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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作家】李彦良讲小时候的故事

 新锐散文 2020-0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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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彦良讲小时候的故事

李彦良

(23)祭婶娘

我父亲兄弟三个,在祖父母故后,他就带着两个弟弟流浪到了现在居住的村里。爹给地主当长工,大叔给富户放牛,小叔帮助人到菜园除草。解放了,才都相继成了家。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小叔一直和我们在一起生活,而大叔住在村边一处有好几户人家共处的大杂院子里。大叔家的房子很小很小,进去三五个人,就都扭不开身子了。房子外不大的窗台上总是凉着黑魆魆的药味扑鼻的中草药药渣。大婶年轻漂亮,瓜籽型脸上的眼睛和眉毛都很耐看,但却瘦弱多病,总在炕上窝着。她有一个儿子,小我两岁,就是堂弟彦明。彦明有一个兔子玩具,我好想摸一摸,可妈就是不让。大一点了,才知道兔子是用石膏做的,妈担心我不小心把它摔到地下,就坏了。大概是因为大婶常病的原因,妈常带我去看她。每逢去大叔家,一进院大门,妈就让我喊“大婶”,但总听不到她响亮的应答。随后,我们就进去了。大婶盖着被子,起初是坐着,后来是躺着,再后来要坐,背后还得靠着些枕头和被子什么的。大人们聊的多是请医生、吃药之类的事,我则是想多看看弟弟的兔子。再后来,大婶就病故了。那一年,我七虚岁,弟弟才五虚岁。

在我们乡下,娶媳迎亲叫“红事”,给故去的人出殡叫“白事”,遇到值得高兴的事搞庆贺叫“喜事”,如增丁添口,做满月等。凡红、白、喜事各有各的规矩,都有一定的议程和约定成俗的模式。给大婶出殡是我今生经历的第一场“白事”,只记得的到场帮忙的人很多。因为大婶没有闺女,我作为“继女”,就得给她披麻带孝当闺女,和堂弟一起行跪拜之礼。那样做,自然须得到我父母的同意。在太行山里我们那一带地方,有亲人故去后,有孝子在坟头栽植柳树的习俗。那柳是从河边地头的大柳树上砍下来的枝。其中有一根稍微粗点,梢上有枝杈,叫“穴柳”,出殡时必须由外甥扛。另外,就是一节一节的比膝盖高些,粗细不等的段枝了,叫“孝棒”,由孝子用来在送殡时手里拄。出殡前,孝子们要把白麻纸用糨糊粘满穴柳和孝棒,等到了坟里,将棺木下葬后,就把穴柳和孝棒全埋到坟堆上,待它生根发芽,再长成大树。据说,穴柳活了女儿好过,孝棒活了男儿发达,穴柳和孝棒都活了,儿女们都会有好光景。大婶的丧事是怎么办的,我和弟弟都不可能记得。我能够依稀想起来的,就是我们俩都穿着白孝衫,往穴柳上粘白纸条了。那穴柳依在大门外的墙边,我由一个人抱举着,那个人是谁,我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周围的人说“妮,往最高处粘,越高越好。”弟弟也有人抱着,蹲在地上说:“你是儿子,往根上粘,粘满。”弟弟太小了,他实际是在玩,我比他稍懂一点点事。炮响三声后,妈让我跪下,硬让我哭“妈妈呀”,我就是不。妈就在我屁股上使劲拧了我一下,我才喊“妈妈呀”。再后来的事就想不起来了。就在大婶病故的那一年,妈给我缝了一身浅浅的蓝花白底的衣裤穿,逢遇到有人夸我穿着得体时,妈说:“给她大婶顶闺女穿孝呢!”对方总说:“怪不得这么素。”于是我有了穿孝的概念。

把大婶安葬后,每个“七”都由小叔带我和弟弟去上坟烧祭。他用挎篮挎着弟弟和我,过河时,一个一个地往过挎。我之所以记着这些事,是因为觉得过河很好玩。那时候李家在东冶头村还没有茔地,大婶是被寄埋在河南面一个名叫“南垴”的地墙根的。上世纪五十年代的松溪河很宽,水很清,河里有鱼,有蝌蚪和青蛙,岸边有草,草间有虫子,圆圆的鹅卵石,细细的沙子,还有摆放在水流中高高的稳稳的供人过河踩的大辽石,都是新鲜的。再就是盼着穴柳和孝棒发芽。后来在大婶的坟堆上,长起了一棵大大的柳树,是穴柳活了,还是孝棒活了,我们也不明白,反正柳树越长越大。每年逢到清明、七月十五和十月初一,妈都要蒸好供品,准备好香和纸,让我和弟弟跟着小叔给大婶去上坟,即使是在上学,妈也让我们请了假去烧祭。她说:“你大婶可怜,年纪轻轻就走了。你们做儿女的要去给她烧钱挂纸,也好让她在那边有个念想。”小叔当了工人后,我们姐弟俩也长大些了,也就敢相跟着过河上坟了,直到我十六岁读书离家,一年三次,从没有间断过。妈说:“天地有眼睛看,草木有耳朵听,活人不能胡弄死人。”也许正是妈的良善言行影响和规范了我的人生轨迹,才使我一辈子不敢做骗人的虚假之事。

大婶姓卜,也是东冶头村的娘家。她病故的那年还不到三十岁,她患的可能是癌症。后来,堂弟由大婶那白发苍苍的奶奶管了起来,我们叫她“姥姥”,就是大婶的祖外婆,因为大婶的妈,就是姥姥的媳妇,也早不在人世了。因此,那时我要找堂弟,特别是妈让我给堂弟送好吃的时侯,就得去住在椒树沟的姥姥家。姥姥有个儿子,就是弟弟的外公,也比较老了,身体也不很强壮。但他们都特别钟爱堂弟,不放心让任何人带他,包括我的父母。堂弟就是在他的姥姥家,在他那年迈的姥姥和外公的呵护下长大的。卜家的姥姥和外公对于弟弟,可谓恩重如山。这些,多是在我们长大后,大人和邻里讲给我们听,才逐步知晓的。

但是,对母亲让我在给大婶送葬时哭她“妈妈”一事的缘由,是在我婚嫁成家,生儿育女后,随我的涉世,才慢慢理解了的。那是妈在以她的善良和贤惠引导我做孝女,为我日后的做人和处事奠定人伦的基础。当时,如果不那么做,一来别人会笑话妈的不厚道,二来在日后也就不会有我和堂弟彦明相依为命,不是亲姐弟胜似亲姐弟的亲密关系啦。是妈的大仁大义为我的人生路做坚实的铺垫。仔细推算,妈那年也才三十出头,她竟然让她的亲生女儿去哭弟媳妇“妈妈”,实在是不寻常。是妈那善举义行,感动了大叔,感动了亲友邻里,教育和引导得我和堂弟在人生的路途中相依为命。堂弟由于年幼时缺少营养,个子不高。但在他十三岁时,也就是1963年就给我的父母亲开始担水了,一直担到1990年,院子里安装上自来水管才罢休。起初,是小桶,而后逐渐变大。一天最少一担,才够我家吃用。那担水的路十分难走,从井台到家,全是上坡路,崎崎岖岖,弯弯曲曲。我也担过,最少得歇息四五次,十分不容易。左邻右舍都羡慕爹妈,都说,你家的侄儿比自己生的儿子还中用。我一直读书,弟弟却不乐意上学,早早就辍学了。在那饥谨的岁月里,妈妈给弟弟的犒劳是窝窝头,有时还是糠面的,妈特别提醒我“你担不来水,你可不能吃!”我即使馋,也不敢吃。再后来,父母年迈了,我常年在外工作,家里的一切全靠堂弟打理。直到爹妈走到人生的尽头,一直由堂弟和弟媳妇守护着。以至对爹妈的葬埋,从修坟到碹葬,全靠的是堂弟。堂弟的人缘极好,全村几乎没有他没帮过的人家,因此,我家一有事情,上门帮忙的人不用叫,就都自动来了。因此,我觉得堂弟彦明对我爹妈的付出,远比我童年时哭大婶一声“妈妈呀” 重厚得多的多。大叔病逝时,妈已经过世多年,我按着妈生前的嘱托,和大婶死时一样,当大叔的闺女,把大婶的骨殖装进小棺木,与大叔一并下葬,行扫墓之礼,尽女儿义务,了却了父母的心愿,弥补了大叔大婶没有亲生女儿的遗憾。而给李家顶门立户、耀祖光宗的,还是堂弟的功劳大。他既是大叔大婶的儿子,也是我父母亲的继子,他不只对我的爹妈和他的父母亲好,还伺候他的姥姥和外公直到老人们走到生命的终点,还将他的后妈养老送终。他的孝行在家乡方圆几十里都有名。村里人说:“前世因,后世报,修儿女修下李家姐弟这样,做父母的可就死也瞑目了。”

堂弟彦明是我们李家的轴心和靠山,他在村里和乡间享有极高的声誉,他的两个儿子都是勤劳治富的小老板,女儿从大学毕业后,凭自己的实力被招聘上岗,也成家立业了。孙子孙女都很爱读书。大孙子学的是“法语”专业,与“中铁”签约,大学一毕业就到非洲供职了。解放前父辈讨吃要饭流浪到东冶头的漂门小户,现在已是兰桂飘香、槐桐并茂的幸福人家了,人丁兴旺,家业发达。我们家“德树梓里”和“慈孝传家”的大门门楣匾刻,常常令过往行人驻足凝视。承德孝为先,回忆童年的往事,倍感父辈创业的不易,更为母亲那样言传身教,以贤德教诲女儿的行为感到自豪。

(24)拜祖坟

我家祖籍昔阳县洪水乡南峪村,合乡并镇之后,划归大寨乡管辖。祖母年轻时死于难产,爹在祖母下世后不几年,就和二叔流落到离老家六十多里的东冶头村谋生了。祖父是在日本人强占了昔阳县城之后,吸食了过量的鸦片烟,自尽于南峪村李家祠堂的。当乡亲们发现后,年幼的小叔还攥着咽了气的爷爷的奶头玩,他并不知自己的爹已经咽气了。爷爷为什么自己不活了呢?据老辈人说那时候他在村里搞“维持”,既给共产党办事,可也不敢得罪日本人,在两难的处境中,走投无路了就只好自寻无常啦。祖父的死讯是赶集的南峪人告诉爹爹的,当时兵荒马乱的,爹也回不了老家,乡亲们把爷爷葬埋了之后,可怜的小叔就成了一个小要饭的了。小叔先跟着他的婶婶生活了一段时间,后到东冶头找到了爹和二叔,就寄住在爹爹的长工房里,为了活命小小年纪就给别人的菜园锄地拔草赚饭吃了。土改之后,爹和大叔相继娶妻成家,小叔长大后当了矿工,爹帮他娶了小婶,生儿育女过起了好光景。眼看着孩子们一天天长大了,小婶却患肺结核病故了。不过令爹欣慰的是,在他暮年的时光里,终于盼到小叔的孩子们也都成家立业了。爹常给我讲他的身世,老人家说:“人来在世上,什么也可以挑选,就是挑选不了自己的父母。谁是谁的儿女,谁是谁的爹妈是老天爷早就安排定的事,由不得自己。这就是说再不好再没本事的爹妈也是自己的,活着得孝顺,死了得埋殡。”祖父母的命苦,他们活着时,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解放了,爹给他们在一个名字叫“教场会”的地方采了新坟,碹了葬,安置了他们的遗骨。可遗憾的是新坟在学大寨过程中被平掉修了“农大”了。“农大”搬走后,变成了二中,就是现在的昔阳职业中学。爹活着时曾带我和彦明到那里指认过埋葬祖父母的地方,做过简单的烧祭。前几年我和彦明在东冶头为李氏先祖选地立茔时,特为多灾多难的祖父母设置了“招魂”墓碑。这样我们的父辈也就成了从祖籍南峪出来到东冶头谋生的迁祖了,东冶头也就成了我的故乡了。

而最使我难忘的是,在我11岁那年,爹在清明时带我回老家祭祖的那次远行。一早起来,妈给做了些饭,我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就兴冲冲地上路了。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步行远离家门,根本不晓得走几十里路的概念和滋味,以为走一走就到了。爹背了干粮,我提上纸香之类的祭品,出了村,过了河,经过东固壁时爹指着村对面的“奶奶庙”说:“妮,记住咱村前流着的河的河眼就在那庙下的山根底,等我有功夫了,带你去看看。”我说:“什么是河眼?”爹说:“就是往上冒水的泉眼。”水是从奶奶庙地底下的泉眼里冒出来的?真神奇,心想一定得去看看。又经过几个村,我渐渐地走不动了。吃了点妈给做的玉茭面饼,干得很难咽下去。想哭。爹还背着我走了几里。到了柯栳会村时,我一点也走不动了。爹就求一辆也是往城里走的马车的车夫,说给他几个钱,捎捎我。但那个车夫就是不捎。我看见爹如此求人怪可怜的,就咬着牙又往前走。心想这个人真难说话,我长大后如果遇上这种事,一定要帮助人。等走到了建都村外面的一根垂柳下,我实在走不动了,爹就让我坐到树下歇息。他吃了几口干粮,说:“妮,等着我到村里要点水吧。”我不让,爹只好依着我。爹说:“再有十里就进城了,咱走了四十多里了。俺孩才11岁,也不简单。你一定得好好念书,念了书就有车坐了,还能挣到钱,就不用再受这罪了。”我心想:爷爷奶奶的坟地要在这垂柳下就好了,我就不用再走了。爹说的念书和不走路、有车坐有什么关系呢? 这里离城十多里,由城里到南峪又有十多里,妈妈呀,我真不想动了。看看脚底,起了好几个泡,一落地就痛得钻心。可天色已不早了,只好还得走。走呀走,走呀走,终于走到了城里,爹在饭店给我买了点吃的后,继续赶路,在太阳落山前,我们终于走到了南峪村。至于住在谁家,吃的什么饭都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爹先带我去南岭老坟做了祭拜。爹说,李家的祖坟脚蹬万卷书,头顶黄罗伞,是块风水宝地。还说祖上在明朝时曾出过大官,祠堂门厅就有“父子进士”的大匾,还有“小大人不小,大大人不大”的传说,说明晚辈胜过了长者。至于什么官,他也不知道。长大后,我判断“万卷书”即页岩岩层,“黄罗伞”即黄沙积成的山堆。页岩和黄沙岩常是伴生的,是地下有煤的一种地质标志。不过懂得了这些知识,也都是在读了初中以后的事了。后来,我看到了一本在1996年由任永福修编的《中华民国四年本 昔阳县志修编》,在其中的《卷之六 选举志》(这里的“选举”就是“科举”的意思)的《科目》中,《甲科》类的《明》条目下,有“李岱 咸(应该是“成”)化二十三年丁未科。南峪村人。李天衢 宏(应该是“弘”)治九年丙辰科。岱子。(第195页)”和《乙科》类的《明》条目下,有“李岱 天顺十年甲午科。见甲科。……李天衢 弘治八年乙卯科。岱子。见甲科。(第197页)”的明确记载。在同册《卷之五 秩官志》的《宦绩》类《明》条目下,有“李岱 自(应该是“字”)宗岳。家贫。躬自杵臼以养亲。登成化丁未进士。擢刑科给事中,上检身求言敬大臣谨天变数事。劾宠幸蒋琮、尚书郑时、内官张廷等,置于法。白都御史秦紘冤。又力言前威宁伯王越,不当寅缘起用。迁南光禄寺少卿。上供天鹅、鹿腊,皆以樊笼生致于岭海。岱言于太宰,罪之。上供法海,每岁酒、人纲送,用舟八十余艘,船夫为奸,岱为之籍弊遂绝。正德三年考绩至京。时刘瑾用事,岱无所馈,勒致仕。瑾诛,补陕西参政。子天衢。见后。李天衢 岱子。弘治丙辰进士,授刑部主事,声员外郎。刘瑾用事,亦无弗赂,无罪被逮,出守陈州。逆贼入境,城几陷。防备多,方得安。历官:河南按察司撿事、陕西布政司参议。归,囊箧如洗。(第182页)”的详细表述。为李家先祖“小大人不小,大大人不大”的传说做了详尽的注释。他们清廉刚正、不畏权贵的官德和忠君爱民、治政有为的宦绩,令后人景仰。经过查阅字典知,明天顺,是英宗朱祁镇的年号,在位八年,始于公元1457年,《昔阳县志修编》中的“天顺十年”有误。明成化,是宪宗皇帝朱见深的年号。明宪宗二十三年是公元1487年。弘治,是明孝宗朱祐橖的年号,明弘治九年是公元1496年。也就是说,先祖李岱和李天衢的“父子进士”先后相距十年,就都入朝为官了。显然儿子比父辈更了不起。据李氏族谱推演,我这一辈属李家第二十一代孙。爹大概因为自己家底草根,一向不喜欢攀高结贵。他那独立特行的脾气也遗传给了我。所以我觉得在历经了500余年的沧桑巨变后的今天,自己即使是李氏先贤的嫡后真传,也山环路绕,不着边际了。但水有源头,树有根,祖上的光彩还是值得后人珍重的。

只记得那年清明,爹带我到老坟烧祭之后,在老坟边的山上刨回了一大包“状元花”石头。所谓的“状元花”石头,就是动植物化石。本是极珍贵的东西,我却只捡了几块花色明显的带回了家。大部分丢在了回家乘搭坐的煤车上了。拿回去的也不知道珍惜,而放在花盆里,慢慢地玩过了新鲜,就弄丢了。等我知道了它是什么东西后,早就找不见踪影了。能回忆起来的,是上面有很好看的叶子,似乎有叶柄。爹说,他小时侯,常去刨“状元花”石头耍。上面有长脚长腿的,有开花长叶的,但从来也没有完整的。老人们说谁家能得到最好的状元花石头,谁家就能出状元。我虽然只是在读小学时考过第一名,与状元相聚十万八千里,但总还是靠读书改变了命运,人不可忘祖,这也许正是受李家先祖恩德的庇荫所得吧!

自我16岁读书离家至今,无数次地走这条爹带我走过的从家乡通往县城的路。从坐公共汽车走,到家兄骑自行车和摩托车带着我走,而后有几年还坐着所谓“当领导”的专车走,直至退休后,坐着儿子和女婿开的私家车走,至今已经走了半个多世纪。虽然再也没有步行过,但一上路总会想起11岁那年,爹带着我,啃着妈做的干粮,艰难地第一次回南峪祭祖的那次徒步远行。每当途中,远望到建都村前那棵垂柳时,不由自主地在潜意识中认为,那就是我今生今世未曾谋面的祖父母。逢走过柯栳会一带,就必然会想起爹背着我艰难行走的情景。逢快到东固壁村前的奶奶庙时,就会想起爹说的“奶奶庙底下有河眼”的话。传说中的先贤,冥冥中的祖望,神秘的“状元花”石头,还将继续伴着我的生命旅途,一次一次地走下去,一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作者简介:李彦良  山西昔阳人,1948年生,无党派界别,退休教师,省作协会员,退休前为副教授职称。2004年由文史出版社出版《三音集》,2011年由九州出版社出版《瓦妮说童年》,2015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点击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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