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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宏伟|​遇见文字,遇见自己

 新锐散文 2020-08-08

哈哈

丝路新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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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办

遇见文字,遇见自己

 

初识王淑萍老师的文章,缘自我在黄渠桥开校车的姐夫,大概是因为同是黄渠桥人而又开校车的缘故,也或是王老师深情的文字真的打动了他,这个退伍军人出身,在我看来对文字近乎无视的人,在微信里给我发来了《站在黄渠桥的风里,想你》这篇文章,开篇就被王淑萍老师饱含深情的文字深深吸引。我没有在黄渠桥中学上过学,黄渠桥中学的一切也似乎和我无关,但当读到“二十多年了,一切都改变了当初的模样。时光与我开着玩笑,当初年轻的我在老旧的校园里挥洒青春,如今,母校焕新颜,用她年轻的眼眸,注视着满眼风霜的我。”瞬间热了眼,王老师用她深情柔热的文字,一下沸腾了我内心深处那片沉静的湖。相同的年龄,何其相似的青春,何其相似的过往!氤氲了我。有“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共鸣。动情,喜欢!

同向春风各自愁?

许清清老师在《流年里的遇见》文中写到,“一本打动你的书,一定是在书中遇见了自己”。深以为然!

曾经我居住的五星村,和王淑萍老师的永丰村直线不过五六公里的距离,只隔着一道常年流水的排水沟,通过一个石桥相连,天气晴朗的时候,站在一个稍高处,便可清晰地看到各自的村,童年时候的这条沟,是两边孩子一个欢乐的去处。每到盛夏的时候,这条沟也曾涤荡了两边孩子燥热的暑气,流走了孩子无忌的笑声,也捎走了村里孩子对外面世界无尽的向往。排水沟永远是埋藏在记忆深处的一粒种子,稍有温度,就会疯长。

“儿时的一切,触目温热。一座座村庄,一排排农家,矗立在回永丰村的路边上,像父母的目光,温暖而慈爱的落在身上,春日暖阳般,舒服到骨子里”。是《我的村庄我的家》中的句子。是啊,那条将两个村分开的排水沟和连接两边的石桥,初中的时候,记不起有多少次沿着沟坝松软的地面和石桥,迎着下午昏黄的阳光一步一步背书到对面的村,那天边阳光下金黄的云和微凉的风,承载了多少一个乡村少年对外面世界的追寻、向往。经年后的某几日下午,一个人将车停在这个将两个村分开的沟坝上,或坐或立,点燃一支烟,任风轻轻的吹来。那个曾经渴望追寻外面世界的少年,在经过了百转千回的曲折、坎坷,乃至饱尝了世态的炎凉和冷暖,此刻在如母亲般温暖、慈爱的阳光和微风的抚摸里,在脚下松软却厚重的土地上,是何等的踏实和安暖。

隐隐的从车内传来的费翔那浑厚、悠长、苍凉的歌声,“我曾经豪情万丈,归来却空空的行囊,那故乡的风,那故乡的云,为我抚去创伤”,百感交集中,呜咽从胸腔奔涌而出,不能自己乃至泪雨滂沱。“曾经费尽心机逃离乡村,在乡村外的城市建立自己的家。却不曾想,会有一日,在宽敞明亮的书房里,心底竟会生出一抹刻骨的乡愁。”在淑萍老师的文字中,在浓浓的对故乡的深情里,遇见了自己。

读书之于我可能是与生俱来的一种特质,在我小学二年级能通过拼音将一篇课文磕磕绊绊读完时,长我几岁的的姐姐们的课本令我如获至宝。清贫的家境,对书的渴望,正如王淑萍老师的记忆中一样,有着“塾远愁过市,家贫梦买书”的无奈和凄凉。

姑妈家的表弟和我弟弟有着一样的年龄,却有着天上地下不一样的家境。表弟的爷爷在医院当医生,可以给他钱买书,表弟攒了一木头箱子的书,因此也成了我读书最大的来处。可读书是有条件的,表弟腿瘸,因此,每天下午放学后将表弟家那个比我稍矮的黑色大陶缸担满水,就成了我读书交换的唯一条件。往往一缸水担满后,要坐在墙根下平息好久,日复一日,担满了多少缸的水,没有概念,但那满满一箱的书就这么读完了。

担水的活还没有完,我用继续担水换来的书和其他有书的同学交换来读,直到小学毕业。

因为对书的渴望,经年后书排满了我的书架,让那个懵懂的乡村少年看到了村外的世界,读懂了人世的冷暖。

淑萍老师在《你是我的眼》一文中写到,“等有一天得空,走上几十里的土路,到集市上去”。“我扑过去,蹲在那里,如饥似渴,直到日影西斜,双腿酸麻的不能动弹。心里,是充盈的。”在王淑萍老师的文字中,在对未来世界的向往和知识的渴求中,我们是相同的。以书为眼,遇见了自己。

“母亲去世时八十岁,给母亲做了四十年的女儿,可以给她买米买面,洗衣做饭,却从来没有想到要送她一件礼物,衣食住行外,能让她感到快乐的礼物,哪怕是把一朵野花插在她的发髻上”。“想着母亲在世时,每次提起幼小的我偎在她的怀里,对她许诺,长大了要给她买飞机,买轮船,买手镯……说的时候,她的每一条皱纹里都含着笑——多少父母在孩子无心的承诺中一天天老去,多少孩子在父母渐深的皱纹里长大离开,忘记了最初对父母的承诺……”这是《白发谁家翁媪》里的句子,字里行间中是淑萍老师对于父母亲情的种种爱和隐痛。

我的父亲是在2016年6月12日走的,距今天为止已整整三年零三个月的时间。和母亲及姐姐们一起的日子,姐姐们经常告诉母亲梦见了父亲,是父亲临去时的样子,依然疼惜这个辛苦了,那个天冷了穿着单薄了。而我,竟然没有一次梦见父亲,这让我在母亲及姐姐们面前羞于开口。终于,在一次姐姐们离开后,我近乎无耻的告诉母亲,我,没有梦见过父亲。

母亲怔了一下,立刻以坚定的口吻告诉我,“你爹知道你忙,身体也不好,不忍心去打扰你"。急速的、深深地埋下头去,让奔涌而出的眼泪一滴滴摔在地上,碎成一地的星。对于母亲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我亲爱的父亲,于我们,在物质上的要求近乎空白,也天性善良,东家的土炕不热了,一声招呼,不久便温暖如春,西家的拖拉机不转了,一个照面,一会突突声就响彻场院。他也始终惦念家中的每一个人。操心他们的冷暖,放不下他们的困难。而我一直固执的认为,父亲之所以不愿出现在我的梦里,是责备作为家中长子的我,没有照顾好独居的母亲,对于姐姐弟弟的难处也没有及时伸出援手。

我这个不称职的儿子!

在淑萍老师满满亲情而又自责的文字里,又一次的遇见了自己。

夜深人静时,洗净了手,泡一杯茶,点一支烟,在茶的醇厚和烟的升腾中慢慢软化自已,而淑萍老师签名赠予的《流年里的余温》,就如一个神交已久的老友,静静地等在那里,四目相对,会心一笑,瞬间便懂了彼此,信手翻开一页,任温暖熨贴的文字流动,暖化身体,打动自己。

作者简介:宁宏伟,现就职于国电宁夏石嘴山发电有限责任公司,业余时间喜欢读书及写一些心情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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