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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肖尔,在混乱世界里选择图像

 米拍摄影社区 2020-08-08

“摄影是一门分析学科,摄影师在混乱世界里选择图像。”

—— 斯蒂芬·肖尔

斯蒂芬·肖尔,一个拥有完美履历的摄影天才。

1947年出生于纽约,6岁开始玩相机,15岁给波普艺术领军人物安迪·沃霍尔当助手,23岁在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举办展览,32岁拍摄了他的第一部重量级作品《美国表象》……

斯蒂芬·肖尔

他的作品既具有传统的纪实摄影的特征,也具有那个时代视觉艺术自然演进的特征。不仅复兴了摄影的语言,同时也非常特殊地揭示了60年代到70年代之间艺术和摄影的关联,其丰富性和强烈性超过了历史上任何的实践。


20世纪60年代,正是黑白摄影的黄金时期,彩色摄影此时还尚未纳入艺术范畴,甚至被一些摄影师嗤之以鼻。一群勇于革新的摄影师在这样的背景下开始了彩色摄影的尝试,其中就有斯蒂芬·肖尔。

肖尔一直在用行动探索彩色摄影这条未知的道路。1972年,斯蒂芬·肖尔驾车开始了环美旅行,他回避了熟悉的大城市,从美国南部陌生的小镇出发,沿着66号公路北上,前往中西部地区。他用相机拍摄所到达的每一个城镇、路过的每一条街道、住过的每一家旅馆。

这些照片没有任何明显的风格,就是对象自身自然的存在。肖尔的这种拍摄灵感来源于沃克·埃文斯。

埃文斯曾收集9000多张明信片,他被明信片往往采取正面取景拍摄美国各地街景和人物的手法所吸引,认为这种由不知名摄影师拍摄的照片来源于大众文化,贴近生活而不做作。他发展出一种看似没有艺术、杜绝主观干预的纪实性风格,肖尔对此心领神会。

精练、明晰是肖尔作品的特点,约翰·萨考夫斯基评价说:“非常安静,非常沉着……但不乏味,不空洞,而是耐人寻味。”

他会在拍摄中不断调整自己的思路。周围建筑的颜色和形态、阴影的几何构成、道路的横竖关系、汽车和电线杆的位置、电线延伸的方向、广告牌和交通路灯的状况、行人和植物的疏密以及光线在不同时间的效果等,都是他观察和考虑的对象。在思考出大致的构图之后,才会利用取景器的边框进行最后的取舍。

他注重色彩、线条、透视的构成关系,独具匠心地映照着上世纪70年代的美国影像。那些照片看上去是随机而为,实则经过深思熟虑。乡村小道、寻常街景、十字路口、酒店旅馆……肖尔觉得这些平凡城镇才是美国文化的真实面貌,色彩更是表现“时代的颜色”。

他的这种观点,在《照片的本质》中有详细论述:“彩色可以拓展照片的色调,并为影像增添新的描述含义,使其更加明了。我们更容易看明白彩色照片,是因为彩色更接近于肉眼所看到的现实世界。彩色给照片增添了新含义,因为它可以显示出光的颜色,以及一种文化或一个时代的各种颜色。”


对肖尔而言,画家是在空白的画布中开始创作,每一笔都在增加画作的复杂性;摄影师则是从这个混乱的世界里选择图像,每一个决断带来的应该是秩序。

所以同样都是彩色摄影,有些人的作品显得混乱,让人觉得吵闹;肖尔的作品却极为精练耐看,让人愿意琢磨。

肖尔不断在彩色摄影和视觉空间领域探索前进,他的实践,影响了包括南·戈尔丁、安德烈斯·古斯基、马丁·帕尔在内的几代摄影家。直到今天,他的作品也是众多年轻摄影师的权威参考作品。

2014年,美国光圈出版社再次推出斯蒂芬·肖尔的著作《Stephen Shore: Survey》,这本画册中文翻译为《审视》,恰如肖尔对这个世界的细致观察。

画册收录了肖尔250多张作品,照片时间跨度从1969年到2013年,包括了他早期的《美国表象》,以及《不同寻常之地》等。

这些精心选择的作品,让我们能更加直观的感受到,大师如何通过选择和构思,从纷繁复杂的视野中洞察和提炼出摄影作品的深邃意境。

这是斯蒂芬·肖尔观看世界的方式。

黑白摄影固然经典、有逼格,但是彩色摄影也别有一番魅力。跟随肖尔的镜头,感受一下世界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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