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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虽小 玩的是整个天空 
静静写字平台征稿啦！ 私人诊所 张红静 
牙科诊所有两名年轻的医生。一个清瘦，英俊，长着一双大眼睛，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听人叫他果子。另一个白白小生，长着一双温和又不乏调皮的眼睛，很活泼，常听人叫他小木。
果子稍稍有些名气。在这里看牙的多是慕名而来。果子给人诊治的时候很专注，极少抬头，从不知道他身后的椅子上有几个人排着，做完了一个才问一下个的情况。有时，果子来了电话就到外面接一下。果子的业务多，也就经常出入接电话，一不小心就把病人撂在一边。不过时间不是很长，但病人也需要一份不菲的耐性。尤其是诊治一个病人时接连接几个电话的情况。
小木就不同了。小木后面的椅子上排的人就不多。小木给人做牙的时候谈笑风生的，粗短白嫩的手指像个刚长大的娃娃。小木做牙小心，细致，不时问一下病人的感觉。而且诊所的门一开，他都要抬起头，无论是陌生人还是常客，他都要问一下，怎么了，哪颗牙不舒服？现在疼吗？问到的病人很自然地坐在他身后的椅子上。但是也有一些还是挑选了果子背后的椅子。有时，小木的病人做完了，果子后的椅子还是人满为患。小木会很轻松，很随意地与病人搭讪。有的病人就眼前一亮，这个小医生也不错嘛！不是什么大问题，找他看看也行啊！于是，小木就忙开了。
果子的确比小木做得多些。但渐渐地，小木后面椅子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多是上次来了预约过的。小木招呼的人多，预约的也就多了。相反，果子椅子后面的人略略少了，老年人占了多数。那些斑白头发的老者牙齿的问题很是棘手，有的是在村里的集市上镶过的牙，牙根就没有处理，现在假牙又要坏了。有的是牙床松动，牙齿渐少还想镶牙。果子总是先根据病情，年龄来判断怎样做达到最好的效果，另一方面还要给老人讲解，让他放弃当初的不对想法。对于风烛残年的老人，果子显得更利落，更娴熟，很短的时间里就能让老人从牙椅上走下来。老人会问一句，这就完啦？果子答，完了。
小木的椅子后面多数排着妇女和儿童，甚至有些时髦的女郎也常排在这里。细想起来并不觉得奇怪，果子酷酷的一张脸总是低下来做事，从不知抬起头来看人，倒不如眼前这个和善的娃娃脸来得亲切。不过做牙和等待的间隙，一双双眼睛也经常向对面飘去，或者经意，或者不经意。有时碰到小木正好有事出门，预约过的病人就向果子打听。果子就问一下情况，能处理的善后小问题他就帮小木处理了，另一些刚刚开始整牙的客户就说一声抱歉，小木今天突然有事，不能上班。有时间的话明天再来，若是现在疼我就先给你看看。
有个孩子需要拔牙，孩子的父母坐到了果子这边的椅子上。孩子说，我不打麻药，麻药太疼。果子劝了半天始终没有撬开孩子的嘴，后面的病人更是不耐烦。小木走到果子面前说，来，小朋友，叔叔不给你打麻药，叔叔只给你看看。孩子乖乖跑到小木的牙椅上，张开嘴。小木问，哪一颗？孩子就用舌头，用手指。小木说，放心，你看我手里没有拿钳子吧！是这颗吗？孩子摇头。小木又问，是这颗吗？孩子还是摇头。问了第三次后，小木医生似乎才找到那颗牙齿。小木问，是这颗吗？孩子点头。小木说，男子汉，声音这么小，是不是这颗？孩子大声回答，是！小木说，再大声！孩子说，是！小木说，好，现在张大嘴，我看看它有多坏。他把手指伸进去，如探囊取物般，孩子没顾上啊地一声，一颗牙就落在小木掌心了。孩子说，叔叔你骗我，不过牙下来了，谢谢你！拔完就不用打麻药了吧！小木说，拔完还打什么麻药，只有勇敢的人拔牙前才不打麻药。孩子说，妈妈，你看我多勇敢，没打麻药，牙就下来了呢！
小木给一个女孩看过牙，但总是一个小问题没有解决。女孩已经来过多次了，小木只是说适应一下就好了，不行的话过几天再来修修。几天后女孩再来，小木修了几下就让她再适应几天，不合适再来。女孩又来了，但小木恰好不在。果子问她，什么情况？女孩说，修一下，牙齿有些长。果子让她躺在牙椅上，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全部问题。女孩说，果子，你的医术真高，小木让我来很多次了一直没弄合适，谢谢啊。小木正好走进来，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女孩的话。他再次检查了女孩的牙齿，问，不错，适应下来了吗？女孩说，适应了，是来谢谢你的。小木说，来，我看看你的牙，我记得有一颗牙需要清洗。我给你清洗一下，免费的哦！女孩再次从牙椅上躺下来。
后来，小木走了，在另一个小镇开了一个私人牙科诊所。那个小镇便是那位姑娘家所在的小镇。那天，姑娘走后，小木对着果子说，哎呀，老兄啊！哎呀，老兄！果子忽然间就明白了，这小木的心眼儿！
果子后来找了一个开朗活泼的女孩，结婚后也离开了这个诊所，回自己老家，大概也开了个诊所。这个镇子上的私人诊所就少了两个年轻医生。诊所的主人已经上了年纪，但宝刀不老，披挂上阵，不减当年。只是他有个爱好，烟不离口。即使给病人做牙，两手都忙的时候，嘴上也会叼上一颗燃着的香烟。袅袅烟雾向上蒸腾，烟灰则多落在病人的想象里，是不是要掉下来，落在自己嘴里呢！病人这样担心，常常忘了自己做牙带来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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