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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作家||【我家的变迁】◆金宏明

 齐鲁文学 2020-08-06


作者简介

 

金宏明,男,70后,江苏高邮人,与著名文学大家汪曾祺同乡。先后做过纸媒、网络媒体。从小喜欢文学,闲暇读书看报。数十篇散文见诸报端,且有微量散文作品获奖。现为扬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我家的变迁【原创】

“大娘,又来你儿子、儿媳妇家住住了!”老母亲每次从农村老家来我们家时,同镇里的一条街坊邻居均乐意微笑着与老母亲打招呼:“瞧,您老多幸福哦!现在乡下蹲蹲、镇里奔奔。”能听到镇里的居民愿与自己聊着天,如今,已经是75岁高龄的老母亲,每当遇到这样如此温馨的情景时,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甚至,有时独自心里乐得不合不拢嘴。

其实,老母亲原本就是城里人,经媒人介绍,当年下嫁到乡下的父亲时,只有挤在土坯垒墙、茅草盖屋,仅10平米不到极其简陋、低矮的一间草房子。土锅炤、卧床铺就连方便用的马桶全搁在这一间屋子里。那样的艰苦日子,如今回味着时,心里仍不是个滋味。

我父亲兄弟姊妹共4个,6岁时父亲就没有了父母,苦命的兄弟姊妹从此便成没人疼、没人宠的孤儿。仅靠年龄稍长一些的大伯父,领着我父亲在内的3个小弟妹,相依为命艰难生活在一起。等我有了记忆时,“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全面实现四个现代化”等等,一切向往美好生活的各类醒目标语,墙上到处清晰可见、而人们交流可闻。

70年代初期,记忆中,孩提时代的我到城区外婆家玩。那时外婆家就以经用上通亮透明的电灯,而处于农村我们的家,到了晚上依旧使用的是忽明忽暗的微型煤油灯。而年久失修住的破草屋,大好晴天时,倒没觉得有什么。一旦到了下雨天或若遭遇连续十天半月的阴雨天气,家里的脸盆啊、澡盆、水缸等一切只要是能兜得住雨水的用具,都得派上用场。真可谓是,屋外倾盆大雨,屋内绵雨不断。一家人相拥围抱在一起,两眼无奈地望着如水帘洞天而无法睡觉的漏屋,唯有坐到天亮已然是家常便饭的事。

看到我和弟弟时常因夜里下雨而无法睡觉,而导致发红的眼睛,父母的心就如刀割一般地隐隐作痛。连声责怪自己能力有限,光靠面朝黄土背朝天,一日只能挣二毛五一个工的微薄收入,这样的农业大集体干活,欲想住上能避风雨的青砖黑瓦相对宽敞些的大房子,甚比登天还难,谈何容易?于是乎,“日求三餐、夜求一宿”的基本生活保障,已然,成了父母心中可望而不可及遥遥无期的祈盼……

到了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的胜利召开,如久盼的甘露滋润着全国亿万人民的心。国家全面改革开放的政策,如和煦的春风,使得国民的生活水平,从此,就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逐步地一点点得到了改善。特别是,农民的住房明显的有了飞跃式的变化。由原先的原始土坯茅草屋,如雨后春笋般仿佛一夜间地转变成了一排排规划整齐有序的庄台青砖黑瓦房。我们家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随着国家改革开放的一股政策春风,一步一步地由初步想解决温饱、住房的基本生活保障的愿望,到如今,真的过上具有时代气息的城市化住房,和已进入到现代电器化、电脑化等一系列电子产品时代小康生活水平的行列。

1985年,也就是我16岁那年,父母承包了生产队里的近10亩良田;随着不久,父亲还通过抓阄幸运地养了集体的一块闲置鱼塘。等稍有了些积蓄后,父亲又马不停蹄地,利用距家不远的生产队一座土窑,自己动手掼土坯砖。等太阳晒干后将一块块土坯砖装进土窑里,用田里割下来晒干的稻草,大约花了一个礼拜时间,成功烧制了整整4间砌墙用的青砖。望着眼前码成一垛垛的新砖,父亲饱经风雪、满脸皱纹且肤色黝黑的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此后,我们家彻底告别了煤油灯、土坯茅草屋的清贫艰难岁月。开始,逐步一点点地走向快乐幸福的生活!至今,四十多年来仍清晰记得,那年5月间,我们一家四口欢天喜地搬入了,刚砌成的4间青砖黑瓦宽敞明亮的新房子里。望着装上了灯炮且通了电的新房子,我和弟弟高兴得像林中快乐飞翔的小鸟,拍着双手从庄台的东头至庄台西头,欢呼雀跃,一路小跑,嘴里不停地告诉庄上同龄的小伙伴们:“我们也住上新房子啦!”

在新房落成进宅之际,虽大字不识的文盲父亲,心里且却十分清楚,自古“饮水思源”的道理。高兴之余,不忘特地请来一位徐老私塾先生,挥毫泼墨在大红纸上写下了心里的感恩:上联,竖柱多亏好政策;下联,上梁感谢共产党;横批,祖国万岁!

2006年,37岁已到中年的我,继父母亲之后,妻子与我同甘共苦,利用13年不懈的辛勤努力,加上至亲的帮忙,于10月在镇上全款购买了一处上下一间3层近150平米,构造设计具有时代气息的连体商品房。冰箱空调、煤气灶微波炉、几乎所涉及的家用电器应有俱全。最让自己开心的是,从小喜欢写点文字的我,于6年前女儿外出上大学时,家里安装上了液晶平板电脑。就此,告别了旧时伏案提笔与纸间爬格子的写作缓慢时代,成为现代流行用电脑写作、传稿便捷快速的快乐写手!

自从,我们住进了镇里,这10多年来,早已住习惯了农村老家的母亲,情愿坚守与生前的父亲共同携手,如鸟儿衔枝般一点点筑成“爱巢”。不过,只要有什么事情,老母亲准会拿起家里的座机第一时间与我们取得联系。老母亲只有在镇里逢集确实须置办些家用必需品或带些自栽的蔬菜,到镇农贸市场临时摆摊售卖时,顺便到镇上我们的家,这儿看看,那儿瞧瞧。我和妻子呢,也经常带些老母亲爱吃的易消化食物,常回家看看。

记得还住在农村庄台老家时,老母亲曾不止一次与我说过,若是我们小两口能赶上与他人同步的步伐,并用自己辛苦挣来的钱,换住上楼房的话,她老人家心里就觉得,以前和父亲在最艰苦的岁月里再吃多少苦、再遭多少罪,也是值得的。

如今,实现了老母亲的愿望,在她心里此生也就永远幸福无憾了!

唯一遗憾的是,远在天堂的父亲却没能等到这一天……

根植齐鲁★情系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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