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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笑:老屋

 龙溪文学驿站 2020-08-04

   龙  溪  文  学      

第 367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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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含笑

这,就是我家的老屋。我在老屋里生活了十三年。

1971年,我出生在这个老屋里。爸妈结婚6年不孕,我的到来着实让他们高兴了一阵。从此,老屋增添许多欢笑。随着弟弟妹妹相继出生,我们的老屋在满负荷运转。

老屋位于整个村子的最东头,空气好,视野好,出行方便。后面隔两米就是沭河沿。河沿很宽阔,有10米左右宽,我爸上下班都走这条道。

河沿上经常有拉沙子的拖拉机经过,我们这些孩子一听到有车来,就赶紧往河沿跑,拖拉机拉着沙,跑的慢。像老牛一样,喘着粗气。我们等它来到跟前,用手扒在车厢上面,脚下蹬着车厢底部,就坠在后面,能坠好几里路,然后自己再跑回来,以过过坐车的瘾。

有时,小伙伴蜂拥而至,僧多粥少,也难免挤擦、碰掉,这些都是常事。我的膝盖上曾碰掉一块皮,好长时间都好不了。因为一蹲下它就裂开,始终接不了痂。就这样,从春害到夏,又从夏害到秋,到了冬天穿棉衣了才好。

后来有了自行车,我们也都是在河沿上练会的。那时,学会了骑自行车,是多么开心的事啊。

有一次,我大哥在后面给我保驾,我大胆的往前骑,因为有人保护我,我也就不怕摔倒了。谁知,我往后一看,他早已撒手了。我就急啊,这光教我往前骑,我怎么下来呢?愁死我了,怎么也找不到着陆点。一直往前骑吧,累死了也不敢停。左看右看都是硬路,一摔就伤。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草垛,一下栽上面了,歇半天才爬起来。

就这样无数次的摔倒,无数次的爬起来。最终还是学会了。每天放学,就练习骑车,像长了翅膀的蝴蝶一样,让风带着我们一起飞翔。

我因为学车,也挨了不少揍。那时整个村子有3辆自行车,我爸要上班,自行车就是必备之物。我妈和我爸咬碎了后槽牙,才买了个旧车。我爸比较仔细,车子整天擦的干干净净。

我学车很快,但是我经常把车偷出去,给我朋友学。要知道,学车就容易摔倒,我老爸的车子不是摔掉了铃铛,就是摔坏了闸。我爸不打我,可我妈却从不客气。

河沿里面有数千顷肥沃的庄稼地。记得那一年涨大水,良田全部被淹没了。河水涨到了河沿的三分之二处。整个村子的人都搬到了河沿上,老屋进水了。一会说这家的院墙倒了,一会又说那家的山墙倒了。反正我们也回不去,就蹲在沿边爸妈用大塑料纸盖起来的床上。

风大雨也大,我们在滂沱的雨里,像秋鸡仔似的,瑟瑟发抖。

村子里的大哥哥们,在湍急的河水里游来游去。这个抱了一条大鱼上来,那个抱了个西瓜上来,都是上游冲下来的,现在想想还挺有趣。所幸的是我家的老屋顽强的接受了考验,风雨飘摇中,没倒也没坏。

老屋是正堂屋两间,个屋两间。正堂屋两间,一间铺了个对面铺,我们住在里面。一间算作客厅,我们在里面吃饭,梳洗。

个屋两间,一间是过道,我们从外面进来,必须走这里经过。另外一间,备了好多柴草,母亲在里面放了个鏖子,毕竟煎饼是那个时候的主食。

有一年冬天三爹去世了,放柴草的那间老屋,成了几个姑爷的大地铺。我妈煮了滚开的茶,我爸和几个姑爷唠到了天亮。

过道左边靠北墙,支了个大锅。这是留做饭的,每天要用到。过道右边靠北墙,又支了个小锅,小锅每天都要炒菜。

顺着进门的过道,是我爸翻新了好多次的甬道,这条甬道弄的很漂亮,打好了水泥地,面上还用绳子打上许多菱形的花纹。

这条甬道让我一直很骄傲,因为别人家没有。我的小伙伴,有事没事找我玩,就因为不管阴晴都可以在上面脱了鞋,玩游戏,拾洋窝。

甬道中间旁边,有一棵年龄比我大一岁的槐树。这棵槐树很粗,两个成年的汉子也拦不过来它。树长我也长,可我怎么也没长过它。遗憾的是,树都长成材了,我也没长成材。

夏天它为我们遮荫凉,整个小院都很凉爽。春天的槐花,满院清香。秋天上面长满了皂角,像铃铛一样,可好看了。

中秋节月圆之时,我母亲在树下铺上凉席,给我们讲嫦娥和月老的故事。在那时候看,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这棵非常争气的树了。后来,我爸妈用它来给我陪嫁,做了好多嫁妆。

可那时,就是不喜欢。因为秋天的落叶,满院都是,怎么也扫不完。风雨过后,皂角掉了一地。父母亲要忙于生计,打扫卫生的事,就交给孩子王的我了。很多时候,因为贪玩,也受到过鞋底伺候。

我不仅要打扫卫生,还要做饭炒菜。还有一件我完成的非常吃力的活,就是把中间的水缸挑满。水井离我们家有100米左右,远,不是问题,中间可以歇,也可以挑半桶。最主要的是,要从15、6米深的井里把水提上来。我那时没有力气,提半桶水,里面也会刮很多井壁上的泥。

我妈也不怕我掉进去,反而怪我挑的水浑,有泥。可能那时大人都是这样的,因为无暇顾及孩子。家家的孩子都做这些事。我大爷家都是男孩,他们做起来,就比我得心应手多了。

我大哥15岁时做饭,用大二盆下面糊糊,一下没端住,把盆底整个坐锅里去了。一锅饭都脏得没法吃了。大爷从湖里回来,没看大哥给烫成啥样了,还一顿暴揍。

正堂屋的里间卧室有个窗户,窗户是开在小院里面的。窗户外面有个石磨,虽然它能给我们磨粮食,但我却恨死它了,因为它我挨了多少打。

半夜三更的,我最困的时候,我妈就把我揪起来推磨,转了好几圈了,眼睛还睁不开。磨棍一掉到面糊糊里,就当头几巴掌,几个响亮的暴栗下来,不怕你不醒困。就那样,我从来也不敢说“不推了”。我现在这么憨,估计就那时我妈给我打的。

好在最痛苦的日子,就坚持了两年多,党的光辉雨露就滋润到我这棵小苗苗了。有电磨了!从此,我不用早起了。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抱怨,其实,我爸我妈更不容易。我能干多少活呀,不是他们起早贪黑的,我们早饿死了。

如今,我已人到中年。不再用造作的词语,描述故乡。将往昔的岁月,潜入紫色的伤口。放不下那些日子的,不止是幼时的村庄,还有母亲那日日升起的炊烟……

(校编:)

作者简介

含笑,姓名佟洁军,新沂市作协理事,徐州作协会员。曾在新浪草根名博做了四年编辑,现在任天涯职业编辑,负责每月一次的主题征文评选工作。偶有作品发表。

顾   问:申平(广东省小小说学会会长)

主   编:毛小玟(龙溪文学会会长)

副主编:金文发(龙溪文学会副会长)

编   委:钟子阳、梁汉林、枫叶、黄嘉兰

主   播:叶志平、青春、葛奎兵、长安

               玉兰、李淑转、姜敏 

排   版:李修鹏、肖桂芳、侯荣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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