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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爱如山◆【征文系列-61号作品】-蒋胜清

 白云之边 2020-08-05
者地者丽者
简简
介介

    文清,本名:蒋胜清,贵州安顺人,现读于江苏省盐城师范学院外国语学院。获奖作品:《喝墨水》 “语文周报杯”创新作文大赛二等奖 ,《忆军训·勉青春》“我心中的国防绿”征文大赛一等奖,《从心开始,暖一世馨香》“大学生文学作品创作大赛”一等奖,《十年回首 乡情依旧》“祖国好,家乡美”征文大赛一等奖,《那个他,像极了爸妈》“感恩教师”征文大赛一等奖。作品见《语文周报》《江苏诗人》《书安文学》《齐鲁文学》《玉融文学》《福清采薇》《草根叙事》《书香雅韵》等公众平台。

    文学观:这世界唯一经得住岁月摧残的就是一身的才华和一生的修养。

作品欣赏

【父亲·酒·争吵·愿】

有一个心愿与酒有关,与父亲相连,从2001年许愿到2016年,斗争了十五个年头都还没有实现。这个夏天的八月,要不要再许一次愿?

父亲

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这辈子打交道最多的除了家禽和牲畜,就是四季更替种植的农田和土地,再多就是年轻那时待过几年的煤洞了。听母亲说,父亲以前除了挖过煤炭,还卖过鸡蛋呢。那时家里三餐都是丰盛的,鸡蛋羹,鸡蛋饼,蛋炒饭,蛋泡饭,水煮蛋,都应该归功于父亲以及可怜被父亲摔坏的鸡蛋。我时常开玩笑说,我不吃鸡蛋的毛病是否也应该追究父亲的责任呢?

父亲是念过书的人,他时常跟哥哥姐姐提及“文化大革命”还有肃然起敬的“毛主席”。每当他说起往事的时候,哥哥姐姐只管安静的听着,听不懂但也不敢问,父亲不喜欢被打断。说到尽兴时,他总会反问“你们记住了吗?我们那个时候的日子啊……”母亲说,当年的父亲知书达理,即便生活贫苦,有父亲心里就觉得踏实,哪怕身体操劳一点心里也是甜的,睡觉也是安稳的。我想,那时的父亲是有理想的父亲,是母亲值得托付一辈子的父亲……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学会了酗酒。可能是在某个烦躁的夜晚,可能是经历了某次打拼的挫败,又或许是,不得不向赤裸裸的现实生活妥协的无奈。

自打我记事起,父亲就爱喝酒。早上喝,中午喝,晚上也喝。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饭可以不吃,酒不能不喝,没有酒,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母亲是妇道人家,每次劝诫父亲“少喝酒,伤身体,多吃点饭才有力气下地”时,也总是轻言细语,生怕一不小心扫了父亲的雅兴,准确的来说是酒兴。我与父亲的酒也是过“交情”和“情感质变”的,小时候最喜欢给父亲打酒,每次父亲都会打赏五毛钱作为跑路费。为了极力表现自己的乖巧孝顺,还总是隔三差五的追问“爸,酒喝完了吗?我帮你打酒去!”这时母亲在一旁使个眼色,便不敢再多言。

父亲的酒量越来越大,从以前的一日三餐到后来的不分时间和场合,来往的客人多是约他小酌一杯。说是少喝,哪一次不是高谈阔论,喝到不省人事?渐渐长大的我,开始厌烦起酒来,也开始厌烦起整日醉醺醺的父亲以及乌烟瘴气的家庭战争。很多次,父亲再让我帮他打酒,我总是没好气的接过酒瓶:“打多少?”“又喝那么多?”“我作业没写完,自己打去。”无奈之时,甚至怀着又恨又怕的心情往父亲的酒瓶里掺水。父亲或许不知道,又或许知道而不撒气于我而已。那时不成熟的我,只想通过自以为有用的方式,降低酒精浓度的同时也提高家庭的和平指数。

争吵

由于酒精的催化作用,家庭战争越演越烈。那时的我在家里是没有发言权的,不,是没有威慑力。每次看到他们由餐桌的简单讨论到最后的勃然大怒,我都只能蜷缩在角落抹眼泪。我知道,母亲虽然没念过几天书,但是性格温婉大度,从来都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所以父亲被判为众矢之的。在我的记忆里,每次的争吵就是因为酒,因为喝醉酒的父亲,而战争的导火线往往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时是因为母亲上街忘了给他买烟卷,有时是因为邻居借的东西忘了还,以及放学没按时回到家的哥哥……父亲反倒像个妇人一般,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最初母亲总是保持沉默,那个时候没有人搭理父亲。冷战那几天,餐桌上会不约而同地少一个碗,一双筷子,那是我跟哥哥姐姐一致对外讨伐父亲……

可是有时候,一味地忍让和沉默并非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家庭危机越来越让人感到压抑,醉酒后的父亲完全失去了理智。不仅摔碗,摔电视机,掀火炉,还对母亲大打出手,甚至是前来劝和的邻居,父亲也完全不放在眼里。哥哥姐姐上前恳求他不要打我们的母亲,他一脚把哥哥踢到了一旁,把姐姐推倒在地上,不知道那一刻,父亲是否有一瞬间的清醒和悔意?这样的经历,于我也是不能幸免的。那个会满口粗话和蛮不讲理的父亲,对我而言完全是陌生的。那时我升入初中,也就是在那个年纪,我心中生长出了一种叫做“恨”的东西,也学会了逃避,逃避家,逃避那样的父亲……

老人曾说心愿说出来就不准了,也许,怪我说出来很多遍,所以才没有如愿吧。我永远记得2001年那天,我六岁,独自一人蜷缩在角落,参杂着爸爸和妈妈的争吵,我把十个手指头对齐,带着哭腔,含糊而又清醒的地许下生日愿望:爸爸你不要喝酒了,不要和妈妈吵架了。第一次,我多么地渴盼有仙女施展魔法,把他们都定住,让全世界都安静下来,或许让他们听得见我在哭,看得见我在颤抖。

那份愁绪,就像妈妈织衣服的毛线缠绕在一起,越理越乱,越理越烦。我和哥哥姐姐曾经一致的心愿,竟是父亲和母亲离婚。我时常在梦里惊醒,很多小孩嘲笑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醒来枕头湿了一片。我还是害怕,这不是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我们血肉相连,毕竟我是这个男人上辈子的情人,他是我这辈子的不舍和牵盼。初中三年,高中三年……这些年,写了一本又一本的日记,发泄了一场又一场无法安放的情绪,跟父亲达成了一项又一项的协议。尽管年过半百的父亲已然没了往日的风气,依旧是隔三差五地争吵着,仿佛是一种病根,总会在某个气节发作一般。我们兄妹似乎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那些循环着的争吵,习惯了那个沉迷于烟酒之境难以自拔的父亲。可是,无论贫穷富贵,吃好吃坏,年轻还是年迈,我对他仍然怀着最大的期盼,也会是我第二十一个生日心愿——爸,少喝酒,别吵架!

昨晚,我主动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一个人在家还好吗?”

“挺好,你啥时候放假回家?你妈去广东了也没个人跟我说话……”

“快了……”

挂掉电话那一刻,我突然很心疼父亲。原来生活不只是风平浪静,还会有波涛汹涌;成长不光要懂得爱和被爱,还要学会原谅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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