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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玉超│饮药往事

 超哥的随笔 2020-08-05

国家卫生部主管、健康报社主办的《健康文摘报》(2017年11月30日)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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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药往事

郑玉超

时,我身体不好,父亲从老中医那里抓了不少中药。起初,我对浓烈刺鼻的中药反应强烈,能少喝就少喝。父亲千骗万哄加吓唬,我捏着鼻子分好几次喝光了它,直犯恶心。

有一次,我端过药后,却趁父亲不注意偷偷倒掉了大半草药。然后,大造声势,“咕咚咕咚”喝了剩下的残药。

爷爷“咦”了一声,很惊讶:“现在听话了,转眼就喝了。”他疼爱地抚摸着我的头,表扬我。我见这种方法很管用,于是,就如法炮制。不久,爷爷发现了我的秘密,他瞧见了阴沟里黑黄的药渍。

爷爷怕我的父亲打我,并没有声张。他将我拉到身边,对我说:“世上,有些东西,是天上的仙女种的,对治病很灵验。”还慢慢地给我讲仙女种花草的故事。

爷爷说的是中草药。虽然,爷爷讲的故事很笨拙,但他对我的疼爱和怜惜还是打动了我。打那时起,我的脑海中常常浮现出那种场景:长发飘飘的仙女在大片大片的田地里,精心地侍弄那些叫中草药的花草树木。

那段日子,我常常在静静的夜晚,任思想信马由缰,想象着那些经仙女的小手长的草,开的花,结的果,一片繁茂,一片灿烂。

爷爷告诉我,仙女种出的东西熬出的水,尝起来很苦,其实,喝完了口中留有香味。我信爷爷的话,“咕噜噜”喝完,虽然始终没感觉出香来。心里想着香花仙草,就不觉得那么苦了。不久,我的身体恢复如初。

漫长的岁月里,我一直没忘记爷爷给我讲的故事。不久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从一本中草药的书中看到了许多草药名,还别说有很多读起来蛮有仙气的,佛手、茯神、甘草、仙茅、地黄。

据说,古代有对青年夫妇两地分居,他们借助中药名“鸿雁传情书,聊寄相思意”。妻云,“槟榔一去,已过半夏,岂不当归也?”夫复,“明红花开时,吾与马勃杜仲结伴还乡。”字里行间,思念、归期、酸辛、允诺,一应俱全。真是,豆蔻不消心头恨,丁香空结雨中愁。

看来,苦涩的中药不仅可以救人身体,还能聊寄相思之苦,救人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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