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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 我读余华的活着

 读书当玩 2020-08-08

前几日,在高铁上,朋友发篇儿子写的读过余华小说《活着》读后感给我,并想知道我对余华小说《活着》的看法。

读了十五岁高中生写的读后感,以为在这个年龄对《活着》的一些体会,写到那种比较开阔的程度,已经很不错了。这个年纪的00后,读《活着》只能从小说叙事的本身去理解,对过去的那个并不太了解的社会,有个开放眼界和激活视界的作用的目的,读书的目的就到达了。他们,太缺少对苦难生活的体验和对洪流运动与激荡社会的理解。而这点,正是深入理解《活着》的必备前提。

我读《活着》,包括看《活着》的电影,只怕可能有二十年多了吧。从来没留下点什么读行和观看的脚印。没写,不等于没有想说想写的东东。什么时候说起这部小说,无论从哪个角度,当会有不尽的话题。因为,《活着》这部小说,太是一部直指“活着”的社会状态与个人存在状态的作品了。

高铁上,回复朋友:《活着》总体上是通过福贵这个人物命运的变化,反思社会变迁的理性与非理性,揭示人在顺势顺生命运中屈从下的无奈,以及不得不安于现状生态中的自得其乐。活着,是福贵个人的生存状态,是那个时代顺与屈两方面人的生存状态,也是有普遍意义上的生存状态。活着,必须受着,受着得自发的去学会快乐着。

朋友对我的回答,似乎觉得意犹未尽。回家后,也觉得有必要,再小小的补充说一说。应当承认,我们的文学大环境现实语境,特别是余华在创作小说《活着》时的语境,是受到一定限制的。也正是这样的语境限制,才不得不让作者认真的谋划,将深层的社会现象思考,以及对人性本质的琢磨,巧妙的让以福贵为中心人物的几个人背负。小说将那个时期的带有普遍性的众多现象,也可以说是许许多多的,如今看来不太合理的现象,集中到了小说中。特别是小说的开头,一个败家子,如果不是败家子,便挨了枪子。替代者被枪毙时,福贵吓出了一身尿。小说的戏剧性,在暗指时代的戏剧性。当然,也包括那个时代,好多成份划定的不可避免的某些戏剧性成分。在戏剧性的动荡社会中,福贵作为一个众所周知事实上的破落的地主,不论其成份如何,在社会戏剧性的语调未发现变化时,其一生的命运,可想而知。

如果我们说小说《活着》,仅从福贵一生的坎坷命运去读,小说便会失色。将福贵放大,放大到公共的人性中去,放大到自己的身体里来,在公共的人性与自己的身体去寻找福贵的影子,真正的找到这影子的藏身之处,还能把它揪出来,这便是读《活着》的全部意义了。于是说来,《活着》至少有三个层面上的意义,一是福贵与他这个周遭人群个体意义的意义,揭示的是个人坎坷遭遇的活着;二是对历史社会与人生的反思意义上的福贵,揭示了戏剧性社会中的戏剧性人生;三是以通过对福贵为原型塑造,以及对福贵和周遭人群命运沉浮,特别是革命洪流和社会动荡中,人的扭曲与顺生本质的揭示,直指人心当头棒喝:“
活着!

活着,必须受着。受得了,得受着。受不也,还得受着。为什么?因为活着!

人说,反对主题先行。我说,《活着》就是主题先行的。不管作者有无这样的主观意识与否,《活着》的主题,就是活着。

     2017年12月11日清乐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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