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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作家||【永远的故乡与村庄】◆陈晨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陈晨,宁夏贺兰县人,汉族,大专,中共党员,区作协会员、市作协会员、贺兰县文联作协理事,自幼爱好文学创作,自2005年从事文学创作至今先后在《贺兰》《灵州文苑》《中宁红枸杞》《中卫刊物》《银川晚报》《银川日报》《宁夏文艺家报》《新消息报》《六盘山文学》《葫芦河》《古峡文学》《传承与希望》等刊物及红豆易水寒公众号发表作品八十余万字。

永远的故乡与村庄【原创】

在我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小村子,夏日的清晨,天空淡淡地蓝,空气清亮透明,鸟雀欢鸣与家禽、家兽的鸣叫交织在这宁静的村庄。屋后的树林里,那棵经年的老槐树粗糙褐色的枝干上布满了一道道饱经沧桑的沟壑。槐树花正盛开,洁白的花朵挂满了枝头,招来了成群的蜜蜂忙碌地采蜜,阵阵微风吹过,花香慢慢弥漫开来,槐花的香味就包围了整个村庄。此时,呼吸着散发着大自然槐树花特有芳香的空气,仿佛误入了童话王国,久久不能从幻觉中走出,惬意地享受这自然赐予人类的美景;让我心生迷恋,喜悦之情也从我内心满满弥漫、升腾!每年春季我都能吃到槐树赠给我的养分“槐花”,槐树花开飘香的时节,整个村子都是香的,槐花的香甜和香味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天,让我的童年和少年因有它的存在而丰富。喜鹊也闻香在槐树上筑巢安家,老喜鹊已经出去觅食,小喜鹊还仍旧在窝里甜睡,电线杆上,老麻雀带着黄嘴的小麻雀上下翻飞练习飞翔。夏日的清晨是一年最美妙的辰光,到处是一派忙碌的景象,没有庸懒。

村里的人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五点多钟,爷爷就牵牛到小渠边饮水,让它吃渠边带有露珠的嫩草。老牛慢腾腾地走在村中的小路上,爷爷掏出一根香烟点燃,快乐地跟在老牛后面,任由老牛慢悠悠地啃吃路边的青草,不时用尾巴甩打自己的身体。奶奶起床后,先在门前撒几把稻谷,将鸡埘的门打开,鸡群就欢快地啄食着奶奶撒在门前的稻谷,奶奶挂着浅浅的微笑站在门口,看着鸡群争食,待吃完后,跳入草丛中,寻觅食物去了。奶奶则转身淘米下锅,煮粥。生起灶火,将昨天挖来的苦苦菜摘净烂菜叶,洗去菜根上的泥土,用热水焯一下,然后捞出置于盆中将水分挤净凉凉,将蒜皮剥去,捣碎,做凉拌苦苦菜。奶奶在蒜末表皮撒一些盐,添上辣椒面,将一勺烧热的油泼上,调些陈醋,调在盆中的挤好的苦苦菜里,用筷子均匀拌好,让调料充分渗透到苦苦菜中,保持着原汁原味。这一粥一菜,便是我们可口的早餐了。父亲扛起那把磨得锃亮的锄头,去田边看稻田水及水稻的长势。田边的芦苇草、狗尾巴草及长得坚硬的马兰头上的露珠,打湿了他昨天干活留下泥迹的裤脚。母亲起床后,匆忙梳理好干枯乌黑的头发,拿起了门背后那根用汗水喂老的黄色扁担,挑起空担,到村头挑水,路两旁都是菜地,有些村妇早已在地里忙碌,她们会亮开嗓子,大声地与妈妈交谈几句。村东头的那条小渠,渠水如丝绸般滑过圆实的小石头,微风拂来,水面上荡起一圈一圈细细的波浪随风散开,偶尔渠底还有一群一群的小鱼悠闲地游过。大约六点钟,太阳爬上了山头,橙色的光芒照在那一个个烟囱吐出白白烟圈上。阳光慢慢地,悄无声息地,斜斜地照进了村庄。各户阴暗的厨房中,稠稠的粥在锅中冒着薄薄的泡,胡麻油的味道弥漫了厨房,花生米或土豆在锅里慢慢炒熟,散发出香香的气息。阳光不紧不慢地布满整个院落,爬上台阶,越过门槛,照进房中。做好早饭的奶奶正拿着新扎的扫帚打扫厅堂,她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中慢慢地浮沉。
村庄的清凉在阳光中渐渐在消散。此后,村中的小路上,三三两两地来了已经干完活的村民。爷爷牵着老牛返回,那老牛干瘪的肚皮变得鼓胀溜圆,走在小路上,它还知足地叫唤几声。爸爸带着满裤管的泥点,扛着锄头从绿茵茵的稻田中走来,汗津津的短发在阳光中闪着亮光。妈妈割好一担叶肥茎粗的猪草,沿着小渠边小心翼翼在走回来。那条前几年还是翠绿毛竹的扁担,现在已经发黄,在她不甚宽大的肩头上有节奏地颤动,汗水早已湿透了她的后背,粗劣的衣服贴在她的后背上。太阳越来越炎热,村中小路上的人也越来越少,大家几乎都回到了那个较为阴凉的家中。爷爷将牛放在门口的那几棵柳树下,吃饱了的老牛躲在树阴下,安详地卧在松软的土地上,慢慢地反刍消化早晨吃下的青草,似乎也在也反刍着自己幼年时自由的梦。随着春意渐浓,爸爸将锄头放回原位,在井边洗净黝黑的脸颊上汗水、泥点。妈妈将猪草挑进猪圈,放下担子,抱起半担猪草放进骚动的猪栏里,喂食那些饿极了的家伙。
阳光已经爬到厅堂的中央,爷爷爸爸每人各摇一把蒲扇,驱散着身上的炎热。早饭便在吱嘎吱嘎的蒲扇声下吃,稠稠的粥暖暖地流入空空的肠胃里,滋润慰藉着劳累的人们。早饭后,爸爸回到田中打农药或施化肥。妈妈到园地里,忙着除草或挑粪施肥。村庄的午饭后,强烈的阳光灼热地炙烤着大地,村庄变得寂静,家禽、家兽都躲在树阴下乘凉。只有几个调皮的男孩,拿起缠绕着蜘蛛网的竹竿,追着跑着粘各色的蜻蜓,他们汗津津湿漉漉的脑门上写满了兴奋与快乐,一些吃过午饭的大人们一般都会躺在炕上睡午觉。下午五点多钟,白炽的阳光渐渐变得橙红,洁净澄清的天边堆积了千变万化的云层。蜻蜓飞翔在稻田、院落的上空,大家各自在家中拿起农具,到田中地里忙碌去了。河滩边的青青草地上,爷爷坐在微热的大石上吐着烟圈满足地看着老牛啃食着疯长的青草,橙色的阳光染在他那皱纹纵横的脸上。不远处的水潭中,几个光屁股的男孩在清凉的渠水中宣闹地打水仗,旁边老桥下的渠边,田地里劳作回来的村民正在清洗自己的农具及腿脚上泥浆。
太阳变得稀薄,光线渐渐昏暗,村中的小道上,在田间劳作的人们隐隐约约地出现挑着担,推着板车,扛着农具,赶着牛羊走进弥散着炊烟的村庄。各家拉亮着厅堂的灯光,等候在家里的女人们,赶忙上前接下丈夫肩上的锄头,帮着擦净身上的汗水,招呼进屋吃起了晚饭。在树林的荫庇下,夜色中的村庄变得凉爽。树林中阵阵清风拂拭而来,夹杂着草木气息,屋前屋后的草丛中树林下,蛙声此起彼伏。蟋蟀在桥下的绿草丛中,悠闲的浅唱低吟;偶有萤火虫在田野里摇曳着迷一样的蓝光。院落中,晒谷场上,摆满了长短不一的凳子、椅子,皎洁的天空上,繁星闪闪,银白的月光冷却着夏日的大地。家人在吃过晚饭后,坐在夜风中享受夏日的清凉,隔壁的村民一个个趿着拖鞋、摇着蒲扇、端着茶水聚拢起来。他们或探讨农事、或谈古论今;大伙谈天说地。有的说:那时早稻晚稻都种,还不及现在种一季的粮食收成好,现在咱农民依靠科技种地就是实惠,看出他们那份满足与自得。谈话中,孩子们则不知疲倦的追逐嬉戏,一阵阵欢笑随风飘来。夜深了,一轮皎洁的明月悬挂在纤尘不染的天空。此时村庄的四周充满了水一样的静谧,在这宁静如水的月色下,夜色笼罩了整个村庄,三五成群聊天的人们逐渐散去,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渐渐进入了酣梦中,那劳累的身心连同这村庄终于回归了恬淡和安详。偶尔有空我总会回去小住一晚,银色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户洒落一地,躺在老屋温暖的土炕上,与母亲轻声碎语细细拉着家常,母亲渐渐进入梦乡,借着月光看到母亲脸上浮现出快乐与满足,我的心被幸福感淹没,村庄的温暖与美丽,已驻入我的心里!
岁月变迁,人是物非,我生于斯长于斯的小村庄及周围的良田和沟壑,被新建的工业园区占领了,四周建起了挺拔的高楼和厂房,那曾经的一切都已远去,唯一剩下的是我对于故乡、对于那个小村庄魂牵梦萦的怀念和日渐浓厚的牵挂……

《齐鲁文学》投稿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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