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13年5月24日晚，上海东方艺术中心，舞台中心的聚光灯下，一台钢琴，一位满头银发、穿着朴素的老人。他琴键下的音符就像一阵太平洋吹来的风，缓缓吹过。这位来自海峡对岸的老人叫胡德夫，东方艺术中心现场的观众没有排山倒海般的大呼小叫，只是很安静地欣赏着他的演唱，我也坐在其中。
尾声时，胡德夫在演唱一首叫《撕裂我吧》歌曲前忽然很严肃地说起了一段有关老兵的故事， 原来1950年出生在台湾的胡德夫，他的二姐夫就是位老兵，小时候他总是听到很多老兵的声音，也听到很多关于他们的故事。 在两岸恢复交流前，他们(老兵)是被撕裂的，想要回来，但并不被允许，浅浅的海峡成了最深的阻隔，台湾诗人钟乔为这些老兵写了这首诗《撕裂我吧》，后来台湾的音乐人郑捷任为这首诗谱了曲，郑捷任曾为纪晓君、陈建年等歌手担任制作人。 我当时在现场并没完全听清胡德夫低沉的说话，但这首歌的力量却很清晰地击中了我及场内的听众们。那些被撕裂的有荣耀、寂寞、伤口的岁月被一一翻开：请问屋檐上还有风雨吗？请问风雨中还有旗帜吗？我牢牢记住了这几句歌词。
去年的此时我收到了胡德夫先生的书《我们都是赶路人》，书的最后一篇文章《撕裂》详细地介绍了这首歌的前前后后，书中还附送了一张EP，其中的一首歌叫《撕裂》，原来这首《撕裂我吧》已更名成为《撕裂》。歌曲产生的背景是1987年左右，很多外省的老人逐渐凋零，他们的第二代以及那些还在世的外省老兵发起了外省人返乡运动。这篇文章里还平实地记录了胡德夫听到、看到的那些很有生活的气息关于普通老兵们的故事，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把书找来看看。
文中配的一张胡德夫的照片下有一行字，让我印象深刻：小时候部落里外省伯伯与我结下的情谊依然萦绕心间，而如今台湾的社会因为撕裂，让彼此之间连最简单的问候都没有了。 在台湾的流行音乐里，以老兵为题材的歌曲有不少。我之前曾经写过一篇长文，介绍过我所知道的台湾流行音乐中有关于老兵的歌曲。许多老兵的故事就是一条漫长的回家路，对于他们中的许多人来说，这条路几乎走了一辈子。我一直对下面这张台湾老兵返乡的照片印象深刻，这张照片的背景是：1987年离开家乡四十年的老兵回到浙江舟山老家时，久久未进家门。此时无声胜有声，正应了那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不过幸好还有这些文学及音乐作品，记录了那些酸甜苦辣的故事。那些被时代洪流裹携的人们啊，被拍打到这座岛的岸边，再回首时已两鬓苍白，风起云涌的时代里，每个人的故事都是一部史诗。哪怕光阴荏苒，哪怕老兵们渐渐凋零，只要这些歌声响起，我们还是会记得这群叫“老兵”的人，记起那些支离破碎的如烟往事。  胡德夫《撕裂》 近期回顾 静听 一起分享聆听的点滴 如若转载或他用请事先联系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