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勾践世家（二）两年之后，夫差要起兵讨伐齐国。伍子胥劝阻说：“这事不可以。臣我听说勾践食不重味，和百姓同苦乐。这人如果不除，肯定是吴国大患。越国对吴国是心腹大患，齐国对吴国只是癣疥之疾。我建议大王先讨伐越国。” 夫差根本不听，派兵讨伐齐国，在艾陵击败齐军，俘虏齐国大夫高氏和国氏返回。夫差当面责备伍子胥，伍子胥说：“大王不要高兴的太早！”夫差大怒，伍子胥抽出宝剑就要自杀，夫差急忙制止。 文种说：“臣我观察吴王越来越骄傲，我们可以通过向他借粮来试探一下。”越国向吴国借粮，夫差想借给，伍子胥劝阻不给，但夫差最后还是答应了越国。 伍子胥恨恨地说道：“大王不听劝阻，三年后吴国将成为一片废墟！”太宰伯嚭听到话后，马上和伍子胥发生争执。伯嚭向夫差进伍子胥的谗言说：“伍员貌似忠诚，能够忍耐，但他关键时候却置自己的父兄于不顾，哪里会顾及大王？大王前次想要伐齐，伍员强行劝阻。大王征战有功后，他又在背后说三道四。大王要不防备他，他肯定会作乱。” 伯嚭和逢同谋划除掉伍子胥，夫差开始不听，派伍子胥出使齐国。伍子胥把自己的儿子托付给鲍氏。夫差听说后大怒，他说道：“伍员果然欺骗寡人！” 伍子返回后，夫差派人赐给伍子胥属镂剑，命令他自杀。伍子胥大笑道：“我辅佐你的父亲成就王霸之业，随后又拥立你为王。你当年要把一半吴国分给我，我都没有接受，现在又听信奸臣谗言要诛杀我。算了算了，一个人怎么能够阻止国家大厦将倾！”伍子胥对使者说：“你们要把我的眼睛挖下来放在吴都东门，以便让我能看到越军攻入！”杀掉伍子胥后，夫差把全部大政交给伯嚭。 三年之后，勾践召来范蠡问：“夫差已经杀掉了伍子胥，手下全都是些阿谀奉迎之徒，我们可以讨伐吴国了吗？” 范蠡回答：“还不行。” 到了第二年春天，吴王夫差北行到黄池会盟诸侯，吴国所有精兵都跟随，只剩下老弱病残和太子留守国内。勾践再次向范蠡征求意见，范蠡说：“现在可以了。”勾践征调熟悉水战的军兵两千人，教官四万人，近卫军六千人，技术军种兵一千人，起大军讨伐吴国。吴军无力抵抗，越军斩杀吴国太子。 吴国急忙向夫差告急。夫差正在和诸侯会盟，他害怕他手下人听到这个消息，对外秘而不宣。夫差会盟完返回吴国，派人向越国送去厚礼请和。勾践估计还不能灭吴，双方缔结和平条约，越国恢复了平等地位。 又过去四年时间，越军再次伐吴。经过连年征战，吴国百姓疲惫不堪，其精锐军兵都在和齐、晋的争战中死得差不多了。越军很快大败吴军，围困吴国都城整整三年，最后将夫差困到姑苏山上。 夫差派大夫公孙雄脱去上衣膝行前进，向勾践请求说：“孤臣夫差现在掏出肺腑之言：当年我在会稽得罪越王，现在夫差不敢再违抗天命。如果大王想要马上杀掉孤臣，我唯命是听。但我还是希望大王像当年在会稽那样，赦免孤臣之罪。” 勾践心中不忍，想要答应。范蠡说：“会稽之事，那是天要吴灭越，吴王自己不知道把握。现在上天把吴赐越，越国怎能违背天命？大王卧薪尝胆，难道不就是为了灭吴这一天吗？这事情已经谋划了二十二年，今天却要前功尽弃，怎么可以啊？天与不取，必受其咎。大王难道忘记会稽之耻了吗？”勾践说：“我想采纳你的建议，但真不忍心回绝他的使者。” 范蠡下令击鼓进军，他说道：“大王已经把政务托付于我，请使者马上离开，不走立刻治罪。”吴国使者哭着返回。 勾践还是可怜夫差，就派人对夫差说：“我现在安排你到甬东为王，封给你一百户百姓。”夫差表示谢意说：“我已经老了，不能再侍奉大王了！”他把脸蒙起，自言自语道：“我真没有脸面去地下面见伍子胥！”夫差拔剑自杀。勾践派人安葬夫差后杀掉太宰伯嚭。 勾践平定吴国后，派兵北渡淮河，和齐、晋等国诸侯在徐州会盟，向周天子纳贡。周元王派人赏赐勾践祭祀的胙肉，任命他为侯伯。 勾践返回后，渡过淮河南下，把淮河上游的土地划给楚国，归还吴国侵占的宋国土地，把泗水以东方圆百里的土地划给鲁国。在这个时期，越军横行于长江、淮河以东，诸侯都来朝贺，勾践号称霸王。 范蠡看到这种情况后，就悄悄地离开了，他在齐国给文种送来一封书信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勾践生得长颈鸟喙，他可以与别人共患难，却不能共享乐，你为什么还不赶紧离开？”文种收到书信后，推脱身体有病不朝。 有人在勾践面前说文种想要作乱，勾践就赐给文种宝剑说：“你教导寡人我七种战术伐吴，寡人我只用三种就击败了吴国。那四种还掌握在你手中，你就替我到先王那儿去实践一下吧。”文种拔剑自杀。 勾践去世后，他的后人鼫（音shí，是）与、不寿、翁立、翳、之侯、无疆先后继位。 黄其军 作于2020年4月12日（古历庚子年三月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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