学儿童公益事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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