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扒拉旧书,找出一本小册子《纪念中国共产党五十周年》,山东人民出版社1971年7月出版。三十六年的岁月,这书已经失去了封面和前八页的大半书角,但是照片上一对亲爱的战友却仍是亲密无间。1971年9月,即此书出版两个月后,一架“友谊的飞机”就坠毁了。 政治权利那么诱人吗?兄弟反目,战友成仇?甚至要付出尊严和生命。和权力基本无关的我们是不理解权力给当权者带来怎样的快感的。朋友圈里这几天转发着“济南原市长杨鲁豫被双开”的帖子。这个在我们泰安当过大官儿的人去了省里被发现“搞权色、钱色交易”了,于是被双开了。如果没发现,就会继续了。我们也一样继续在电视和心里仰望这些个官,并盼望他们带领我们奔小康。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汹涌。 北宋的宋祁因为一句“红杏枝头春意闹”被称为“红杏尚书”,这粉样儿的雅号和工部尚书之间的关系应该就是我们向往的文学与政治的关系;南朝齐梁时期有个“山中宰相”陶弘景,这“山中”和“宰相”的滑稽组合让人忍俊不禁。所有的隐居都是沽名钓誉,山中的道士炼丹也献给皇上。 唐朝时,有一位懒瓒禅师隐居在湖南南岳的一个山洞中,曾写一首诗,表达心境: “世事悠悠,不如山丘;卧藤萝下,块石枕头;不朝天子,岂羡王侯?生死无虑,更复何忧?”唐德宗派人去请这位禅师回京聊天,被山洞中禅师的牛粪烟火熏了出来。因此,我对于想炼丹成仙的陶弘景类道士素来没有好感,反而对在俗世拯救自己也苦度众生的佛教徒崇敬有加。因为,佛教徒不假,他们不会虚无地炼丹求仙上天,只在地面上默默地念着佛号晒菜干。 有一天,夏丏尊去拜访已经出家的弘一法师。吃饭时,只见他吃一道咸菜,夏先生不忍心的说:“难道你不嫌这咸菜太咸吗?”弘一大师回答说:“咸有咸的味道!”过一会儿,弘一大师吃好后,手里端着一杯开水,夏先生又皱皱眉头道:“没有茶叶吗?怎么每天都喝这平淡的开水?”弘一大师又笑一笑说:“开水虽淡,但淡也有淡的味道。” 人和人,彼此或者起码有一方心境清澈了,交往的就是其淡如水的友谊,友谊的小船便不会翻。大家翻翻美国漫画家莉兹克里莫的《你今天真好看》和《我可以咬一口吗》,看看那些蠢萌的小动物们,是不是我们本心的化身? 愿彼此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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