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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钓鱼

 荣辉有约 2020-08-02

(摄影:彭荣辉)

小的时候,最喜欢钓鱼。不知是否出于生计需要,儿时同龄的小伙伴,似乎都热衷于钓鱼。只是,有所不同的是,相比较之下,我钓鱼似乎尤其厉害。

钓过最小的鱼,该算是终日浮在水面之上,一刻也不知道停息的那种长约一乍的小鱼。永远是银白的身躯,青色的脊背。乡下人管它叫“参鱼”。参加的“参”,这个音。但到底学名是否是,却一直不得而知。也许是因为一直在动吧,它喜欢吃活物。漂在水面不动的,哪怕的确是只它喜欢的虫子,它一闪而过,却懒得碰它一碰。庄稼人了解它的习性,钓它就很轻便。很小的鱼钩,专门用来钓这种鱼。钩颗饭粒之类,只要扔出去抛在水面上,然后再来回拉动几下,只要它在,自然上钩。并且,每次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敢情就像个小偷似的,偷着了,立马闪人。只不过,运气总是不好,才偷着还不曾吞咽下肚,那边厢钓竿一紧,它便立马上了岸。

其实,这鱼最喜欢的是虫子。苍蝇、蜻蜓、蛆虫,都是它的喜欢。当然,蚯蚓也成。甚至,有时候再捉些一两厘米的小鱼来做诱饵,它也来者不拒。反正是馋。仿佛永远处在挨饿状态。于是,有时候,啼笑皆非的事常有发生。虫儿实在找不着,饭粒也暂时缺乏,只好忽悠它。怎么办呢?就近树上扯一片嫩树叶,然后撕下一片,反复折了又折串在钓钩上。不要太多,也不能太少,刚刚没了钓钩就好。完了,还是像模像样地扔进水里,接着一拉一扯,一拉一扯。本不是动的东西,但这一拉一扯,树叶儿就动了。树叶儿一动弹,便给那些个鱼儿以很大的错觉。于是,争相拥过来,看到底是个啥吃的东西。事实上,常常是还不待看清楚、看仔细,就直接吞进嘴巴里。不敢慢的,因为总是成群结队,若是慢了一慢,好了,等看明白了,早成了别家盘中餐、口中食。所以,很滑稽的是,性子急的不幸上了岸,动作慢的却常常侥幸逃过一死劫。

若不是我说,也许你做梦也不会想到,树叶儿居然也能钓鱼。其实,说怪也不怪,大千世界,本就无奇不有。要不,怎么会有“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一说。不信,再说一个用青草钓大鱼的事儿。

四大家鱼之中,有一种鱼名为草鱼。何为草鱼?喜欢吃草嘛。不过,这种鱼如果成年,通常个头都很大。少则三四斤,多则几十斤、上百斤不等。通身金黄,片片鱼鳞,个个都有一元硬币那么大。脊背仍旧青色。这么个大家伙,水里游来游去,怪碜人的,对吧?殊不知,完全纸老虎一个。不奇怪,它对肉食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只吃青草,或是嫩树叶。但树叶也有讲究,有些吃有些不吃。可是,只要是青草,却是毫不推辞,来什么吃什么。摸着门道,想钓这样的大家伙,便再简单不过。

烈日炎炎,这些大家伙喜欢三五成群凑在一起一边晒太阳,一边四处寻找口粮。你若是想钓了,静静悄悄地摸近了河埂,半道顺势扯一把青草。青草越鲜嫩越好。最好都是些草头儿,左边一片叶子,右边一片叶子,然后中间再往前冒冒失失伸出一个小小的嫩头儿。这样最好,便于将鱼钩钩在叶子与茎交接的那个茬上。鱼钩钩进去,钩尖儿完全隐藏在草茎之中,既可藏头又可隐尾,再合适不过。等到落脚点也找好了,青草毫不客气撒出去。当然,其中要少不了那根伪装的青草。对,就是河面上,它们往来穿梭的必经路上。

“哗——”的一声,那些鱼儿一定受了惊吓立刻四下散开。不必紧张。它们不一刻就会回来。青草在你无所谓。可是,对于它们,无异于一块香气四溢的面包或是奶酪。它们有嗅觉,很敏锐的嗅觉。于是,奔过来你争我抢。无一例外,都是囫囵吞枣,很不好的吃相。

只是,它一囫囵,你就好办了。因为你串了钓钩的草尖儿也在那堆草儿中间。它总有吃到的时候。如果你等不及,也无妨。轻轻扯一扯,两边拉一拉,往它近了靠。只要你有耐心,它总可以吃到你抛下的饵。当然,都是连鱼钩一起吞了下去。但它也聪明,感觉不对,立刻会吐。不过,你既然钓鱼,也该是自然反应敏捷。于是,轻轻一拉,钩就上了它的唇。接下来,就拉吧。这时候,对于鱼竿的要求蛮高。关键不是长短,而是韧性。至于钓线和鱼钩,也必须得结实。要不,鱼没上来,线断了,钩折了,一切努力前功尽弃。

不能说不要技巧。到底是大鱼,所以千万不要想着一竿子提起来。拉一下,等线崩直了,再由着它游。等到游得差不多的时候,感觉到它松懈了,再拉一下,等线崩直了,再由它挣扎一会。如此三番,直拉到最后鱼儿翻了脊背,白白的鱼肚儿反转朝上,整个身子飘在河面之上只有出来的气而没有进去的气儿了,你再慢慢拖近了,用手或是用网兜捞吧。直接提竿肯定还是不可取。太重了,钓竿容易折断。网兜最可靠。一只手提竿,线上崩直了,另一只手使个海底捞月。好了,大功告成。

聪明的,你该看出来,这得耗时间。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过,只要得法,所有付出都将换来欢欣和鼓舞。那么大个的鱼,提起来,常常没过你的膝盖,甚至直接抵达你的腰腹位置,你敢说你不会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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