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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岁月轻吟】◆张立忠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张立忠,退休军人,中国散文网会员,作品散见于报刊杂志以及网络和公众号上,有多篇作品在中国散文网主办的全国性散文竞赛中获奖。

-作品欣赏-

岁月轻吟

 

 
眼前的这段江堤,注定是一个让我怀旧的景物,人走在上面,很容易地走进了遥远的岁月里。几十年来,大堤稳稳的站在江边,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滚滚流淌的江水,它夜以继日的在完成一项重要使命,为日夜奔流的大江守护着畅通的流路,同时它也在履行着迎来送往的重任,把江水安全的从远方接来又向远方送去。没有人知道,对我而言更为重要的,是它连接着我生命的远方,星星点点地暗藏了一些我青春的密码。
四十四年前,我脚下是一片江滩,两岸都没有堤坝,浑江在这里像一个没人管的野孩子,随心所欲、放任自流。197512月,应地方政府请援,我们部队修筑了这段大坝,我参加了那场持续了一个多月的体力劳动。
记得那时正值隆冬,天气极寒,我们团上千人马在这片江滩上摆开战场,靠着蚂蚁啃骨头的精神,肩扛人抬,让一段大坝被我们慢慢的抬了出来。那段日子,部队每天早上五点钟起床,顶着严寒走一个小时左右才能赶到工地,晚上要一直干到天黑,下班后还要再走一个多小时才回到营房,吃饭和睡觉的时间都尽量被压缩,辛苦成为那一时段的主题。
那本不是一件多么重大的任务,在我从军几十年里,它只是一个微小的片断,像上网时电脑屏幕上偶然弹出的一个小小窗口,一闪即逝。那个年代,部队总有干不完的活,单单就在我们驻地的这座城市里,执行这种临时性的建设任务就不计其数。修道路、修江堤、修铁路、修河道,光是穿过市区的这条浑江大堤,我们就不知道参与修筑了多少次,使它断断续续的贯穿在我们的军旅岁月中,成为我们青春的参照物之一。当年那些劳动的具体过程大多已在时光中漫漶,可是,偏偏就是这么一次很短暂的劳作却让我记下来了。原因其实很简单:那时我刚刚提干,这是我提干后携同部下参与的第一场大规模行动。
于我而言,提干是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它是那个年代一个士兵经年积累的最理想结果,这个结果是时间、经历、品格、心智、毅力和信仰信任的积累所达到的一个被人们认可的高度,这样的高度从参军那天起就一直被我仰望着。在我成为一名军官之前,我已经在这支部队经过了近六年的士兵生活,其过程似乎漫长了一些,但我一直觉得这或许并非是坏事,有时候人前行的速度稍微慢一些,可能会让脚步更稳一点。
 
 
六年的士兵生活被艰苦和繁忙所填满,当然也为成长和快乐所回报。六年中,我们的物质生活总是那么粗粝,精神生活总是那么匮乏,而时间却总是被安排得滴水不漏,命令与服从几乎是生活中的全部涵义。好在那时我们都是八九点钟的太阳,朝气蓬勃,活力四射,多么艰苦都可以忍受,多么繁重都可以担承,潜力超乎想象的被释放。
那些年里,有许多事情为我一生所津津乐道,当然也有许多尴尬不愿再提起,但无论是骄傲还是尴尬,都是人生中的一笔笔财富,都是为我的成长垫起的一块块砖石。
说起来,这六年当中我们做的事情平凡普通,大体上有两件:训练和劳动(当然还有学习)。训练相对单纯,千篇一律,总是循着固定的内容和固定的程序运行,而劳动就颇为复杂了,内容五花八门,包括施工、生产和支援地方建设等等,没有规律可循,每一次都堪称绝版,不再重复。这让我们的从军经历丰富多彩、际遇缤纷复杂,有许多奇特的劳动体验扎根在记忆之中。
1974年,我们连队本来是全训,可到了八月下旬突然变成赴北大荒农场去参加秋收。那年的夏末秋初,北大荒多雨,许多地块的小麦被风雨刮得倒伏在地上,收割机无法作业,需要人工来收割。正是这些倒伏的小麦不仅改变了我们连的年度任务,也让我有了一次奇妙的经历。
一到北大荒,我们连所有的人都去抢收小麦了,只有我例外,被安排到电锯房当了一名锯木工。这种经历之前从未尝试过,之后也再未遇到过。走进锯木工场,圆形的电锯安装在工房内最显眼的地方,房子里堆着许多锯好和没锯好的木头,锯末子到处都是,渲染着工场的气氛。带我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师傅,他让我做他的下手,称为“下锯”,而他自然就是“上锯”了。我们既是师徒也是搭档,他教我在作业中怎样把稳圆木,怎样掌握力道,怎样拖带圆木平稳的走过锯面等等。经过简单的教习,我便开始正式上岗。
电锯开时,一米多直径的锯片高速旋转起来,发出嗡嗡的响声,犹如空中隐隐传来的雷鸣,那声音空灵,厚重,威严,震撼,含蓄的透出所向无敌的力量,令人望而生畏。当圆木与锯片接触的刹那,木头的啸叫声尖锐凄厉,震耳欲聋,好似圆木被切割时因无比疼痛而发出的惨叫。大锯不为所动,冷凛并坚定的旋转着,其尖利密集的齿牙在圆木中切开一条细细的窄口,木屑像血液样四处飞溅,溅得我满身满脸。巨大的噪声让人产生幻听,即便是下班以后,耳边似乎仍然响着那惨烈的啸声。
圆木经过电锯时被轻易的切开,从锯的两侧缓缓地运行过来,我满怀期待用双手接过它们,使出全身的力气把它们抱在怀里,同时谨慎而有分寸的向后拖拽,以让圆木的锯口与电锯保持均匀平稳的接触,从而有效地帮助它完成一次裂变。这个过程需要我们小心翼翼的掌握好方向,因为哪怕一点微小的偏离都会让拉出来的木材成为废料。之后,我把已经不圆的圆木从电锯的一侧重新推送给“上锯”,让它再从头完成下一次切割。就这样,一段圆木被反复切割直至消失,而新的可用之材在它痛苦的叫声中陆续诞生,让人觉得这好像是在亲手操作着一场死亡与新生的接续。
如此单调枯燥的锯木作业,成为我近两个月时间里的全部工作,每天面对的只有上锯的师傅、旋转的电锯、不会说话的木头和震耳欲聋的噪音,人的机能被局限成单一化。而且,这项工作辛苦劳累,脏且危险,与死神近在咫尺,甚至是在与死神共舞,合力对圆木展开惨烈的杀伐。但是,死神也是有规矩的,在这里,人只要同样循规蹈矩按章作业,死神就不会与人交集和踫撞。这要求我们在作业时除了毫不吝啬的付出力气之外,还要像射击瞄准一样保持自始至终的专注。
 
 
类似特别的体验不仅发生在1974年,1975年也有着同样意想不到的际遇。那一年的春天明媚而温暖,同上年一样,春节刚过我们就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年度训练,官兵们憋足了劲准备在训练中取得好成绩,可是,五月初我们又接到了新的任务:赴吉林市参加营建施工。
这是一场建筑一所陆军医院的施工,那所医院的代号,至今仍深刻的保存在我的记忆里:222医院。在这场施工中,我们连的任务不是建楼,也不是修路,而是出乎意料的去烧砖。在吉林市哈达湾的一座砖场里,我们用半年的时间做着一件从来没做过的事情。砖窑是一个用砖砌筑的椭圆形建筑,四周开有许多拱形窑门,窑内有拱形的穹顶,约有两米多高、四五米宽,像一条具有某种宗教色彩的神秘隧道。这是一种当时流行的转窑,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那种从秦汉时代起就有的形制,但我知道我们要烧制的不是古时的那种青砖,而是红砖。砖古代又称“甎”、“塼”、“甓”、“瓴”、“瓴甑”、“瓴甓”、“令辟”等,《尔雅、释宫》中载:“瓴甑谓之甓。”两晋时著名文学家郭璞注:“甓砖也,今江东呼瓴甓。”中国制砖业历史悠久,起源于西周时代,在秦汉时期有较大发展,史称“秦砖汉瓦”。但古代制的砖因受封建礼制所限,多为青砖。青砖较红砖烧制温度更高,时间更长,工艺更为复杂,使用寿命也更为长久,可历千年而不朽。红砖的大规模使用则是近现代的事情,它的使用寿命远不及青砖,只有百年左右,但制作效率要较青砖高得多,我们要烧制的就是这种红砖。
那一年我任四班长,我们班的任务是装窑和出窑,这是我一生中遇到的最有温度的工作。装窑和出窑是一项非常辛苦的劳动,其苦除了累之外最为印象深刻的是热。烧砖时,窑内温度达到九百多度,砖烧好之后,尽管经过二十多个小时的冷却降温,窑温仍有七八十度。走进窑里,恍如进了老君炉中,热浪灼人,身体仿佛成了一把喷壶,汗水顺着毛孔不停的淌出来,衣服一会就湿透了,与皮肤沾在一起,很快又被窑温和体温烘干;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直至无汗可流,汗里的炭酸纳挂在衣服上,开出了一朵朵碱花。而且为了防止被烫伤,即便是在三伏天,我们也要把自己包裹严密,除了眼睛外,一寸皮肤也不外露,这使我们的体感热上加热,再加上手里要不停的搬运热得烫手的红砖,人好像在燃烧中。
出窑就是将烧好的砖运到窑外摆好,砖的摆放有特别的要求,须每四块为一组侧立着放好,每四组为一层(各组摆放方向不同,横竖方向穿插,紧紧地挤在一起,成一个正方形),一共要码放到十二层,上面再叠放两组八块,形成一个砖垛,共计二百块,称为“一丁"这样摆放的好处是砖垛稳固,数量也好查,只要查出有多少“丁"就可轻易算出砖数。前人总结的劳动诀窍令人叹服,他们让生活中最普通的劳作,处处都闪耀着智慧的光芒,甚至小至每个动作都包含了细微的发现和创造,最终沉淀在劳动的方法和规则上,让后人生活的步伐更为敏捷和快速。
相对于出窑,装窑则是一件细活。装窑就是把砖坯码在窑里,它有着特定的码放形式,每一块都要侧立着放好,不能平放,也不能直立;砖坯之间要均匀的保持间隔,以使每块砖坯在烧制时都能充分的被火;码放要瓷实、稳固,确保不在燃烧时坍塌,坍塌被称为“溜缸”,溜缸的砖会断裂、变形,成为废品。所以每一块坯的位置、角度、姿态都要精心的落实。装好窑要把窑门砌好封严。
为了抢“火头”,出窑和装窑必须连续作业,这一套操作下来,人要在高温下不间断的工作六七个小时,干完活几近虚脱,身上披满红色的砖屑,人像着了彩装的小丑,只有眼是黑的牙是白的。
那一段“火热”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它成为我漫长的军旅生活中的重要一页,它同我所经历的那些士兵生活里所有的日子一样艰苦。但艰苦有时也是一种财富,它就像一座砖窑,激情而火热,我们如砖坯置身其中,坚守位置,挺过高温,经受着一场火的历炼,只要没有“溜缸”,没有变形,就会被烧冶成一块有用的红砖,坚实强固,中规中矩,可以被砌在高楼大厦上,也可以被垒在平房小榭里,虽然作用微不足道,但在那特定的年代里不可或缺。这项工作我们整整干了五个多月,十月下旬结束了烧砖任务,十一月上旬回到营房。回来不久,我离开四班被任命为三排长,近六年的士兵生活就此结束了。
 
 
士兵生活的结束并非是我军人生涯的终止,艰苦依然如身上的衣服一样紧贴着我们。1976年我们执行的还是施工任务,内容由营建变成打坑道。这又是一个我们从未体验过的崭新经历。
记得是在三月下旬,我们乘着闷罐火车,经过一天多时间运行到达通辽,而后换乘汽车一路向北驶去。三月末的草原,还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秀美,草儿尚未换上绿色的春装,一望无际的枯萎把大地装扮得荒寒、野旷、萧索、单调;第一次坐着汽车走进草原深处,好像闯进了史前的化外之地,半天见不着一个人影儿,荒僻让人的心里有丝丝的恐慌;汽车疾驰,车旁的草地仿佛受了惊吓,纷纷从车的两侧向后奔跑,只有蓝天白云岿然不动;偶尔看到一座蒙古包,好似看到了家乡一样亲切,可当牧民的狗撵着汽车吠咬,人方从遐思中惊醒,知道我们已走进了从未走进过的陌生,某种孤寂像乌云样笼罩着心境。汽车如大海里的孤舟,摇晃颠簸着走了近一天,才在一处山谷中停下,那里就是我们新的营地。
部队住在帐篷里,一个排住一顶帐篷,近三十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些不便是自然的,但对于过惯了集体生活的军人们来说这已不算艰苦,甚至感觉这样倒有种不言而喻的亲近。每一次施工,都伴随着本质上一样的艰苦,但艰苦的内容和情节却又不尽相同。这一次,我们遇到的第一种算作苦的事情,是吃不到新鲜蔬菜。施工的驻地距离人烟稠密的产菜地区有一千多华里,交通不便,汽车也要走一天多时间,况且那时的部队没有大规模装备汽车,我们全团只有一辆苏联“嘎斯”,生活保障都要由军区配属的少量汽车来完成,无法为工地上的一千多人运送足够的新鲜蔬菜,即便能运上来也无处存放。所以,为了便于存储,只能运些干菜来,而运来最多的是萝卜干儿。我们上顿下顿吃的都是萝卜干儿。萝卜干儿无法用更多的方式烹饪,只有一种方法易行,就是盐水煮萝卜干儿,一吃就是几个月,吃得让人倒胃,萝卜味儿几乎成为那段时间从我们嘴里呼出来的标准“口味儿”。
施工在我们到达工地不久就展开了,部队经过工程兵技术人员的简单培训,先在山脚处打了几个较短的坑道,称为“班短洞”,这是一种步兵班的防御工事。这些工事很快就完成了,接着开始了主坑道的掘进。主坑道在山的中上部,是一个连的防御工事。施工按照打眼、放炮、清渣的顺序进行,其间还有一些很细的步骤,比如放炮之后要排烟,要检查和排除哑炮,而后还要由安全员进洞清理险石、排除险情等等,最后才是清渣。为了保证安全,这些都须严格按照规定的步骤进行。连队进行了细致的分工,放炮人员由连队在全连统一挑选和组织,经过专门的培训;每个排为一个掘进队,分为风钻手、安全员和清渣人员。施工分三班倒昼夜不停。做为掘进队长的排长,我的责任相当重大,即要保证工程的进度,更要保证全排战友的安全,所以打眼、放炮、清渣每一道程序都要密切关注、跟班作业。
最为关键的环节是打眼和放炮,因为它关系到工程的进度和安全。放炮有连队专门人员实施,而打眼须由我们自己来操作。打眼用风钻作业,作业面上两台钻机同时开动,一次要打十几个炮眼,持续两个多小时。炮眼的位置和数量要遵循一些程序和经验,大体上作业面的中间要打四个炮眼,称为“中炮”,亦称“掏心炮”;两边各打两个眼,称为“边炮”;顶部三至四个眼,称“顶炮”;底部三到四个眼,名为“底炮”,也叫“抬炮”。放炮时有严格的顺序,掏心炮先响,而后边炮,而后顶炮,最后抬炮。这样可以让放炮的效果最大化。
打风钻是一个很糟糕的活,作业时巨大的噪声被山洞聚笼和放大,不停的冲击着耳膜,耳鼓有针刺样疼痛,脑袋有发胀感;因为在山上作业无处取水,只能打“干眼儿”,粉尘在狭小的空间密集飞舞,洞里云遮雾罩,呼吸显得困难;尽管风钻手们都带着特制的防尘口罩,但石粉无孔不入,有一小部分被吸进嘴里,糊到嗓子上,嗓子眼儿干得冒烟;还有极小的一部分被吸入肺部,成为矽肺的隐患;另有些甚至伴着唾液进入胃里,参与了消化系统的循环。掌扶风钻的双臂,随着风钻的频率一起抖动,逐渐发麻发酸失去知觉;长时间站在作业面上手把风钻,人像雕塑样静止,不能随意改变姿势,以免把炮眼打斜或折断钻杆,疲劳很快漫延全身。但这些都不能让风钻手停止操作,唯一的办法是坚持,直至打完所有的炮眼。
危险无处不在,塌方、哑炮、险石随时可能变成威胁生命的恶魔,六月初从兄弟连队传来消息,塌方让一位战友把青春永远定格在这群山之上,这让我们十分谨慎的严格执行作业规则,幸运的是我们没有让悲剧在眼前复制。
放完炮排尽烟、清理了险石之后,接着就是清渣了。清渣没有技术含量,但是很累,一干就是几个小时。放炮崩下来的石头,像从监狱里逃出来的囚徒,被冲击波支配着散乱纷飞,随意落放,它们没有一致的规格,大小不一,边缘锐利。稍大一点的石头无法使用锹镐等工具移动,士兵们只能用双手一块一块地把它们搬到手推车上。血肉的手与坚硬的石头无数次的磨擦,手上的皮常常被磨破,血从破皮处渗出,疼痛从始至终,直到长出老茧;更大的石块须用大锤砸开才能搬动,双臂带动大锤轮起来,一会儿就把肚子轮空、把体力甩掉;汗无声无息地流下来,疲惫使人变得沉默,语言渐渐减少,在昏暗的洞里,劳作变成哑剧,变成无声无息不断重复的机械动作;疲惫最终使人对疲惫也失去了知觉,意识里只有石头以及双手不停的搬动石头,直到清完全部石渣,人才真正感到难以排解的劳累,一下子瘫倒在洞外的山坡上,再也不愿站起来。
那个年代,经历了一百多年磨难的庞大民族,刚刚在战争的废墟上站立起来,百废始兴,一切都在靠勤劳从头积累和创造,那是一个特定的历史时代,是一段深刻在历史碑石上的难忘岁月。在那个特殊的历史天幕下,一茬茬士兵们辛苦劳碌的身影,总会出现在最需要他们的地方,他们吃着粗粝的食物,拿着微不足道的报酬(每个月只有六、七元钱的津贴),支付的却是昂贵的青春甚至是生命的长度。他们以各种含辛茹苦的艰难奋斗和无私付出,筑起了一道坚固的长城,让身后广袤的土地上,几十年里没有鸦片战争,没有甲午战争,没有军阀混战;没有英法联军,没有八国联军,没有日本侵略军;没有割让土地,没有租界,没有满洲国;没有火烧圆明园,没有南京大屠杀。神州万家灯火,国家和平安宁,百姓无战祸之虞。他们以军人独有的方式,为一个古老的民族创造了一种其最为渴盼也最为珍贵的价值:和平。我骄傲我曾有幸把青春像一捧细沙样铺洒在这样一段历史路途上。
“日暮苍山远”,转眼四十多年过去,当太阳把我的生命携行至傍晚,如山一样沉重的往事与如水一样明澈的青春,都已成为遥远的风景,薄暮虚掩着曾经的岁月,往事变得迷离,但那艰苦与快乐并行的年月我不会忘记,每次回忆,都是对那远去岁月的浅唱轻吟。
 

《齐鲁文学》投稿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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