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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作家||【儿时的天堂】◆王玉华

 白云之边 2020-08-06

作者简介

王玉华,女,1960年出生于山东省济南市商河县曹家村。高中学历,1979年毕业于商河一中,1985年就职于胜利油田孤东采油厂。因自幼酷爱文学,退休后利用空闲时间进行创作,部分作品曾发表于《孤东通讯》《胜利周刊》和多次发表于《孤东老年》报刊。

-作品欣赏-

儿时的天堂



时光随着年轮匆匆而过,从六十年代的贫穷落后,到如今的国富民强。生活的磨砺,岁月的沧桑,从天真稚嫩的孩童,到如今的年老花甲,生活的磨砺,岁月沧桑,改变了容颜,改善了生活,但儿时的那些年那些事却始终没齿难忘。
小时候,我家住在胡同的最里头,到胡同口大约有三十米远,出了胡同就下坡,大约不到三十米处有个大湾,冬天几乎都是干涸的,开春以后,随着雨水的增多,湾里的水也跟着往上涨,到了雨季,水就会满满的,尤其是赶上雨水大的时候,水就会溢出来,周围路上的积水有时能没过膝盖。村里的女人们喜欢在湾边上结伴洗衣服,大家凑在一起,边洗边聊边说笑,总有那么几个大活宝,用她们那些诙谐幽默的言词和讲不完的笑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朗朗的笑声传到远处……

记忆最深的是长在湾北捱上的那两棵双胞胎似的大柳树,可能是柳树喜水的缘故吧,被湾里的水滋养的根深叶茂,郁郁葱葱,纵横交错的根系延伸到几十米以外,一条条粗大的树根暴露在湾坡上,有的直径有电线杆粗,夏天湾里的水涨满时树根被淹没在水里,一群小男孩光着屁股骑在树根上玩骑马,湾捱上的坡度不是很大,孩子们手扒着树根爬到岸上,再顺着滑溜溜的斜坡呲溜溜的滑下去,激得水花四溅,顿时引得一阵骚乱,一通追逐打闹,银铃般的笑声,和着柳树上的蝉鸣声,此起彼伏盘旋在空中,荡漾着童年的快乐。

两棵粗壮旺盛的柳树,稍细点的那棵两个成年人刚好能环抱过来,粗点的那棵,俩人都搂不过来。它们离得很近,不仅没影响各自的生长,而且跟比赛似地,几十米高,树枝向四周延伸疯长,像一把大大的太阳伞严严的遮盖住一大片阴凉地,树荫下看不到一丝太阳,总是清凉清凉的。在那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的年代,炎热的夏天,村民们都喜欢在柳树底下乘凉。那里更是孩子们的乐园,白天基本都在那里玩泥巴、弹杏核、丢窝窝,就连看着蚂蚁上树也是我们的一大兴趣。那些不知疲倦的大大小小的蚂蚁,每天都在不停的树上树下的来回奔波,尤其大雨快要来临时,密密麻麻的蚂蚁仿佛有组织有纪律地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急匆匆的往树上搬家,它们的力气真大,有的扛着的不知是啥,(猜想可能是家具吧),看上去比它自己的体积都大几倍。蚂蚁们忙着搬家,我们也不能闲着,小伙伴们一起跟踪它们,找到它们的老窝,用酒瓶子到湾里灌满水,然后浇到蚂蚁窝里,企图淹死它们,但大都是徒劳无功,被水淹得跌跌撞撞的蚂蚁们顽强的爬起来,一会功夫就能继续工作,它们似乎顾不上理我们,照样忙它们的,倒是把我们给忙的“废寝忘食”了,经常都是“忙”过了饭点,被家里人生拉硬拽的弄回家。

为了模仿电影里的八路军游击队,爬到树上折些枝条盘成圈戴到头上,晚上玩打鬼子、抓特务的游戏。有些调皮且水性好的孩子爬到树枝上往下一蹲,“扑通”一声纵身跳到水里。更有胆大的顺着树干树杈一直往上爬,直到爬到树梢上,好几个树杈上都做了喜鹊窝,顺便看看里面的情况,有时还能捡到喜鹊蛋拿回家让娘给蒸了吃,有时有刚孵出的小喜鹊,往跟前一靠老喜鹊就会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我,很吓人,赶紧乖乖的后退,避开喜鹊窝,继续往上攀登,直到爬到最高处,站在树下几乎看不到人,大人们见状吓得腿直打颤。就为这事我不知挨了多少回打,可老是改不了,因为站在树梢上透过枝叶能看得很远,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风一吹,人会随着树枝轻轻的摇摆着,飘飘荡荡的感觉特爽,既凉快,又逍遥,那感觉至今想起时心里仍然还是美滋滋的。

生产队在其中一棵柳树杈上挂了个大鍾,每次在出工之前队长都会提前到柳树下“当当当”地敲上一通,然后再到各个胡同里来回吆喝着:“要出工了,大家赶快出来到树底下集合了”,等大家陆续来到柳树下,人都到齐了再去地里干活。生产队开个社员大会啥的也都在那里进行,所以,也是我们队集体的活动园地。

秋天,其他树上的叶子早已落光,可两棵柳树的叶子依然还是绿绿的长在树上,直到霜冻来了,一夜寒风狂刮过后,叶子才跟雪片似的稀里哗啦地往下落,一夜之间厚厚的叶子铺了一地。每年到那时我和小伙伴们都会牵上自家的羊到那里让它们美美地吃个够。

到了八十年代末,村里搞宅基地统一规划,那两棵柳树正好被规划到宅基范畴,后来,两棵柳树消失了,湾也被填平,那里建成了几处村里统一标准的院落,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个大湾和两棵柳树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记忆。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那些记忆越法的清晰,她们孕育了生命,哺育了生命,有我成长的足迹,有我儿时的伙伴,是我生命的摇篮,更是我儿时的天堂。至今,那一汪清清的湾水一直都在我心底里流淌,那两棵茂盛的大柳树,犹如她们深深地扎在泥土里的根,根深蒂固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永远被深深地埋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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