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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作家||【心爱暖人】◆胡志红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胡志红,男,1971年出生,当过农民、工人、教师、记者。现为河南省驻马店市作协会员,教育工作者。曾在《教育时报》,奔流,齐鲁文学报刊和公众平台等发表推送过作品。喜欢文学,愿意以文会友驻马店作协会员,教育工作者,纸媒网络发表散文小说数十篇。

 心爱暖人 

去外地上学那天,俺一家人都高高兴兴地送我到村口。老父母亲叮嘱后,就唠唠叨叨沿着柳树回家了。嫂子说了句,送走他就跟嫁闺女一样儿,老两口任务完成了。

人地两生的,忙了一天,我到了学校,报了名。把自身安排好,天已暗了下来,默默地床铺好躺下睡了。

学校给每一个同学发了一大一小两个黄色塘瓷碗和一个柄上雕有牡丹花的铁勺子,我戏称它铁饭碗。很长时间的生活,我独自一人拿它去餐厅,完了到寝室。寝室单间,四张双人床住着八位同学。张朝阳愿意下铺,那我就睡上铺。睡在我下铺的兄弟,是正阳人,喜欢吉他,朴实好客。每次家人一来,带给他半装子炒熟花生。他拿着袋子,让了又让,非让全部室友都尝一遍。因为我没有什么东西给我的室友,也就不敢接别人的东西,越是这样,越不成。大家嚷嚷着一定要给我。刘和平张彦成李高房玉龙刘国河也如此。

这情况,引起了我同室兼同桌邱士雷的注意。他侍我好,但觉得我这家伙不想和同学打交道,孤僻古怪,反映到班长那里。结果班长让邱拉我一块吃饭。那时素菜三角钱一份,菜里还有肉,荤菜五角钱。稀饭两份一角钱。他负责排队打菜,我专打稀饭。我的饭票给他,一块吃饭,他吃亏。他从来没有说你的我的。实际上,他家也不富裕。我不想连累他,故意疏远了他。

在我眼里,学校生活已经在天上。如果在家,我和父母一起一日三餐都是开水泡馍,不见油星儿,顶奢侈的时候是买一点儿杂拌咸菜,烧一点辣椒。上初中,我母亲怕我吃不饱,每个星期烙饼子带到学校。放学了,同学去食堂,而我却偷偷地去学校围墙外桃林里面啃饼子。冬天冰涼得如石头,春夏要及时吃,不然霉了,扔掉,没有吃的了,还会饥肚子。上了半年后,回家,我再吃开水泡馍时,吃不下去了。母亲说,红儿,你怎么不吃呀。我笑了笑说刚吃完饭,还不饿呢。我把上学母亲给我拿的8块钱花剩下的4块又给了母亲。母亲用它割了点儿猪肉过了个年。妈逢人说,上学好,孩子会过日子,还孝顺。

在学校不仅吃得好些,穿的也有变化。我在家穿衣可以说不讲究,或者说无从讲究,从夏到冬只有单棉衣裤,袜子都没有。这些全部衣裤都出自我母亲的那双枯手,她带着花镜一点点做的。因为上中师,怕丢人,给我买了一件白的确良褂子,那是化纤的,也是唯一的出自现代化纺织机械的制品。

在乡村读小学初中的时候,似乎没有人留意这个,大家也都差别不大。到了这儿,面对穿着艳丽、别致的学生,我成绩不好,穿的又差,无法不“顾影自卑”。说实话,这种心理压抑,比我常吃的那难以下咽的饼子和冬天单薄的棉衣带来的寒冷要难受,我郁郁寡欢起来。孤独患者很有名了,只是我浑然不知而已。很多同学都反映我难以相处,班长和副班长急在心里。他们多次向班主任余老师反映我的情况。

我有难处,孤单,成绩不好,班主任余老师怕我有什么事。

那时,师范学校进了大门从前到后有四排楼,第三排楼是图书馆,第四排楼是我们的教学楼。图书馆教学楼之间是小花坛,那中间有几个报栏,我们班在教学楼一楼东侧,出了教室走一二十步就可来到报栏。为了不引起注意,余老师常常把我喊到报栏前,问我学习情况,家里情况,生活情况。不只一次两次悄悄地替我申请学校特困补助,申请了,又怕同学知道,让班长把钱换成食堂的饭票和菜票,由生活委员在发票时发给我。我很傻,怎么也不知道问问我为啥得的比别人的多呢。她鼓励我同学们都很关心你,你要主动参加班里的活动。就我这情况,余老师像对她自己的孩子一样对我。我感到她和父母一样,内心的冰雪逐渐融化了,不在封闭自己,和同学交往多了。我不知道余老师、班长作多少努力才把我们这些背景各异的同学融化到了八八三班这个大家庭里,但我感受到了暖意融融,如冬去春来的热风。

我们班教室干净整洁,内外有花盆,秋天,菊花金黄的洁白的,大团的细长的,争相开放。花开得香,香气弥漫,沁人心脾,到处能感受着香气。一次,班长说余老师喊我。我站在教室门口,左望右望,没有发现我的余新爱老师。我习惯地走到报栏,喊了一声。余老师站在路口,应了我,然后招呼我,让我和她一起去领东西。我以为她安排我干什么活。谁知道余老师悄悄地给我买了一身黑色白边的运动服,她还让我试一试合身不。它非常合身,宽松,舒适,还带着很大的弹性,摸着像软软的绵羊毛,光滑又温暖,专门给我订做的一样。我忘了当时的细节,只记得我说了许多感恩的话,老师说你要好好努力,团结同学就是对她的报答。

那时,中国女排三连冠,全国学习女排见行动,风靡一时。色彩鲜艳的运动装成为爱美的人们首选服装,大中院校自然跟着流行起运动服来。我很羡慕我们班有的同学,他们穿上运动装,青春,洋气又时尚!老师的教育如药能治病,老师的教育如船能渡人。由于老师的呵护我找回了自信,融入了集体。

从此我变得主动了,加入了班级、学校里的活动。在学校演讲比赛中,我还被选为学校演讲的候选人。

再后来,我成为班级合唱队成员。我们班级合唱团不只一次登过文艺汇演的大舞台。我们先后唱过《黄河颂》《爱的奉献》《年轻的朋友来相会》等歌曲。其中有次决赛唱《年轻的朋友来相会》,那歌青春气息浓厚,表达对未来生活的向往。在台上,洪亮和谐的歌声唱出了我们的理想,激昂动情的声音响彻大礼堂。很多台下的人伴着旋律打着拍子情不自禁跟我们一起合唱。多情地演唱深深地触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连严苛的评委都感动了。我们理所当然捧回一等奖,我们捧着奖牌欢呼雀跃,把它钉在我班黑板上面的荣誉栏里。我们欢聚一堂,等着我们余老师的表扬。老师告诉我们成绩已属过去,要我们永远团结上进。她说这是她的希望。望一望荣誉墙,整个黑板上方满满当当。我们班委的同学都很好,和我们所有老师一样体贴而不张扬。

在教室,在寝室,在运动场……青春,阳光,我快乐成长!时而出校门去竹沟,时而出校门去嵖岈山,开朗活泼,我和我的同学一样。很快地我们毕业了,由一名同学蜕变成教师,如蒲公英离开了亲爱的妈妈,到处都能安家,飞向了平原山岗。

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回到母校,母校已不是原来的模样,它只能留在了我的记忆里。我数次找过余老师,她不在学校,但她那种爱别人的孩子如同爱自己孩子的精神在我心里滋长。生活中的一场场风雪,往往当时心里都会掀起狂澜万丈,最终归于平静平淡,如水面一样。回想那年那月那些事,却依然在我心绪难平。我们的班长,不只是班长,我们的余新爱老师,也不只是老师,我们的班长,也不只是班长,他们更像是我的亲人,用心暖人,助我成长,使我获得了不断前行的力量。我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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