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党太合,笔名乳罗山,生于1955年8月,合阳县路井镇人,中共党员,林业工程师,渭南市摄影家协会会员。曾供职延安市黄龙山林业局,退休后居住渭南市高新区。《渭南文坛》特约作者。 往期作品 党太合作品:金水轶事(梨园生涯)轧棉花,是纺纱织布前的一项重要工序。棉花长成之后,经过采摘、晾晒、轧花去籽、粗弹、纺纱、漂染、织造等多道工序,方能做衣制被。 说起轧棉花,民间曾有笑话曰: 姑嫂二人地上轧棉花,嫂问姑:“轧得几何?”姑曰:“尽力轧得两腿酸麻,轧个戎勿出。”虽是个笑话,它却道出了旧时轧棉花的艰辛。南宋《诸番志》中写道:采集棉花后,“取其茸絮,以铁轴碾去其籽,即以手握茸,就纺为布”。到了元代,“铁轴碾”已变成搅车,即踏车,用来去棉籽,较以前有了很大进步。 可惜的是,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这种踏车就再没有新的发展和变化。一直到清代,人们去籽所用的依然是这种踏车,一天劳作下来,腰酸腿痛,连身子都难以直起。 随着时代和社会的不断进步,棉花生产和织造工艺水平不断提高,笨拙的手工机械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爷爷就是村子里第一个把农业机械引入家乡并使用的人。 在经历了供戏的坎坷经历后,他变卖了戏箱,又探求新的谋生之道。在一次同东头大侄子的闲谈中,得知了大侄子经营棉花的生财之道,便想到了轧棉花的营生,于是,便托大侄子代买了两台轧花车,轧起了棉花。 旧时的家乡,一年两季收成。夏季主要是小麦,秋季就杂了。除了粮食外,还有那唯一的经济作物—棉花。人们都知道,夏季吃麦,秋季使钱。因为除了粮食,只有经济作物才能卖出价钱来。因此这轧棉花就成了一个很好的营生。 那时的机械,自动化程度很低,说是机器,可动力全靠人的苦力,就是用人两脚踏动催生机械的运转,将籽棉拧成皮棉,作为商品出售,从中谋取加工费。 轧花机机身的一侧有个轮子,轮子靠人踏板的动力,传送皮带转动,两把上下挤切的钢刀片也跟着转动。这时踏车人开始把棉花放入机器,随着踏动,另一面出来了棉絮,而机器下面的被轧出的棉籽则像一粒粒带毛的豆子。当时人们都说这轧花机机是“吃棉花,吐羊毛,把(拉)羊屎”。 有了机械,还得有人力,爷爷便叫来了妻弟刘新来、刘新荣和外甥女婿雷志信,活多时又顾来给东头打短工的本村人魏马全。 开业那天,爷爷和这几个特殊伙计们正在忙着调试机器,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避哩叭啦的鞭炮声,爷爷想准是东头大侄子振华祝贺来了,急忙向门外迎去,只见振华笑容满面,拱手说道:“大叔,开张了也不说一声,好叫我们祝贺。”爷爷忙说:“又让侄子操心了,快进屋看看。” 到了门房底下,只见在踏车人的踏动下动,车轮转动了,踏车人开始把棉花放入机器,不一会儿,另一面出了棉絮,而机器下面的被轧出的棉籽则像一粒粒带毛的豆子。这时,棉花里的棉絮和棉籽就被机器给分家了。 爷爷笑着对大侄子说:“振华,这拧花车就是行,你看,双腿一踏车就转,棉花再不成辨辨,单等侄子来收盘,咱们相互来兼钱。” “哈哈,大叔真是会说,我已给老二捎了信,过几天他从汉口回来专做这棉花生意,咱这点货不发愁,准给大叔个好价钱,你就只管拧好花,别的我们兄弟全包了。” “那就让侄子操心了!”爷爷接过话头说后,两人都会心地笑了。 话说这大妻弟刘新来是个高个子,又是个木匠,踏起车子倒不废力,可那三弟刘新荣却是个矮个头,身材瘦小,踏起车子看上去有些废力,不由得屁股一摆一摆,爱开玩笑的外甥女婿雷志信一看见三舅踏车的样子就笑,他讽趣地说:“马村三舅踏车子,屁股一摆一圈子。” “就你会说,这娃咋没大没小,还不快干你的活。”三舅只好瞪了一眼说。 “!娃和你开个玩笑,何必认真,这叫不说不热闹,光干活不行,也要在苦中寻乐。”这时,二舅为他们打了个圆场,随后说了个花花: 人之初,煮牛肉 煮不烂,就搭炭 搭不着,就敲锣 锣不响,就撒谎 一谎谎到合阳县 混到馆子吃踅面 吃了面,没面钱 尻子蹶起挨炭锨 为了消遣劳时的苦闷,爷爷在家中又撑起了麻将桌,他们白天忙活,晚上打牌,苦中有乐,乐在其中,每到秋冬两季,家中人来人往,本村的,还有外村的人前来送棉花或加工自用,轧花机声混为一体,演奏出一曲繁忙的劳作娱乐交响曲。 在晚上的闲聊中,大妻弟刘新来曾给他们讲过去延安干木活所看到的一些新鲜事。 他说中国共产党中央红军长征到达陕北后,延安成为共产党的根据地中心,主张抗日,实行民主,官兵平等,社会进步,人民当家作主,路井镇有个木匠(侯勤江)都留在那里革命了。他还讲了在抗大盖校舍见到了毛泽东的一些事,说红军都是贫苦人,根本不是那传说的红头鬼和土匪,那头目毛泽东个子很高,气度不凡,文武双全,本事很大,在南方跑了两万五千里,如今在延安立住了脚,把陕甘宁边区搞得红红火火,民心所向,定能成事。这些引起了爷爷的极大兴趣,晚上常俏俏地听大妻弟讲故事,听了那些延安的见闻,打心眼向往延安,佩服毛泽东和中国共产党。 编辑:闵盼龙 作者:党太合 投稿加微信:xiaolong5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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