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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杨虎|静 夜 思

 新锐散文 2020-08-08

哈哈

丝路新散文

siluxinsan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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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南市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办

静 夜 思

 

窗外,飞雪飘飘。一种关于岁月匆匆流逝的痛楚,随着落雪的清凉,慢慢地,慢慢地,倾落在我面前铺开的纸上,一行,一行……

这一行一行的情绪都来自于一个电话,是妻打来的,祝福我生日快乐。

听着电话中妻子温暖、亲切的话语,我猛然意识到,岁月在我还没有来得及脱却梦想和幼稚的时候,就把我抛过了而立的门槛。而立而立,该是一个人有所收获的年龄,可我拿什么作为向岁月的进献?

面对妻子的祝福,我几乎无言。

我把很多的爱给了这个世界,看到别人因我的付出而欢笑,我就愿我这份生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让我奉出今生能有的更多的爱。

可是,在匆匆的流逝中,谁又抗拒自己的老去?

时光的流逝确实是一个令人惋惜的过程,它的珍贵往往在人们面临衰老,面临疾病,面临死亡的时候,愈显明晰。

而生命中,失去的往往比得到的要多。

我把关于岁月流逝的思索千次百次地写在纸上,写在心上,仍然不能排解心中关于岁月匆匆的这种悲剧性意识。

因为,所有的时光都只会有一次,这正如打碎一个花瓶,一个美丽的花瓶,只要你把它打碎了,那你无论怎样地努力,它都不会再回复原先的美丽。

随同岁月逝去的,还有我们的欢笑,我们的痛苦,和我们日日思念的那个梦想。

一千多年前,一位忧伤的诗人也用他美丽的诗歌表达过他美丽的忧伤:“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飞鸟鸣啼,落英缤纷,风雨夕昼,这样清新的气息中,逝去的难道只有鲜花?难道只有飞鸟?或者这引人愁思的风雨么?当你的灵魂极力与诗人的灵魂接近时,你会觉得,这美丽的诗句后面藏着一个诗人忧伤的心:花儿坠地,诗人的年华也坠地了啊!

原来,关于岁月匆匆流逝这一令人长相思索的命题,让人们至少想了一千年!可是,千年前的那个诗人啊,难道关于岁月的诠释,就只能用那个让人惭愧的“春眠”么?

历史长河,漫漫古道,曹操横槊而啸,岳飞持枪而吟;李白壮思逸兴,陆游身卧病榻而不忘恢复故土。在匆匆的流逝中,还有人闻鸡起舞,还有人夙夜不寐,在他们的心中都驰骋着一种豪气,一种与时光与命运抗争的豪气。

其实,在这不到百年的生命旅程中,有几个人不想顶天立地?有几个人不想驰骋四方?

我也永远都不否认自己心中有份踏遍千山万水的狂妄,渴望在脚步与心灵的长久探寻中,创造一份属于自己的价值。我认为,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该为它创造些什么;一个人的灵魂应该与他(她)的肉体并存。若没有思想,我们的存在岂不是一具行尸?虽然,面对别人的收获,我们常常在羡慕之中夹杂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嫉妒,在别人的荣耀中,我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地湮没了自己。但是,在这样静静的夜里,在咀嚼苦涩的时候,我们仍会向自己发出一声强烈的质问:难道上帝创造我们就是让我们平庸地生,然后平庸地死?这声近乎嘶喊的质问让我们有了那暂时的清醒,然后,在纸上,在心中,我们承认了别人的取得,承认了自己生命的苍白是因为自己有意无意地抛置了自己的梦想。

这样的生存,是一种让人惭愧的过程。

我当然也知道自己是一个凡人,没有必要让自己像圣人一样整天沉浸在这些其实很虚幻很玄妙的思索中去。可在点燃香烟之后,看着飘然而起的烟丝瞬间化为虚空,我就总在心中告诫自己,告诫自己可以做一个凡人,但绝不要做一个庸人。父母给了我活着的肉体,世界给了我生存的空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的生命流于苍白。起码,作为一个人,我们不能就这样在叹息中任由岁月抛置我们而去。关于人类起源的美丽的神话,也在启示着人们创造更美的伊甸园。

在这充满坎坷,也充满欢乐的生命旅程中,我把脚印写成诗歌,然后再用诗歌去鼓励脚印。

一切的思索都是为了更好地存在。

毕竟,人不能面对过去的美丽或者失落,而选择长久的停息。

毕竟,岁月匆匆。

难以尽述的痛楚不能成为前行的羁绊,岁月匆匆,年华易逝,让心中不灭的信念支撑自己,用血和汗去换取人生的欣喜,不管自己能否成为一种有价值的存在。

我想,这样的生存,都会让人无愧地活着,让人无愧地笑着,无愧地面临人生的风风雨雨,收获生命中可贵的金果暖阳。

——此系二十年前一篇旧文,当初写作时,我因了自己的愚妄,勉强可以算入青涩之列。今天偶然再读,恍如隔世,又仿佛只刚眨眼一瞬。往事历历在目,收获仍然寥寥,况味几多!

给学生们说了创作时间,大多数惊呼而言:“哦,比我还大!

《诗经》犹唱,《楚辞》常吟——文章不嫌岁月老。

谨以为记。

作者简介:闫杨虎,文学爱好者,文字里修行,文字里美好,文字里走着芳香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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