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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瓶梅》共读集锦07 | 悦读读书

 悦读读书 2020-08-04

十一月共读

金瓶梅

《金瓶梅》

原作名: 兰陵笑笑生

出版社: 南洋出版社

领读者:跑跑单车

领读者说

第三十一回

不写西门庆怎么准备庆贺,先写吴典恩计划借钱摆酒,孝敬上官。西门庆自己就是做官吏贷的,帮自己的舅子是题中应有之意。应伯爵又做了一次顺水人情。

本书中应伯爵是个有意思的人物,如果将金瓶梅中人物画出来,他是个精瘦枯干、贼眉鼠眼、满脸奸笑,斜肩耷背的形象。

作为一个帮闲,他的专业是插浑打科、牵线保媒、阿谀奉承、骗吃蹭喝。小说中,他拉着一帮人专门贴在西门庆身上,就是想从这棵大树中落点好处。

号称十兄弟之一,他从来都是花小钱办大事,第十二回,他和众帮闲做东,掏出一个银挖耳勺,重一钱,结果临走时还把李桂姐的头上的金琢针拔了。官哥满月,他给了五色线穿了十几个长命钱。

趋炎附势者,往往也是刻薄寡恩人。等到西门庆死,他又赶忙攀附新的靠山,帮着人家挖西门庆家的墙角,弄走了李娇儿,还要搭上潘金莲。

这样的人,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偏偏上位者就喜欢看到这样溜须拍马、歌功颂德的人,否则文治武功没人欣赏,人生多么寂寞。

因为李瓶儿生了儿子,潘金莲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极大威胁,从上回起,拈酸刻薄,针对李瓶儿开始嚼舌。

西门庆正是最心疼李瓶儿的时候,上次丢东西,打了铁棍,这次丢东西,连画童都不舍得打了。

本回问题:选一个书中人物,画出或者说出你心中这个人物的形象。

第三十二回

西门庆和月娘早就认清李桂姐的为人,两人却又都糊涂,听不得软话,认一个妓女为干女儿,真是滑稽透顶。

接下来,本回最精彩的部分来了,李桂姐和郑爱香在月娘跟前斗法。

李桂姐抢先一步,攀上高枝,立时吆五喝六,抖起来了。郑爱香晚了一步,看不上她,先是炫耀妹妹郑爱月多招人爱,后又挑拨说李桂姐外面有人。李桂姐百般解释。

月娘听了半天,不懂人家在说什么,真是“傻得不匀了”。可见月娘根本管不好家,上上下下没有怕她的,使个心眼就能骗过她。西门庆死后,家道迅速败乱,月娘难辞其咎。

妓女们说话,还有应伯爵讲故事,多用俗语,有的粗鄙不堪,这和中国文人对美的追求形成鲜明对比。

汉赋唐诗宋词,到了明代,随着纸张价格便宜,社会上识字人群增多,民间说书唱戏的休闲活动增加,大家希望看到更多更加贴近生活,更加浅显易懂的文字。

金瓶梅一书,语言极为鲜活,方言俚语、歇后语俏皮话隐喻随处可见,在当时大家读起来应该毫不费力。

在这里引出一个问题,什么样的文字,才算是好文字,是写给最大多数的大众看的,还是仅给部分人群欣赏的?

第三十三回

潘金莲和陈敬济勾搭,丈母娘偷女婿,听起来不可入耳,但作者将二人戏份逐渐加重,让人又觉得似乎是种必然。凭啥西门庆就可以为所欲为,我潘金莲就不能想干啥干啥。

本回重点说说金莲,按说共读至此,本书已经读了1/3,早就该评说一下这位主角了,为啥现在才说起。

实在是因为潘金莲比较复杂,不宜简单评说。

按照高晓松说法,潘金莲是个反叛性格的人物,是为争取自身权益积极斗争的角色。是也不全是。如果只读到了这一层,也就是个浮光掠影,借了女权主义的外衣讲了个半拉子故事。

要看清潘金莲,应该结合当时的社会经济环境,结合女性在家庭中的地位,看到她能够斗争的背后原因。

明代社会风气逐渐开放,女性地位有所提高,从法律层面来看,女性的人身依附关系也在放松。这使得女性有了部分话语权。

从潘金莲自身经历来看,先是卖到招宣府,后被张大户收用,再嫁给武大,都是被迫的,从潘金莲的角度看,没一个好人。毒死武大,嫁给西门庆,是她积极争取的结果。

在这段关系里,她始终是以平等的姿态来和西门庆过招,我吸引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在意我,那我就去满足自己需要。

从这个角度看,潘金莲更像是位妇女解放运动的先驱。

她也有歹毒一面,武大不说,她先是中伤孙雪娥,背后挑拨逼死了宋蕙莲,之后再对李瓶儿下手,谁霸占了他的男人,她就要弄死谁。

她也有多才多艺的一面,品竹弹丝,女工针指,知书识字,能写诗填词,可以说她之前也像白玉莲一样,有美好的向往,但是白玉莲死了,只剩下金莲在这污浊的世上拼争。

本回又出现一个新的人物,王六儿。潘金莲在家排行第六,宋蕙莲原名金莲,这两个人物都是对着潘金莲来的。要写王六儿,就先写何官儿,继而引出了韩道国,最后才是王六儿。

王六儿是真真正正的求财求色,她对西门庆没有丝毫感情,从这个层面更深刻说明了潘金莲和西门庆的关系,并不只是财色而已。

本回问题:您怎么看潘金莲这个人物?

第三十四回

为了家中伙计面子,西门庆将一众闲汉抓起来,捏扁捏圆,逞一下威风。

有了前面几次徇私枉法的事情,西门庆如何枉法不是看点,重要的是这个“私”是怎么来的。

闲汉的家人花40两银子求应伯爵,放过车淡、管世宽、游守、郝闲。应伯爵前手刚去帮韩道国说情,现在不能反过来啊,于是拿15两去找书童,注意,为什么是书童而不是其他人。

书童是本县知县送来,原来是个门子,极为伶俐,而且天天和西门庆在一起,比较方便说话。

书童能直接找西门庆吗?不能,那是你的老板,如果找老板求情,会被认为有吃里扒外的可能,影响信任关系。

于是书童转去用一两五银子,买些酒菜去求李瓶儿。这里足见李瓶儿在家里的地位有多高,也看出西门庆现在最听谁的话。

外面的小厮可以到内宅去求女眷,御下不严;公事由内眷定,公私不分;西门庆这官做得似乎一般。

不过,本回借着和应伯爵闲聊,说到了西门庆现在“大小也问了几件公事”,但并未不分青红皂白,拿钱就办事,从这一点来说,还算不错。

黄霖在讲金瓶梅时,其中一回的题目是——西门庆是死不完的,玳安和陈敬济相当于是西门庆的延续,另外也是像同西门庆这样的人——比如张二官——会一直存在,人性的恶会一直存在。这种恶从人类社会诞生就有,也将会和人类一直延续下去,不会灭绝。

我们能做的就是揭示它,批判它,把它从正常状态批判成不正常现象,最终目的是丑的恶的现象减少,让人间多一些美好。

本回问题:您看过哪些批判现实主义的作品,有没有值得推荐的?

第三十五回

开篇结义的十兄弟,在西门庆升官之后,应伯爵和谢希大仍是座上宾,经常请来喝酒吃饭,白赉光则是被嫌弃得不要不要的。为什么?

因为应伯爵和谢希大和西门庆是一路人,可以同频共振的坏下去。白赉光们则是只知道蹭个吃喝,来找西门庆,没有别的话,就是要求请客,还不如新来的伙计韩道国有眼眉,难怪被西门庆从朋友圈屏蔽了。

所以这结义之事,要点在于双方地位相同,如果不同也要志趣相投,没有共同话语,没有利益关系,没谁会一直拿你当兄弟。

本回重点写书童。西门庆龙阳之好,不能宣之以口,不但得躲着春梅、金莲,还得防着被其他人笑话。

这人有了好东西,就心里痒痒,恨不能展示给别人,但又怕别人看出来,这个矛盾的心理就在西门庆请人吃饭时体现出来。

应伯爵的厉害就在于,帮闲帮出了境界,他故意让给书童出彩机会,搔西门庆痒处,让西门大官人非常开心。

金瓶梅一书中,有很多词曲是从当时的书中摘抄的,比如本回书童唱的那段玉芙蓉。原词出自《南九宫词》,作者是嘉靖初年直隶吴县人李日华,前两句是“残红水上飘,青杏枝头小”。这也是判断金瓶梅成书年代的重要参照。

本回问题:您怎么看待同性恋?

打卡集锦

阿赞

却来说说应伯爵,作为西门庆的最大跟班,讨得西门庆喜欢,自然是有本事的。虽然是破落户,但也曾是官家子。首先便是见识不一般,西门庆得了犀牛角,应伯爵一语道破水犀角和旱犀角之中差异,果然是吃过玩过,见多识广的应老爷。

跟西门庆一起玩不会让西门庆觉得不上台面,反面教材便是贲四,跟不上西门庆进步的步伐,因而不受待见,西门庆也是看往日情面给个差事,还亏了应伯爵帮说情;其次便是会说话。

说话是一门艺术,无论是宴席酒会,还是帮人说清,应伯爵都拿捏到位,能契合西门庆的心思,对西门庆而言应伯爵是不可或缺的。

如酒席上对桂姐的戏弄,又如帮吴典恩、贲四等说情。最后是应伯爵惯会狐假虎威,以威谋私,这也不过是应伯爵生财之道罢了,西门庆未必不知,却因为对应伯爵的喜欢,视而未见,置之不理罢了。

再来说李瓶儿和潘金莲,潘金莲真是个战士,对西门庆想要独占,晚上陪睡她要抢着,等李瓶儿生了儿子更是记恨于她,甚而产生了杀官哥儿的念头,要不她抱了孩子举高高干嘛,这是书里对潘金莲做出惨无人道的事情的铺垫。

自此,对潘金莲再无半点可怜,荡妇贱货杀武大郎还可以找些理由遮掩,要杀孩子真的是入魔了,这一邪恶念头一起,潘金莲已不算人。

同样是坑杀原配老公嫁给西门庆,李瓶儿是越来越善,对潘金莲起了提防却仍然以德报怨,表现为让西门庆临幸潘金莲和对潘妈妈示好,但人善被人欺,尤其是潘金莲越来越恶,悲剧注定。

戴小娟

这五章添了不少人。先说书童,相貌清秀不输女孩子,立刻讨得了西门庆的喜爱,和几个丫头也打得火热,可见颜控是自古以来就有的。

若说硬要给书童贴个标签,那必然是“娘炮”无疑了,从这个角度来看,过了几百年,人们对多元化的容忍度倒反而降低了,从前男子座女子扮相不以为奇,现在小生稍微娘一点,都会被喷的体无完肤。

至于书童和西门庆之间的奸情,与其说是同性恋,不如说是对性的猎奇。虽然不是什么面上有光的事,都要偷偷摸摸着来,但也显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红楼梦中,同性恋的描写也特别多,我觉得对这个的包容也在降低,现在不说好多人都不了解同性恋,有人一听就觉得是不治之症,实在叫人哭笑不得。


再说韩道国,叔嫂通奸,我本以为他会闹上一闹,谁知只是连忙托人去打点,看来也是个心大的。那个说“叔嫂通奸,是要矫罪”,却被反讽“扒灰”的老头最为逗趣,也可见当时一个地儿的人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庆幸自己没生在那个时代。

跑大说这是因为当时的人没事闲的,我就特别能理解那些碎嘴的大妈,原来他们也是闲的蛋疼。


再说应伯爵,终于感觉出他的存在感了。这一手狐假虎威,借力打力,实在是手法高超,结果吴点恩问西门庆借了一百两银子,却记住了应伯爵的恩。

应伯爵虽然没啥大本事,但小精明发挥到了极致,依附着西门庆这座大山,揩了不少油水,还建立了自己的权威,只是不知为何,让我觉得还是卑微。最后一句“我自买几匹布,够孩子们终衣了。”让这个精明的人多了一些生活的真实感。


最后当然不能忘了说潘金莲,要说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读得越久,对她的看法也一直在变。

先不论好坏,我觉得她是个活的肆意又憋屈的人,她从来不压抑自己的欲望,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看不惯谁就对付谁,一切的道德伦理在她这里都不成立,然而她又是憋屈的,因为这个社会容不下她的肆意,也无人容得下她的肆意。

上官婉儿

清河县的商人大户西门爹家,热闹了这许多回,总算步入了中国古代社会的主流圈子——官僚体系,按照我们历来的王侯将相史,自此他才真正算是个人物了。

官场“主流”京城蔡太师的府上写了两三回,用笔极简,也都是西门家下人眼里的太师府,连门子都像高高在上的门神,太师自然就跟那佛像一样威严。

作者告诉你他是奸臣,我们看着,却奸得不明显,如今好了,西门大官人和他身边的同僚演绎了一场最末流的官场乱相。

比如新官上任要置办行头、衙门中还要摆大酒席,一个小小的公安局副局长,每日上班前呼后拥,居然有十数人跟随在街上招摇,这等派头排场自不是寻常人家能当的起官的,穷困如吴典恩既然跟着沾了光,自然是紧紧抱着大户的大腿圆自己的体面。

再比如西门宴请,座上宾再不是那等子东拼西凑只会说浑话的十兄弟,现在也都是叫得上明目的官场同僚,一个比一个派头大,而且说起话来,即使是粗鄙无知的内相,也都文邹邹的。窥一斑可见全豹,政治上的普遍风气可见一般。

西门大官人的关系网提升了一个档次。以前他是上接官场,下接盲流,攀着官场的关系,给官场办着事儿,挣着的官爷的钱,自然也需要这些游手好闲的兄弟牵线撑场子,所以才有开篇那个温和富庶、肯撒钱攒局的西门大官人。

如今他已是官场中的一员,身份变了,游戏规则也变了,爬进了官场这个密密麻麻的蜘蛛网,那些拿不出几个子、帮不上什么忙的白贲光等人,自然也就疏远了,于是便有了西门大官人对兄弟们的第一次刻薄嘴脸。

这样说来,应伯爵也真是个人才,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和牵线搭桥左右游说的本事,始终稳稳站在西门庆身边,不但会说话,重点是擅长撺掇成事,能将西门庆的关系覆盖打开、也能将西门庆的意愿延伸出去,颇有男版王婆的意思。

就这么一个没正经营生靠着到处插科打诨帮人办事求情的应伯爵,在这几回十分出彩,比如一个案子能两边吃回扣,联想到如今,这种人在社会上仍旧十分吃的开,就像社会的润滑剂一样,游走在各种权势关系当中,有市场就有需求,有文化就有土壤。


看惯了女眷丫鬟们玩宫心计,这几回换换口味,看小厮伙计们争强斗气,倒也新鲜。西门庆作为各种关系的核心人物,因着他的喜好,又自然而然画出一条分界线,两边人马各使心思,但下人们争斗的实质与后院无甚大的差别,不提也罢。

韩道国是个亮点,那牛皮吹得锃亮时,传出消息老婆弟弟被捉奸,不知道有多滑稽,更讽刺的是官司平了,韩道国继续回去工作的街叫“牛皮街”,作者也太调皮了。

Wong

因为西门庆做官,引入了一个新人物,就是书童。这书童又聪明又伶俐,年齿尚幼外表可人,莫不是作者觉得前文葡萄架下的男欢女爱已经登峰造极,如今偏要教西门庆做龙阳之好?

从最初的勾栏流连,到后来的偷情越轨,再到后院串通和五十度灰,本书的口味也越来越重,再往下恐怕只能陈敬济“以下犯上”了。不过在这五回中,由于西门庆的势力如日中天,陈敬济和潘金莲只能小心谨慎,期待他后文“一鸣惊人”吧。


围绕西门庆做官和李瓶儿生子两条线索,这几回的矛盾持续展开。书童这个关键人物的介入,实际上对潘金莲构成了地位威胁。这就好比如今的跨界竞争一样,不知道哪个行业异军突起,就把其他的行业给挤垮了。

一个生了孩子的李瓶儿,一个色艺双绝的小书童,在别人那里倒也没什么,但是在一向独得恩宠的潘金莲这,就是眼中钉、肉中刺。看至此处,想要重新论论西门家的女人:


正房月娘,糊涂佛系,只扭了下腰便胡乱打掉了孩子,令人讶异,难怪奈何不了潘金莲。


三房孟玉楼,为人最是中庸,虽和潘金莲常来常往,但从来置身事外,明哲保身,没有大错,但是让人爱不起来。


六房李瓶儿,前文对花子虚、蒋竹山如此薄情,可是一旦进了西门宅院,居然安分守己起来。虽然在世家勋贵那里沾染一些城府,但终究是个逆来顺受、不谙世情的弱女子。如今生了儿子,正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莫名其妙成了潘金莲的仇恨对象。


五房潘金莲,之前我一直以为,她在西门庆面前胆大包天,是因为她的声色才艺让西门庆欲罢不能,如今想来,其实是因为他们二人都担着武大的人命案子。潘金莲就是凭着这个把柄,一直拿着西门庆。甚至连春梅也和主子一个鼻孔出气,比一般丫鬟有着更超然的地位。


循着之前出轨宋慧莲的逻辑,西门庆此番花样翻新的恋上小书童、偏袒李瓶儿,何尝不是因为潘金莲主仆娇悍太过?看来下文当中,书童和瓶儿这里必有血光之灾,不然金莲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过,如今的西门庆已经进入了官场,在应伯爵和书童的牵线搭桥下,西门家的里里外外都被打通了。他们一家的命运,也都和西门庆的官运绑在了一起。家里家外任何一边出事,都不是那么从容就能摆平的了。


最后,想说说韩道国这个人。此人最大的特征是信口雌黄、内心卑微,但是他的嘴上功夫,却不如应伯爵用的是地方。只怕有这么个大舌头在手下,西门庆以后的麻烦更少不了了。

而韩家捉奸的那几个泼皮,名字起得也是搞笑:扯淡、管事宽、游手好闲都齐了,给韩道国这个人物更蒙上了一层哭笑不得的荒诞色彩。

Tina

西门庆加官进禄、弄璋之喜的好日子,前来庆贺的两位内相懵懂之间,连着点了三段不合时宜却值得玩味的唱词,一叹浮生如梦,二叹祸起萧墙,三叹家破人散,在这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际,冷冷的预实了西门庆的结局。


 李桂姐见西门庆做了提刑官,想了个认干娘的法子,涎着脸攀高枝。借着月娘干女儿的名头,在两个同行跟前好不得意,“一回……,一回……”这样熟悉的行文,看出是金莲和惠莲一路做派。

每次李桂姐和应伯爵凑到一起,总要互相奚落挤兑一番,谁也不饶谁。一个粉头,一个帮闲,那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背景下,后者每每嘴头上占不到便宜也不足为怪了。


 李瓶儿生了官哥儿之后,有独揽夫宠之势。玉楼有意无意的挑拨,更让金莲气的上蹿下跳,言语行为愈加无状,难免会令西门庆不悦。丢壶事件中,西门庆第一次对她含沙射影的闲话发了怒,似乎预示了金莲失宠的命运。


 月娘静悄悄的怀了五个月的身孕,又因为扭腰流了产,整个过程西门庆懵然不知,也没人当大事去告诉他。处理的如此平静,可见是房里常见的事了。

身为正妻的月娘也没敢于在李瓶儿生产后的荣宠之下,分得丈夫的一点关心,仿佛女人只有为丈夫生了孩子,才能名正言顺的让对方关心自己的身体,想来真是心酸。


西门庆在做官之后,更加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之间可以决定人的命运甚至生死,不受约束的权力使他的控制欲从闺房转移到了更大的天地。

然而在看不见的地方,利益相关方也会想方设法的影响他的决定,凭着巧舌,应伯爵、书童等辈就可以操纵西门庆犹如操纵提线木偶一般。控制与被控制的地位,在此时,微妙的发生着转换。

灵玉

应伯爵真是个老油条啊,会说话,巧舌如簧,这厮不是一味的说好话,而是有针对性。无论是夸腰带,还是夸书童。都恰到好处的get到了西门庆的G点。所以在逢迎西门庆的同时,还能从中渔利,讨到银子或者好处。


西门庆做官后,往来的都是权贵。众人争先恐后的巴结,连妓女李桂姐都赶忙来拜吴月娘为干妈。拼命套近乎拉近距离。李桂姐见月娘没有明确拒绝,便以女主人自居,开始使唤其他人。简直是无语啊,这脸皮厚的。

王六儿长得颇有几分姿色,又爱打扮弄得俏生生倚门撩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鸟,果然与自己的小叔子韩二有奸情,两人时常在家就猛干快上啪啪啪。结果被周围好事的乡亲少年捉奸成双,送到了衙门。不过西门庆能够主宰审判的方向。

几个乡亲少年的家人和韩道国都在打点。西门庆两头收钱后两头都放人。这就是官场啊。书童精灵机巧,西门庆又好男风,两人连亲带摸场面火辣。平安儿看到后偷偷告诉潘金莲,借势对付书童。书童再找机会挑唆西门庆痛打平安儿。真是勾心斗角啊。

深蓝

万历《五杂俎》曰:今时娼妓布满天下,其大都会之地动以干百计,其他穷州僻邑,在在有之。终日倚门,卖笑卖淫为活。

明朝受理学影响,社会风气本应较唐宋更为保守。但是吧,风气这种东西并非一日之寒。有需要,就有制造。理学仅仅是让女性的地位变的更低,更不受关注了而已。

当时,上层社会的娱乐除了风流韵事之外还有男风,虽然龙阳,短袖,余桃这样的词汇出现的非常早,但却在明朝出现巅峰,娈童成了上流社会的高端玩法,并且不以为耻。

可以说当时对gay的包容度比我们现在社会高的多。但西门庆仍然遮遮掩掩,说明还是不敢正大光明。

人性光明面和黑暗面几千年来一直没怎么变过,只是有的时代风气让人藏起来,有的时代风气让人放出来而已。

至于具体到偷人这方面,现在除了重婚有罪,不能光明正大纳妾以外,乱来的男男女女还真和书里写的没什么差别。

但是,金瓶梅读了其实会起敬畏之心和持身之念,你看书里哪个人有好下场的?(我不是故意剧透的)且看苍天饶过谁。现实生活里也一样。

西门初做官,就长袖善舞,应是有天赋。

十兄弟不过尔尔,为点吃食,白赉光也是放尽了身段。世情写的淋漓尽致。

月娘五个月身孕小产,有点不能理解。

编辑:灵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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