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河南】李佛|乡愁或诉说

东方散文夏季版

李佛，原名李芾德，河南禹州人，农民。河南省许昌市作家协会会员。有诗歌、散文、小说散见于《诗歌报》《奔流》《河南诗人》《当代作家》《许昌日报》《原野》等报刊。

乡愁或诉说

■村庄
离家久了，竟有点想不起村庄的模样。村庄，在我的记忆里，有些模糊了。 只想起，生产队的牛屋里，五爷那一肚子永远也讲不完的故事。 只想起，村头土寨墙上，和小伙伴们一起，痴迷忘我玩那些打仗或捉迷藏的游戏。 最难忘的是，黄昏了，劳累了一天的娘，拖着疲惫的身子，站在村头的土寨墙下，一遍遍在呼唤，那玩疯了的忘记了回家吃饭的我。 其实，村庄并没有淡出我的记忆。虽然它有些模糊，但毕竟是我的根。 ■老屋
老屋真的是太老了。 它孤独地蜷缩在村子的一角，四周的楼房包围了它。它享受不到清晨的阳光，屋顶的一角也坍塌了。 燕子也飞走了，麻雀也不愿在屋檐下筑巢。只有无儿无女的五爷，还住在那里。 任凭多次劝说，五爷就是不肯离开。 老屋真的是太老了。老屋的正中央，挂着五奶的遗像。每天，五爷一个人，痴痴地，对着那遗像发呆…… ■消失了的土路
土路连接着村庄。我在土路的这头，村庄在土路那头。 土路坑坑洼洼。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满是泥泞。 土路窄窄的，细小如爷爷手中那根捆草的麻绳。来来回回走了许多年，闭上眼睛，我也会沿着土路回家。 因为土路的那头，有我的村庄，有母亲凝固在村头眺望的身影。 忽然有一天，土路消失了，村庄还守在哪儿。没有了熟悉的土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乡愁
乡愁是村里那已干涸了的荷塘。早已没有了游动的鱼儿，没有了欢快的蛙鸣，没有了淡淡的花香。 乡愁是村里那弯挂在瓦屋顶上的月儿。骑在屋脊上要摘月的那群玩皮少年，如今都已走出家乡。 乡愁是五爷肚子里讲不完的故事;乡愁是狗娃叔嘴里哼不尽的梆子腔；乡愁是村头老树下饭市上乡亲们熟悉的乡音;乡愁是通向村里那条永远也走不烦的泥土路…… 乡愁，是村里那口幽深的老井。它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至今，泉水仍汩汩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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